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人还不错!”阿娇伸手在姜磊肩膀上轻轻一拍,道,“你愿意作我的跟班吗?”。
“跟班?是做什么的?”姜磊奇道。
“跟班就是跟我混!”阿娇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道:“我来中原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帮我把事做了!”
“我爹让我先找个营生,作你跟班有钱吗?”
“什么嘛,阔少也这么势利!”阿月噘了噘小嘴道,“现下是没有,不过你跟我到了苗疆好处少不了你的!”
姜磊亟盼和这个美丽的少女多待一会儿,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喜道:“那没问题!”
阿娇大喜,道:“好耶!那就说定了!”
她笑起来和娟儿一样的阳光灿烂,姜磊不禁痴了。
阿娇见了他的傻样又是嘻嘻一笑,问道:“对了‘姜磊’是你的真名吗?”
“是啊,怎么了?”
“行走江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将真实姓名告诉别人!”阿娇奇道。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啊!”
“别人知道了你的姓名,犯了案留下你的名字,这还是轻的,我们苗人的大巫师,只要知道了你的姓名,便可以千里之外咒杀你!所以作我的跟班,一定要化名才行!”
“那你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姜磊道。
“自然不是!”见姜磊的表情有些不悦,又道:“以后看你表现再考虑告不告诉你!”
姜磊一笑置之。
“要不这样,我给你取个化名,别人问你,你就告诉他这个,如何?”阿娇道。
“好啊!”
“那叫什么好呢?”阿娇细细思索了一下,“你是哪个‘姜’哪个‘磊’?”
“姜子牙的‘姜’,三石‘磊’”
“有了!”阿娇在桌上轻轻一拍,道“那就姓‘石’!你出手那么阔绰,俗话说点石成金,你就叫‘石点金’如何?”
姜磊一听,她把自己当成的富家子弟,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石点金!”阿娇叫道。
姜磊木然。
“喂!叫你呢!你也不答应声。”
姜磊有些尴尬,道:“怎么答应!”
“起码‘嗯’一声也应该的!”
姜磊点点头。
“石点金!”
“嗯!”姜磊觉着陪她玩倒也有趣。
“石点金!”
“嗯!”
“那边那婆娘,你教训汉子也不用这么大声吧!”随后一阵哄笑。说话的是邻桌泥腿子中的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阿娇道。
“你男人不行,你让他使点劲大可以晚上回家床上说去啊!哈哈!再不成,他要是不行,哥几个也可以帮这个忙!”说罢又一阵哄笑。
阿娇蓦地起身,胀红了脸,怒道:“你找死?”
“这小娘子够辣的!”男子抹了下嘴,“不过——我喜欢!”有一阵哄笑。
“作死!”阿娇手一扬,一道金光只飞进男子正在大笑的口中,他来不及闭口,死似将什么东西吞入肚中。突然腹痛如绞,方才所食喷射一般吐了出来,溅了一桌,一地,对面的人一身。
对面那人惊叫起来:“虫子!虫子!”然后昏死过去。
只见那人吐出的都是黄豆大小的一只只黑色甲虫,还在不停得爬动,众人惊动。
男子又一大口呕出来,这一次虫子更多。有人大叫道:“苗人放蛊啦!”能动的尽皆奔走。
“都别动!”阿娇怒道,“谁跑我一人赏他一蛊!”
众大汉都停了下来,有个胆小的,见虫子往自己脚上怕,吓得叫了起来。阿娇眉头一皱,手作势一抬。那大汉慌忙点头哈腰,却捂住嘴不敢言语。
“你们把这俩废物抬走,不然我叫你们和他俩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
“抬他们保证你们不会沾上,不然,哼!”
四人依言去抬。
“等等!”
四人立时束手。
“先把这里收拾好,省得姑娘看得晦气!”
众人连声称是。
四人片刻间胡乱打扫了一下,然后将两个同伴抬了出去。
阿娇坐回原位,见姜磊一言不发,问道:“你怎了?吓傻了?”
姜磊眼见她只一出手,便放倒了两个七尺大汉,手段极是厉害。心想:虽然是那些人挑事在先,可这个女孩下手也太狠了。问道:“他们会死吗?”。
“他们是自己作死!”
“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姜磊十分气愤,向来口拙,激动下竟说不下去。
“你没什么本事,还爱管闲事,以后有你受的!”阿娇不屑道。
“你!”姜磊气不过,豁地起身,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里?”
“和你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你是我跟班!”
“我不是了!”
“这可由不得你!”阿娇“哼”了一声,道“刚你喝的茶中我已经下了蛊,只是也下了药,所以暂时不至发作,但是药力过了,你就和他们一样了!”
“你!”姜磊愕然。
阿娇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他道:“所以你跟我走一趟!你要是乖的话,不仅给你解药,还有糖吃!”
初时,姜磊觉得那表情很美,此刻却说不出来的厌恶。心道:“鬼才会吃你给的东西!”
“现在就走,你也不用休息了!”阿娇转身向门外走去。
姜磊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还未出客栈,小二“冒死”前来:“小……大……啊,姑娘……您这两天的房钱!”
阿娇向姜磊看去,姜磊此时受他挟制,不得不从,只得道:“多钱?”
“这位大爷给付吗?那太好了!”小二道,“连同您的饭钱一共二两。”
姜磊正欲会钞,阿娇怒道:“二两?我住这两天,加上他的破饭,再多也超不过一两!你也找死是不?”
“不敢!不敢!”小二忙不迭取了那锭小金,拿一两和二十个大钱找零,让小二恭恭敬敬的送了出来。
二人出了城门,一路向北,正是姜磊来时的路。
姜磊心头一震:“不会是寻不忧谷吧!如果是,我定要她远离才好,可要怎么做呢?”于是心下合计敷衍之法。
姜磊跟在后面默不作声。望着她的背影,真不敢相信她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心中不禁叹惜。
这时,阿娇忽然放慢了脚步,到他身侧说道:“以后你住店也好,买东西也好,问好了价再花钱,不然就像今天小二一样,见你有钱就漫天要价!”
姜磊不语,根本不想和她说话。
阿娇停步,一把扯住姜磊道:“你还在生我气是不?”
姜磊仍不语
“和我说话!不然我要发作了!”阿娇嗔道。
“说什么!”
阿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道:“不用说什么,我以为我的药有副作用,能让人变哑巴!”说罢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后见她继续向前,姜磊也只好跟上。实在是搞不懂她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娇回头走到他身侧,道:“你以为我真的杀了他们吗?”
姜磊一怔,心中微有喜感,道:“他们没死?”
“当然没有!”阿娇道,“我在女娲娘娘面前发过誓,今生绝不做一件坏事,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姜磊大喜,眉开眼笑。
“你高兴什么劲?他们和你非亲非故!”阿娇道。
姜磊也自问自己为什么高兴,心中隐约觉得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不是“大魔头”而高兴。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姜磊道。
“我给他用的是蛊,但却是‘祛毒蛊’!”
“祛毒蛊?”
“对!顾名思义,就是祛除毒质的蛊。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我恼他言语无状,下的量重了点。所以会晕倒。等他醒了,只会比之前更健旺!”阿娇笑道。
“那另一个人呢?”
“被我下蛊的人平日里不注意身体,心火过旺,五内郁结,吐出来的真的是毒,那人是教他熏晕了的!”
“哈哈!我还以为是吓晕了的!”
阿娇“噗”地一声,笑道:“也有可能哦!那么多小虫子,确实吓人!”
“哈哈!”姜磊又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虫子你不怕?”
“对了,我的毒呢?”
“我哪有对你下过毒!”
“你果然不会害我!”姜磊心中大喜。
“你果然傻得厉害!”隔了一会儿,阿娇又道:“不要太轻信别人!”
二人进了山弯弯折折,后而向西。路与他来时不同,姜磊此时对她已无戒心,更加不再多疑。
阿娇生的很是美丽。姜磊忍不住走几步便想看看她。他也自知这样不礼貌,可就是不由自主。
阿娇却是故作不见,偶尔与姜磊目光相对。见他一脸花痴相,忍俊不禁。
姜磊心中很是奇怪:阿娇看上去似乎比娟儿更好看,语气神态无不像极了娟儿。可她却给自己一种很是放松的感觉。和她相处与娟儿大不相同。
忽听阿娇问道:“你都不问我要你做什么啊!”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姜磊随口答道。
“噗!这么乖,完事给你糖吃!”
“你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阿娇笑道:“怎么?怕我给你下蛊吗?”
“你不会害我!只是怕你的太好吃,以后吃别的都不香了!”
“哼!看似忠厚,其实竟这般油嘴滑舌!”阿娇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姜磊伸了伸舌头,便不言语了。心中也自怨怼:“我何时变得这般轻浮。”
“怎么不说话了?”
“我要乖乖的,待会儿好有糖吃!”姜磊学着小孩的腔调。
“噗——”阿娇笑弯了腰,直起身有道:“我很好奇,你家是开药铺的吗?为什么你身上一股很浓的药味?是什么药?”
“啊!”姜磊抬起胳膊嗅了嗅,许是自己闻惯了,并闻不出,但还能看到手臂上厚厚的一层药。
于是道:“我早晨受了伤,我母亲给我涂的药!”说罢觉得身上奇痒无比,很不舒服。不禁不停扭动。
“你怎么啦?”
“你一说,我觉得这药痒得很,得快快洗掉才行。不然我要痒死!”姜磊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
“那边有个小水潭这便去吧!”
姜磊见阿娇偷笑的表情,知她在嘲笑自己,撇了撇嘴,但真痒得顾不上了,只道:“是那边吗?”说罢直奔而去。
水潭离得不远,姜磊不脱衣服便跳了进去,阿娇也不避讳,就在一旁看他洗完。
洗去了厚厚的药膏与风尘,当真无比轻松。谷中湿润,姜磊的皮肤本就养的较为白皙,加上相貌像母亲多些,稍加整理,却也颇为俊秀。回到阿娇身旁,见她双颊微红,却是明艳无双,心中一荡,砰砰地跳个不停。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白脸”阿娇道。
“胡说!我是堂堂男子汉!”
“男子汉你也不怕湖里的淤泥把你陷了进去?”。
“我从小山里长大,有没淤泥我一眼便知!”姜磊很是得意。
“那你们山里人都穿着衣服洗澡吗?”
“这不有个大美女杵在这里,我怎好意思脱啊!”姜磊笑道。
阿娇微微低下头,轻轻地道:“我的确不该看你……”
姜磊见他低眉细语,娇羞无限,忍不住便往她唇上吻去,阿娇见姜磊凑来竟也不避,只是闭上眼睛。
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姜磊的脑海中忽然闪出了娟儿的样子,他猛的抬头,甩得脖子都痛了。
阿娇张开眼,见姜磊狼狈的样子,眼中似有疑惑。
是:笑饮红尘俏金枝,奈何初见难矜持。一朝一夕动心意,朝朝暮暮思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