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谁呀!别按啦,就来就来。”安生打开门,震惊自己看到的,“老伴,快来,我不是做梦吧!”
听到老公唤自己,何秀苗咚咚小跑到丈夫身边,她也吓了一跳惊呼。“飞儿!”
安飞白露齿一笑,“叔叔,阿姨,是我,你们没看错眼。”
“飞儿,你失踪一年,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安生激动的热泪盈眶拥紧失散一年的侄女,他做最坏的打算,以为今生今世将推动心疼的侄女。
寒暄一阵,安悄白把早编好的故事说给他们听,仿如身临其境描述得惟妙惟肖,让人不得不信,两老痛心掬把同情的泪水,心疼这苦命的孩子。
飞白抓紧破烂的裤子,咬牙低声询问:“父亲母亲对我失踪一事反应如何?”
安生和妻子交换眼色,考虑是否将事实道出。“叔,你放心吧,尽管说,我可以的。”
“大哥的想法真让人捉摸不透,飞儿,他们以为你死了,敲锣打鼓请师父送魂过,你因年纪尚小同,所以没人有你的牌位立在家中,不能进祖宗的大堂啊。”
意料之中,父母从不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她的死讯对他们而言应是喜讯吧,她绝望地想着,听到这残忍的事实更加坚定她的决心,不再顾忌畏缩。
她的归来是他们噩梦的开始,他们错愕、尖叫的声音,鄙夷的神色诉说她是多惹人厌比毒蛇猛兽更让人烦透。“你还回来做什么!”最先恢复平静的安你斥骂着。
这些已经构不成她的威胁,今非昔比,脱胎换骨的安飞白已不是从前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安飞白,过去的安飞白葬在崖底。“我来只为一件事——离籍!”她从容地说出胆大的决定。
“你还算明白,这个家容不得半妖、不伦不类的异种,离籍?你果真越来越伶牙俐齿目无尊长,说话好大的口气,走出去我看你还能活多久,哼!安母不客气地讽刺她,态度极其恶劣。生出这样的女儿让她蒙受四邻不少异样的眼光,她好恨。
目无尊长?尊重是建立在对方也尊重自己的基础上的,谈尊敬说起来还是这位叫母亲的女人,不懂得规矩,反而倒过来指责她的不是是,飞白很想笑,讥笑这位年过四十的乡村妇女。“既然我在这也是碍眼累赘,何不让我在外自生自灭!”
“混帐东西,翅膀硬了不把才老子放眼里,你这是什么态度!”安父一相好粗棍毫不怜惜打到飞白的身上,她咬紧牙关硬是不肯叫出声向他们妥协屈服。“你以为我们含辛如苦拉扯你长大十余载为的是什么,想走?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她故意卖个关子吊她胃口。
“什么条件!只要离开这鬼地方,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安父精明算计的黑眸向飞白压近,“就是……
那年夏天,天气很好,风很温柔,雨丝缱绻,白云悠悠,她获得自由。
从叔叔那里回来已经很晚了,她简单梳洗衣一番,然后躺下睡觉了,清晨她被鸟鸣声叫醒了,吃了早餐她就火速前往离公寓颇远的市中心挤公交车,安安分分做个上下班的白领生活。
超强的记忆力,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对任何事物都有独到主见,每个有前景的领域她都掺有一脚并且崭露头角。她是校园里策马奔腾的黑马,所到之处没什么事情难得倒她,在她名声大震最狂热的时候,地毅然抽身提早离开校园步入社会,选择平静的生活息事宁人。这个选择在当时掀起了巨大风波,教授们扼腕少了一个最有潜力的天才,青年才俊们更是哀痛美丽的才女离开的事实。而女性同胞们则沮丧少了一具可以淡天说地的闰中密友。所有人都在找她,而她抛弃了所有的人,一个人静静地离开,她明白自己与别人是与众不同的,不能作堆归类。
公车上,好神游太虚,这时,一个尖锐的男声响起,“要命的全部把钱给我拿出来!”歹徒还晃了晃手足雪亮的水果刀威胁车上的乘客,表情扭曲狰狞,乘客们有的慌乱的掏包,孩子们吵闹声刺人耳朵,靠前的一名妇人偷偷拿起手机意欲报警却被他抢先一步夺过并当下摔个粉碎,歹徒迅速抓起另一名妇女怀里的孩童,刀子抵着小孩的颈部。
“谁敢再报警我就宰了这小孩,识相的快点拿出来。”他明显不耐烦,声音还打颤年轻的妈妈泪眼婆娑,跪着身乞求他不要伤了小孩,歹徒不知是不是被感化,刀子也移开了些。
飞白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笑意在眼里飘过。此人良心未泯,非是穷凶极恶之人。此时人们竟然听到警车的鸣笛由远有近传来,歹徒脸色惨白逐渐被愤怒取代,“谁报警,是谁!”歹徒咆哮着,行为接近颠狂。所有人悬着一颗心就怕他愤怒之下伤了那孩子,而那孩子的母亲差点晕过去。
“放了那个孩子,我跟他换,我做你的人质,怎样?”女子笑着向前靠。
歹徒害怕地退后一步,“你别过来啊!”
女子突然眼神一亮男子歹徒乖乖地松开小孩,将刀子执向女子细颈。
他们下了车又转了几次,终于出了市区奔向郊外。避开人群后,他们左拐右转进入农村。一路两人默不作声,终于,她妨不住打破紧张的氛围,“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沉默。
“为什么要做公车抢劫这么难堪的事?你难道有什么苦衷难以言寓?”
更长的沉默。
“那,既然你不说,就让我猜猜。嗯,从外表上看,你有一张属于乡人纯朴的国字脸,幽黑的肤色让你整个人硬朗健康,你的双眼泄漏了忧心和哀愁。这种人往往不轻易使自己邪恶化,家里,大概是有人病着了吧!”
飞白注意到他脸色突然一敛,瞳孔直视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却不以为意自说自话,“再让我猜猜,你家应该只有你母亲和你吧,母亲生病了,病得很重,治病需要很大费用,对吧!”
男子更加错愕,他不明白为何一个陌生人竟可以看穿他的背景,他明白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而自己绝无能力与她抗衡。他垮下脸,幽怨地说:“你不明白,我一个庄稼汉,进城里本打算跟别人做点小本生意,可不料手头的钱全被骗了去,不仅身无分文,家母又传来病重的噩耗,叫我如何活下去。”他蹲下来丢掉刀子抱头痛哭。
男子的痛哭让人震撼,不过她随即消化这条信息,把一张支票递到他面前。
“喏,拿去吧!“
他接过,一看立即目瞪口呆“三~三十万,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有谁被挟持了竟然还给歹徒一笔钱,天上无缘无故掉下馅饼的好事轮得到他吗?
飞白笑笑,“不算多,金钱不管多闪亮多昂贵,在孝心面前价码再高的东西也会黯然失色的,这就是物质和精神的差异。“
男子咚地一声下跪还给她猛磕头“小姐太感谢你了,刚才我不那般对你,真是抱歉!“
“唉唉,你别跪我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不是折刹我吗,快起来快起来。“飞白赶忙扶起他,同情起这条铁铮铮的汉子,于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男子,名那波,是一名勤劳朴素守本分的农民,而他的母亲早早积劳成疾,原先又落下许多病根,于是突然病魔降临来得毫无防备。飞白而要治愈老夫人非一日之事,她只是从另一角度调理她的身体活络筋骨,再吩咐那波的三餐要准备哪些食材,回去再添足量的药材,细心调理就可以釜底抽薪从根本上祛除病痛。
“洪爷,我回来了,吃晚饭了没。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被人绑架,然后顺利归来,您说这种戏码再上演几次我都乐意。”飞白笑眯眯对着楼管阿爷说自己的迹遇。
“丫头,开玩笑吧!”老人笑着调侃,绑架她?她不绑架别人已经谢天谢地了,谁敢触犯这里小狐狸,她的底细,他老人家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一个因缘巧合,洪老爷子撞见了飞白的秘密,飞白不忍痛下杀手,所以将自己的事情全盘告知他,而洪老爷子也答应守口如瓶,于是飞白多了一位慈祥亲爱的老人作知己,慢慢地,她跟洪爷熟稔起来。曾经是大学里一名资深受人敬仰的知名教授的洪爷,早已退休,闲云野鹤游历山川,直到遇到飞白,才有了停歇的念头,甘愿静下心来当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楼管老爷爷。
她无奈地摇头,“唉,您的表情真令人伤神,我也没说慌啊。”
“信信信,丫头不管遇到啥坏事都有点石成金化险为夷的看家本领,我老人家看好你很久了。”洪老呵呵地笑,“那快快将事情说来听听。”
飞白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力敌千军的气势,将这“绑架案件”前因后果用语言和动作客串起来,声情并貌,逗得两人笑成一堆。
飞白依如往常上班,踏入忙碌的公司中,与人亲眷的小华含蓄地告知她,杨理事请她到办公室坐坐。
“杨理事,您找我。”飞白礼貌地问道。
坐在办公桌前的杨理事斜目睨了她一眼,有点愤恨说到:“无故矿工几日也不请假,你以为这里什么地方,随便你来来去去吗?哼,你做的好事。”他将一叠文件摔到她面前斥责,“看你能力好又有责任心我才会将这悠关公司存亡的重大竞标案交由你处理,没想到你个人毫无纪律原则,竟白白将这次的合作搞砸了,太令我失望了,从今天起,你可以回家不必来了。”说完,他看也不看她就又注视液晶电脑。
“杨理事我是有原因的……”未完她又被打断。
“不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拭借口推托自己的责任,这样还不致让人觉得你厌烦,不辞掉你难以服众。”其实他真正的想法不是这样的,飞白的工作能力是无可匹敌的强,就因这点让身为理事的他无法接受,那样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且周一的高级主管会议就议定要提拔她升职做他的位子。他又嫉又恨。“多说一句也是狡辩。”他又低喃一句。
可这一句却落在她耳里心生厌恶“杨理事,任何错误的造成我可以承担后果,但请不要以此质疑我的人格,我不想狡辩做为下属我只想陈述一个事实告诉您我旷工的原因,请别把我归为唑耍心眼逃避责任的下属。”
“这什么态度1简直是窝里反啦,错在你先,你倒教训起我的不是,告诉你,从这一刻起,You‘refired!”
瞧杨理事一别咄咄逼人怒目相向的气势,她不想为了这人无理取闹大动肝火,不是省些力气收拾打包。
“丸美你就不能忍气吞声一下下,顺了杨管事一回留下来吗?”同事郎朗低求她,暗恋是痛苦的,香港到心爱的女人让他饱受煎熬,思念如毒虫啃着他的身、他的心,既然得不到佳人,退而求其次,他只希望呆在能看得见她的地方,而今,这个希望似乎也要破灭了。“不然,我去求杨管事!”
“别郎朗,算了,你这样卑躬屈膝的,不值得,真的,我去意已决。”
告别同事们恋恋不舍的目光,她,丸美,今日又恢复自由,身心都好轻松哦。
琼势集团公司大楼风。
男子跷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双眼死盯着静坐在转椅上的英俊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滕三,回国两个月了,咱哥俩还没好好聚过哟,天天上班又下班,过去你可没这么拼命的。”
“我想把爸爸交给的这件合并案子尽快完成。”男子不卑不亢,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不是闲过了头,三天两头往我这边跑,没事的话,澳洲那边听说有一名新崛起的神偷专门偷盗价值最昂贵的物品,而且从未失手,你干嘛不去凑热闹,打响自己的名侦探的声誉?”
“唉!兄弟你就有所不知,我目前这种行为可以解释为‘适时歇息,才能走得更远’况且我的名声已经大到家喻户晓贼见贼怕的地步,那种小罗罗就留给别人过过手瘾吧!”瞧他那副拽相,“念在多年是邻居又是铁哥们的分上,哥哥是不想让你累坏身子,真不考虑出去highthight?我听说的一家很出名的Blue哦!”余次抛双魅眼试图引调男子离开手边的工作。
“离我远点,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有断袖之癖的嗜好。”寒,他那什么眼神,以为他滕三少是路边的野花吗?
“拜托,滕三,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一点像Gay啦,瞧你那刚毅洒脱的俊容,挺拔健壮的体格,完完全全是男人中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谁敢说你是同志啦!“这种带怪味的赞美,任何男人中的男人听了都不舒服。
男子嫌恶地挥开他伸过来的爪子,干脆来个默不作声,看他如何继续聒噪。
余次挫败地离开,还不忘投来怨妇般的眼神,控诉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恶行。
凌晨一点多,男子终于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忙完的他,心情很好,步调也加快了些,路过门口时,留守的警卫迎上来。“副总经理,才下班啊!”
滕豫虔道了声“嗯”就径直走到地下停车场,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警卫在后头赞叹不已,公司有三位少爷和一个董事长为事业疲于奔命,扩展枝叶真是令人敬偎啊,公司有这么优秀的商业人才一定蒸蒸日上的。
滕豫虔将车子驶进家门,从前厅越过就见桂姨等在那儿。“三少爷怎么工作那么晚才回来,夫人为了和你用餐特意等了很久,可是你都不回来,夫人就先睡去了。”
“桂姨,抱歉。我一工作就忘了时间,我妈她吃过了吗?”在他眼里这个照顾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桂姨,像亲人一样用最最后深沉的关爱,疼着他们兄弟三人。
“吃了,三少爷您也饿了吧!我去热一热饭菜。”她刚想走。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在外头吃过了,时间也不早了,桂姨您歇着吧!”他劝道。
洗去一身的劳累,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滕豫虔想着明天的董事会,种种事宜他都处理好了,合并的事,他势在必得,想着想着竟沉沉睡去。
天边泛着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
琼势集团高级会议室内坐满了各位董事股东、高级干部。
老大滕豫宇率先发言“这项企划案子既然是由副总经理提出的,那么由他来向各位介绍详细情形。”他不动声色地坐下,精锐敏捷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显现的光芒,那是专属于商人的聪慧标志。
滕豫虔清了清喉咙,道:“根据我对财务运转的了解,在上江的海贸公司、南湘的洁运公司、天潭的龙王集团等其它几个长年需要琼势集团投资的公司这两看财务动作周转不灵,内部出现严重赤字,以这样的速度耗减公司的财政支出,不久的将来,我们公司只怕面临倒闭。他让秘书把搜集来的资料分发给各位在座。
股东们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料你们也看到了,下面就是我的方案,在这个问题上,我研究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其并购减少资金的流失。”接下来他以精僻的平衡分析利弊以及今后所获的丰厚利润可以用于弥补这次危机。股东们一听到他强有力的演说,心里早就同意了一半了,只待议定几日后定案并购。
滕优将儿子们叫办公室,“阿虔,在这次合并的案子上你做得很好。”
“谢谢你的夸奖,爸爸!”听到父亲赞自己他心里虽然兴奋但却不会激动或高兴形于外表,一派淡定从容应答。
他从三个儿子的面容扫过,有些感叹地说:“我辛苦了这么久,看到你们个个上进优秀,真令我和你们的妈欣慰,在商那么多年,我这把骨头也该活动活动。我想辞掉董事长一职,你们三个有谁愿意替我继承这个位子吗?”
三人面面相觑,默默无声,谁也不愿接下这烫手山芋。
见人不作声,滕优咆哮劈骂:“你、你、你存心想气死我吗?岂有此理,我累了大半辈子,图个清闲享享清福也要看你们三个兔崽子的脸色,太不像话了,难道直到我迈进棺材,你们才肯庭我吗?”
滕豫理最先忍受不了父亲的吹胡子瞪眼睛,“霍,我说爸,您才七十四,正值老当益壮的岁月怎么可以,提前退休,归隐山林游山玩水,陷我等于水深火热之中,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懂得谦让,尊贤敬老的中华传统美德么。”
“听听,这是什么!豫宇,你的意思呢!”老二不愿还有老大咧,他滕优还怕后继无人。
“爸爸,是您让我直说的,您也知道我在外边的公司也是刚刚走上正轨,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再分身照顾爸爸的公司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顶着个副总裁的称谓却在公司内部起不了多大作用,大多数事务老师二弟和阿虔在忙进忙出,您这样,让我受之有愧。”拐弯抹角还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用词委婉为两位弟弟推波助澜却想的全是自己的宏图伟业。滕豫理和滕豫虔心里暗骂大哥这只狡猾的狐狸。
还有哪家父亲活得比他苦,本个儿子你推我让,自己大半辈子打下的基业即将后继无人,唉!别人家争权争财争得兄弟反目成仇、头破血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