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初月就变成一只乖巧的猫咪,一直窝在她妈怀里不撒手,想想重逢以来初月对自己都是跟自己之前送她的那盆仙人球一样,全身都是刺。苏言屿发誓自己晚上要好好收拾她,因为,他老婆家应该没有客房。
晚饭自然很丰盛,初月霸占了整盘的水煮虾,妈妈一直威胁她吃多了会拉肚子,不过她完全没有担心会闹肚子的意思。爸爸像所有考验女婿的的岳父一样,不停地灌苏言屿喝酒,那可是自家酿的纯度很高的米酒,几杯下肚苏言屿就有点头晕,不过幸好自己刚到美国的时候一直是酗酒的,酒量练出来了。最后爸爸喝醉了,妈妈搀着他进房间放到床上说着:“老家伙还是自己喝倒了,哪能跟年轻人拼酒,非要喝。”
“好孩子呀!孩子他妈,初月熬到头了。”爸爸红晕的脸呢喃着说。
苏言屿很乖巧的地帮着收拾碗筷,初月看着他的贤惠小媳妇样都觉得自己太闲了,努力搜索有没有什么事要做。
“妈,我去下超市,一会回来。”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要不让言屿陪你。”妈妈边递盘子给苏言屿边说,好一会没听到回答,朝苏言屿笑了笑说,“这丫头跑得太快了。我估计她去买止泻药。”
苏言屿想想她刚在吃米虾的时候那个馋样,嘴角好看地弯起来。
吧嗒吧嗒跑到超市,初月贼兮兮地跑到生活用品区(作者说:肯定有读者想错了。窃笑ing),虽然之前在一起生活过几个月,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他买内衣裤之类的他就走了。售货的阿姨看她自己在这里瞎转悠,好心的走过来问要不要帮忙,初月羞得随便扯了一个跑到收银台准备付款。发现这样拿回去太显眼了,又折回去耐心地选了一套男式的保暖内衣。
初月很聪明的把买的那盒内裤塞到羽绒服里面,反正自己穿得鼓鼓地像只熊一样看不出来藏了东西的,然后大摇大摆地拎着一套保暖内衣走了进去,才十点,妈妈睡得有那么早吗?屋里面仅仅开了靠近地面的壁灯,黑乎乎的。悄悄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里走,那只动物跑哪里去了?
苏言屿看见初月进了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还是看出来脸冻得红扑扑的,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自己打开了房间的门,本来想自己进去先洗个澡再等她的,结果小丫头把门锁了,钥匙拔掉自己出门逍遥去了。既然开了门,那就……
苏言屿从后面扑上去搂住初月的腰,腰间不知道什么东西,先不管这些,初月惊呼了一声,苏言屿立马用脚轻轻踢上了身后的门,打横抱起小家伙扔到了床上,自己慢悠悠地准备脱衣服(作者问:你们又在乱想什么?)去洗澡。初月挣扎着爬过去开床头的台灯,大灯在他身后那里,不是一个寻找光明的好选择。忽然间有光刺到眼睛,两个人都把眼睛眯上,透过指尖的缝隙,初月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脱得就剩下遮羞布了,立马把头埋到被子里面。“穿好衣服,你干嘛呢?不冷吗?”
“冷啊,要不我也钻到被子里面去?”苏言屿坏坏地笑着,心里却在警告在自己不能保证什么之前,离她远远地,就是保护。只是每当有关于她的事情发生,行为就完全不受思想的控制。
“去洗澡,换洗的衣服在床边,掉在地上的那个。来不及用水漂洗了,你将就着先穿一晚。”
打发他去洗澡后,初月过去把大灯打开,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整夜整夜地想家想他,现在自己在家,也在他身边,心里却是毫无边际的空荡。以后的生命,没有他的地方,还有哪里是家?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很不是时宜的响了起来,初月眼睛朝那里瞥了一瞥,再瞥,不出意外,是林晓琪,初月热血质地拿起来接通了:“林小姐,你好。”
对方显然没有太惊讶:“初月姐,言屿呢?”
“他在洗澡。”初月手上拨弄着妈妈挂在床边的中国结,“你不用担心的,他不记得我,所以……”
“我知道的,我相信他。”林晓琪很轻松地说道,“初月姐,记得在他晚上睡之前给他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他睡眠不好。”
“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断了。”初月没有等到对方回答就先挂断。
苏言屿刚好从洗漱间走出来,正巧看到初月气鼓鼓地接电话,就觉得好像那四年时间的隔断根本就并不存在。她还是她,还是那个生气会嘟着嘴一直碎碎念的小女孩,还是那个晚上睡觉拉着自己衣角不肯松手的没有安全感的小松鼠。
“你帮我接了谁的电话?”苏言屿假装严肃地问。
“我骂了小三一顿。”初月别过头,“你舍不得吗?”
苏言屿走上前坐在她身旁,把头轻轻搁在初月的肩上,双手搂住她倔强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头发,“我舍不得你,初月。”
苏言屿碰到自己的时候,初月的身体惊了下,毕竟,真的是太久没有碰到身边这个人了,低下头看到握着的手机,初月毫不迟疑地挣脱开,慌张地打开行李箱找睡衣去洗澡。
躲进洗漱间之后,初月反锁了门。听到锁落扣的声音的时候,苏言屿正在发短信给林晓琪:“初月家里人待我很客气,安好勿念。晚安。”
初月拿出所有的洗浴用品,头发很久没好好做过保养,面膜也是,一直没时间用精油泡澡,今天时间这么充裕,初月决定,放满满一池的热水,好好地照顾下自己。
苏言屿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十二点,已经把初月小同学初中的日记都看了一整遍,原来那么早之前,日记本里,就早已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了。
第一次见面是初一那次老师组织的两个班的辩论会,那次题目是“林黛玉和薛宝钗谁更加待人很真诚?”初月那组是林黛玉,这个三年级就开始看红楼梦的女孩子无可非议地赢了。
合上笔记本,那时的她似乎还在眼前。记得那天争论的时候,也像今天这般气鼓鼓的红着脸,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将她耳际的碎发吹起来,初月赌气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用小拇指将它们别到耳后,从苏言屿的角度看去,她脸上有毛茸茸的光圈,小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就像奶奶家里养在玻璃缸里的那几条小金鱼。原来那天不仅仅是自己注意到她,原来自己一直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部分。
“小初月——小初月——”苏言屿喊了两声里面的人都不答应,只能很无奈的拿起桌子上的那一串钥匙去试其中有没有一把能打开。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钥匙的,转了一圈,苏言屿看到了两把重庆那间房子上的钥匙,上面的图案是只大熊猫,当时小丫头很喜欢。自己本来也有一把,分手那天自己扔掉了,又或许其中有一把是自己的,想着就从上面卸下一把装进自己的钱包里。
终于,最后一把钥匙打开了这扇门,热气涌出来,浴霸开得暖暖的,刚刚自己洗澡的时候也不告诉自己有浴霸,害的现在有点抽鼻子。等热气稍稍散去,苏言屿看到浴缸里躺着个人,皮肤被热水泡得微微发红,脸上还敷着面膜。苏言屿蹲下去帮她把面膜拿下来,看到旁边搁着柔肤水,又帮她拍了些上去。算来,过了年,初月都已经28岁了,这时的一般的女孩子都是偎在男朋友或者老公的怀里撒娇的吧?可是他的初月却只能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哭。
苏言屿把她从浴缸里抱起来,拿起毛巾架上的浴巾裹在她身上,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去洗漱间关灯的时候看到了初月放在洗漱台上的包装盒,原来,那么晚跑出去是为了买这个。苏言屿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角微微翘着,这样的笑容,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了?
一个四年多都没看到自己老婆的男人,拿着小初月给自己买的小衣服,站在窗前挣扎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败给了男性的本能,拉起被子的一角,轻轻地钻进去。开始的时候很理智地躲得远远的,数绵羊数到129的时候,身边这个小东西翻了个身自己扑上来了,苏言屿再怎么克制也是个很久没见老婆的男人是不是?所以就,很自觉地把搁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和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脚挪开了
初月好不容易在床上找到一个暖暖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开手,被强制移开手脚之后,初月不知疲倦地扑上去好几次都被无情地推开了,直到初月一着急整个凑上去,把头钻到被子里面,搁在苏言屿热乎乎的胸膛上。
苏言屿终于放弃理智,翻身把初月压在身下:“小初月,要不要看看你给老公买的新新小衣服呀?”
到这时初月才清醒过来,只是嘴里还未说出口的不要就被埋没在苏言屿的深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