窗外阴雨绵绵,可阻挡不了好心情的降临。
她着装完毕,离开家后前往誉宁小学,走出市区,车子沿着泥泞的道路缓缓前行,时而飘来阵阵泥土草香味,田埂上的蛙声悦耳动听浸人心菲,一颗心都松了不少。安飞折抄近路来到小学,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校园显得安静极了,教学楼时不时听到老师授受知识的声音,“叮铃铃……”下课的铃声敲起,学生大批从教室涌出,奔出校门,人群中她向两个显眼的小孩招了招手。
“妈咪。”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跑过来,异口同声叫到。
“微之,默之,上课有没有很乖听老师的话。”她怜爱地揉揉双胞胎的头,柔声询问他们的近况。
“妈咪不用担心,哥哥和我都很乖,你看,这次期中测试我们都得了全班的一二名耶。”小微之摊开手中的成绩单给她看,一脸欢呼雀跃,相反哥哥成默之安静如水,不发一语。他年纪虽小却是少年老成,懂得绝不随意向外宣泄自己的喜怒哀乐,他的成熟常常让安飞白心里揪痛。
安飞白温柔地看着,“嗯,好棒,微之和哥哥都是妈咪最骄傲的宝贝。”
想起当时初遇双胞胎,那是在一个白雾朦胧的早晨,习惯晨跑的她途经一条不常有车行驶的山路时,发现前不远处一辆得惨不忍睹的车子倒在一帝,好奇心使她上前。车内一双中年夫妇均已昏迷,一探鼻息,男人已经断气多时,妇女的身子下压着小孩,显然为了保护幼儿让她被机身夹得血肉模糊,母爱的力量使她仅剩下最后一口气支撑下来,安飞白试着叫了几声,妇女终于含泪叫出生命的最后一句话“照顾我的孩子……”
处理完后事,安飞白了解这对夫妻的背景,并将他们的遗产全数归到双胞胎的名下,自己则领养双胞胎。由于车祸,弟弟成微之脑震荡损伤到脑部神经导致失忆,哥哥成默之安然无恙,所以四岁的他便知道双亲已逝,自己也变得沉默寡言,担任照顾弟弟的责任。
她作为一个未婚女性,虽然不怕人言可畏,担不交小孩带在身边自有她的原因,将他们放在这个文明开化教育和师资都好的小镇学校上是经过一番考究决定的,既没有刻意隐瞒兄弟两存在的意思,更不想大肆宣扬自己有孩子在身边的事实,她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而这点,成为她的不便,偶尔只来探望他俩,或是假期接去陪她度过。
小镇上的风俗颇好,人们热情和睦这也是她看好的一处,所以她放心地将他俩安置在此,已经有四年之久了,双胞胎如今都八岁了。带着他们玩遍、吃遍、游遍,黄昏中她将微之和默之送回学校,自己只身折回。无人的时候,她也会稍稍使用异能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如蜻蜓点水般凌波微步乘风归去。
某一天七色球彩珠的项链自颈上现形,灼热发光,滚烫了她的肌肤,没来由她心里一阵抽搐,不过的心使她自梦中惊醒,她有不祥的预感,因为那个早已嵌入躯体的预言项链现形了……
“大虫、小黑、小白跟我回去看看!”她火速穿衣,黑色劲装突显玲珑的身段,转眼间一人三蛇已消失在黑暗中。
茂密的原始森林,从未有人烟至此,它一年四季被一股浮白色的瘴气笼罩在其中,千百年来一直曲径幽深,还没有人能活着进来,然而百密总有一疏,对付大自然,自诩聪明的人类总有掘不完的新花样层出不穷。这片古老的森林是进入异域的通道,一旦被人发现,世间难免又引发你争我夺的名利之战,人啊,欲望使他们竞相追逐,财富是一种诱惑,挡不了诱惑的人间定要为此血流成河。
而她要在短时间内阻止这场浩劫,在有限的时间里扼断这根导火线。飞白从异域的缺口进入,属于人类的气息阵阵吹拂。她的脸冷漠无情,行走如入即将开火的战场般。
“他们在哪?”森林到处燃着熊熊大火,救得一处,另一处燃得却更猛。奔走疾行的动物更是没命地逃跑,见到赖以生存的圣女,均纷纷向她这边靠来,寻求帮助。
一只松鼠跳上飞白的肩膀,颤抖着身体,无言的惧意传达至她心里。她扶了扶它的身体拭图平息它的胆怯。“大虫,找到那些人的落脚点了吗!”被唤作大虫的蛇便是当年的红蟒。
“是主人,根据小黑、小白的通报,他们大约有十五、六人灵台的云清溪边。”
飞白一边运功将近处的水源洒在火苗旺盛处并马不停蹄赶去灵台,殊不知这些就耗去她大半体力和修为。
她静静隐藏在丛林中,观察场中的男人们磨刀嚯嚯向着那些倒地不起的长鼻子们,又长又白的象牙被活生生抽离,白牙泛着白腥冷冷的红光,面停在一边有大型货车上早就囚满了捕获的珍稀动物。它们的哀嚎声让她心痛得想直接冲去大开杀戒。但理智告诉她要静观其变,一时冲动自古就是兵家之大忌,许多莽撞的人在这逞一时血气方刚上栽不少跟头,她虽阅历不多却不想重蹈先人复辄。
男人早谄媚一张脸凑向一人背上有龙纹刺青的男人说道“宽哥,这次咱们收获不少,非洲那边的货源全补齐了,而且还不花分文,哈哈。”
被叫做宽哥的男人勾起一抹邪笑:“再过两天等咱们再抓多点就收手,这些物种可是世间早已绝种的稀有动物,为此咱们要发笔飞来横财啦!”
另一个男人又哈着腰弯过来说:“宽哥,要是将这件事告诉强哥,他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男人还以为自己说了几许让人心花怒放的话,不料适得其反。靳宽突然出其不意单手掐住男人的咽喉,威胁道:“这件事,绝不能让我哥知道,你们听清楚了没有,传出去,被我查出是谁的话,我要他脑袋搬家。哼!”
靳宽凶狠搁下警告,将那男人甩到几米以外,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意外吓住了。靳宽心里想着,他大哥一直以来就认为他是无所事事,瞧不起他,这口气他忍很久了。
地上的火架上正烤磁卡一保鲜嫩的鹿子,油香味引发男人阵阵咽口水的声音。而飞白见此更加怒火中烧。这些恶行泯灭了她的冷静,烧红了双眼。
第一次,她与贪婪的人正面交锋开始了,飞白从树中一跃而出,剑光一闪,立即一人倒地抽搐,剑上她抹了小黑小白俩蛇的毒液,自然见血封喉。
头头一死,他们片刻才回神抽刀的拿枪的,十几个人围着一身黑衣凭空冒出来的女子,有人问道:“你是谁?”
飞白一阵冷哼,扫过众人一眼,没有温度说出一句话:“这个问题,下地狱问阎王去吧!”她大喝一声,一闪而过,剑已收入鞘中,男人目瞪大眼,没人看清自己因何而死就已经倒下了。
她跑向车并逐一释放那些动物,而人则丢进车里引爆。
然而飞白却从不反悔血刃这些社会“残渣”,沾满血腥。进化的过程中,自然选择淘汰弱者,人类鹤立群雄成为霸主,强者主宰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
大虫说:“主人,未来将面临更多挑战,这只是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
异域里生物繁衍生息的能力特别弱,一旦特种灭绝,极不可能再生,这个弱点困扰着她,寝食难安。她的绵帛之力在此几乎起不了多大作用,看来只能依附其生态自动调节功能慢慢恢复原貌了。
荒郊山野的,飞白步行于崎岖的山路,经过小河边的芦苇时,因日夜劳累导致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倒地后,她依稀记得有个声音离得很近很近,但她睁不开双眼,之后全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