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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隋书(2)

隋文帝灭掉陈国后,陈国旧将萧摩诃的儿子萧世略在江南地区举兵叛乱,按照律例,萧摩诃当受连坐之罪。但隋文帝却说:“萧世略年纪还不满二十,能做什么呢?只因为他是名将的儿子,受人逼迫而已。其父萧摩诃,为人忠厚,且气节高尚,是一代良将,虽曾是陈朝大将,但现在忠于我朝,又没什么过错,这次就赦免了他吧。”然而,赵绰坚持依法办事,不同意赦免。隋文帝见说服不了赵绰,就打算让他离开后再赦免萧摩诃。于是,文帝命令赵绰退朝回家,而赵绰却说:“我所奏狱事还没有定下来,不敢退朝。”文帝说:“大理官,看在我的情面上,就赦免了萧摩诃吧!”无奈,赵绰只得命人将萧摩诃释放了。

有一次,刑部侍郎辛亶穿了一条红色的裤子,因为俗话说这有利于升官。隋文帝一向崇尚节俭,最讨厌衣着华丽的人,于是便十分厌恶辛亶,还下令斩掉他。隋文帝这滥用刑罚的命令,自然遭到了赵绰的反对,他当即便说:“辛亶的罪过按法律来定不应当是死罪,因此我不敢接受诏命。”隋文帝一听,便恼了,对赵绰吼道:“你顾惜辛亶的性命,难道就不顾惜你自己的吗?”说罢,就命人将赵绰当场斩首。赵绰当下就跪在朝堂上,脱下衣服准备受斩。这时,文帝问赵绰:“怎么样,你还敢固执己见吗?”文帝只想吓唬一下赵绰,并没有想真的杀掉他。不料,倔强、正直的赵绰却回答道:“我执行法律专心执一,不敢顾惜自己的生命。”文帝见赵绰无论如何也不肯威屈,只好把他放了。第二天,文帝还专门向赵绰道歉,并赐给他三百段东西,以作慰劳和勉励。

当时,隋文帝禁止恶钱流通,而集市上还有人用恶钱交换好钱。有一天,武侯官抓住了两个用恶钱交易的人,并上报了朝廷。隋文帝十分痛恨这二人的行为,便下令处斩了他们。赵绰知道这两人虽犯了法,但判刑是要依据法律的,不能拿好恶来做标准,于是就上奏道:“这两个人按法律应处于棍棒杖责,如果要将他们杀了,那是不合法的。”隋文帝生气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赵绰却说:“陛下不觉得我愚笨,把我安置在御史执法部门任职,你想胡乱地妄杀人命,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文帝一听,更加恼怒了,说:“天子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你想寻死吗?”赵绰便不再说话,而是跪拜在皇帝面前,不肯起来。文帝本是喜欢赵绰的,见他牛脾气又上来了,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不再杀那二人了。

隋文帝到了晚年时,猜忌心理加重,用刑更不依法律,动辄就想用严刑酷法来维护自己的威严。凡遇到这样的情况,赵绰必定以死护法,纠正文帝的错误行为。隋文帝也是一代明君,他自然明白赵绰的这番“忠心”,所以,他也屡次妥协,任凭皇威受损,也没有真的处死赵绰。赵绰守法不阿的精神,是非常令人敬佩的。

权臣杨素

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北周至隋朝,有一位聪明睿智、才华横溢,懂权术、善谋略的权臣,名叫杨素。因其生性贪财,为人奸诈,隋朝时又曾参与废太子、弑文帝等阴谋,所以被后人称为“卑鄙小人”。

杨素(公元544—606年),弘农华阴(今数陕西)人。他出生于北朝士族,曾任北周的车骑将军,与隋文帝杨坚交好。杨坚称帝后,封杨素为御史大夫,后因其参加灭陈有功,被升为越国公,出任内史令,权倾一时。助杨广即位后,被任司徒,改封楚国公。

公元600年,突厥首领步伽可汗帅兵进犯隋朝边境。杨素随晋王杨广一同出征,合击步伽可汗。在此次出征期间,杨广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便亲自与杨素结交。杨素也早已知道杨广有夺位之心,便趁机投其门下。

此时的太子杨勇,因生活奢侈和宠爱妻妾,已失宠于文帝和独孤后。而觊觎太子之位已久的杨广,在父皇和母后面前,又刻意矫饰自己,做出生活俭朴、不爱声色的假象,从而达到了得宠的目的。见杨广已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专宠,杨素便乘机煽风点火,在独孤皇后面前极力诬告太子杨勇的不才和不是,结果皇后尽信不疑,从而加速了废立之事的进行。

太子杨勇闻得废立的风声后,恐惧不已,可又不知如何是好。隋文帝也知道杨勇的不安,怕他作乱,便派杨素去东宫查看太子的举动。杨勇知道后,便穿着礼服等候接待,可杨素故意不进门,以此激怒杨勇。性情直率的杨勇见杨素如此侮辱他,便大怒不已。这下,杨素抓住了把柄,遂回去向文帝报告:“勇怨恨不已,恐怕他会发动叛乱,还要继续察访。”至此以后,隋文帝更加怀疑杨勇了。

同年十月,隋文帝在武德殿召集文武百官,废杨勇为庶人。杨勇长子宁王杨俨是隋文帝的长孙,肯求文帝让他继续留在宫中,其言哀切,令文帝很感动。杨素却从中挑拨,最终文帝还是没有答应杨俨的恳求。

不久之后,在杨素的阴谋陷害下,曾与太子交好的元昊、唐令则等数人被文帝处于斩刑。而杨素则从此更加得势。

杨素的卑鄙小人形象,在史万岁将军之死这件事上,也暴露无遗。

太平公史万岁曾是杨素的副将,与他一起平定了江南的叛乱,后因战功卓著而步步高升。在突厥进犯的时候,他被授予跟杨素等同的军权统兵出征,并立下了比杨素要高得多的军功。

杨素忌妒其功,便在隋文帝面前进谏谗言:“突厥本来就已经归降我朝了,这一次,史万岁完全是为了邀功而向毫无准备的突厥人进攻。”结果,史万岁不仅有功不赏,反而在隋文帝心里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

此时,隋文帝刚刚废了太子杨勇,所以很怕东宫结党谋变,便严加防范。有一天,隋文帝问史万岁在哪里,其实这时史万岁正在朝堂上,但杨素却故意说:“史万岁在东宫。”文帝一听,愤怒不已,于是立即下令召来史万岁,不问青红皂白,便给他定了一个“怀诈要功”的罪名,命人当堂将他活活打死。

史万岁,这一隋朝百战名将,就这样惨死在了杨素的陷害之下。史万岁之死,如汉代李广将军之死一样,消息传出后,天下之人,莫不为其鸣冤流涕。

其实,在杨素掌握政权后,朝中的另外一些大臣,如贺若弼、李纲、柳彧等,也都先后遭到了杨素的暗中陷害和排挤。很多名将名臣,之所以丢掉官职,背后总少不了杨素这个卑鄙小人的幕后运作、打压报复。

悍将韩擒虎

提起阎罗王,大家一般都会想到宋朝的包拯。相传,包拯因生前断案英明、刚直不阿,死后被奉为了阴间的阎罗王。而事实上,在中国历史上最早被说成阎罗王的人,是隋朝的名将韩擒虎。

韩擒虎(公元538—592年),原名擒豹,字子通,河南东垣(今河南省新安县)人。

韩擒虎出身于将门之家,其父为北周的大将军,手握重兵。在父亲的影响下,韩擒虎从小就喜欢练武,到少年时已拥有了一身好武艺。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胆略雄威,还爱好读书,因此被宇文泰看重,助他进入了军界。不久之后,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成为了北周的一名大将。周武帝亲自率兵讨伐北齐时,韩擒虎也随他一起出征,并说服了北齐大将独孤永业投降,因此立下了大功。杨坚做北周宰相时,陈朝军队多次进犯,韩擒虎作为行军总管屡次将其击败,大挫陈军锐气。

隋朝建立后,隋文帝为消灭割据南方的陈朝,统一全国,大力选拔有才能的将领负责对陈用兵。因为韩擒虎文才武略无所不能,便被封为庐州总管。韩擒虎奉旨赴任后,就立刻着手精心备战。

公元589年正月初一,长江江面被满天浓雾封锁。韩擒虎认为此时渡江,实乃天赐良机,于是就与广陵的大将贺若弼约好,一同渡江灭陈。韩擒虎大胆出奇兵,仅率500名精锐士兵,悄然渡过大江,对采石发动了突袭,并顺利攻破,然后一路直逼建康城下。最后,在陈朝降将的帮助下,韩擒虎得以顺利攻入陈朝皇宫,将陈后主活捉,灭掉了陈朝,平定了江南。回到京城后,隋文帝论功行赏,封韩擒虎做了上柱国大将军。

平定江南后,有一次,突厥前来朝贡,隋文帝为了威慑他们,便问使者:“江南地区曾有个陈朝天子,你听说过没有?”使者答道:“听说过。”隋文帝又问:“那么,你见过那个抓获陈朝天子的人吗?”使者回答:“没有。”于是,隋文帝便召韩擒虎入宫,并让他站在了突厥使者面前。韩擒虎瞪大双眼,十分严厉地盯着突厥使者看,突厥使者一见这种气势,当场就吓住了,便不敢直视韩擒虎的眼睛。隋文帝见韩擒虎果真这么有威慑力,便派他坐镇凉州,使突厥不敢轻易冒犯隋朝的边疆。由于有韩擒虎在,边境地区的人民获得了和平和安宁。

公元592年,韩擒虎因积劳成疾,不治而逝,终年5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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