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埋首认命。但丘子靖上前一步,冷然道:“抬起头来。”
小福子低着头,眼珠乱转,心里认定顶多挨一顿打,熬过去就是了。于是毫不畏惧地抬头,眼睛直对上丘子靖寒星般的眸子。“二少爷请赐……”
然而,那“罚”字还未出口,刷地一下闪过白光。丘子靖只抬了抬手,小福子的半截舌头被齐齐割下。猩红的舌头掉到地上,血从他嘴里流下,染红衣襟。
“听说福爷最擅长毒哑人,我没有使毒的本事,但自认刀法不错,同样可以弄哑了你。”丘子靖手上多了一柄匕首,白白的刃锋上沾了殷红的鲜血。
月飘芸吓得退后一步,看了一眼那半截的舌头和小福子下巴兀自流着的鲜血,就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了。她有些晕血,脸瞬间便苍白了,脚也站不稳。她越退越后,想去扶一扶树枝,却一抓抓了空,身子如枯叶般无依地倾倒。
“子靖……”月飘芸在即将摔倒的时候,本能地唤了一声。她多想丘子靖能看到她的虚弱,而不要一直盯着那染血的匕首。事实上,她羸弱地呼唤,的确是引起了丘子靖的回头注意。
然而,在丘子靖回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月飘芸的腰间揽过来一只结实的臂膀。
正好赶来的丘子悦将她抱住,复而搂进了怀里。
“是你……”月飘芸的声音依然微弱,晕血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了。她在快摔倒的时候,被搂进了一个安全,温暖,又结实的胸膛,而那副胸膛是丘子悦的。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是我。”丘子悦微颦着眉,眼里是隐忍着的嫉恨,语气里是满满地自嘲,“你很失望?”
月飘芸摇摇头,闭上了眼。
她现在好虚弱,真想躺着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
丘子悦深深地绞起眉,也纠起心。他松了手,放开月飘芸。却看到月飘芸站在原地摇晃了一下,心一沉,手一抖。然后紧紧握成拳,没有再去扶。
丘子靖把匕首上的血迹擦干,放进袖子里,只看了丘子悦一眼,便走开了。
“子靖。”丘子悦叫住他。
丘子靖停下来,背对着丘子悦。
“飘芸是你大嫂,希望你以后行事有分寸些。”
“我跟月姑娘之间并没什么。”丘子靖的语气习惯性地淡漠无波。
“月姑娘……”丘子悦自语般重复,深吸一口气,凌厉目光似能穿透丘子靖的后背。“飘芸是你大嫂。”
“爹还没回庄,她还不是。”丘子靖依旧冷淡。
月飘芸抬眸,不敢置信地看向丘子靖的背影。
丘子悦心口被重重一击,胸膛起伏,难以平静,一字一顿道:“简直是,非!份!之!想!”
丘子靖一声冷哼,道:“前几日,有几个新姑娘原本该是大哥的妾,大哥竟将她们转送给了我。其实,子靖要不了那么多女人,如果大哥能割爱……”丘子靖缓慢转身,眼睛一瞟丘子悦,就去看月飘芸,继续道,“不如给子靖子靖想要的。”
丘子悦紧握双拳,“凭什么?”
丘子靖又冷笑一声,转而看向月飘芸,语气柔下来,说道:“月姑娘,回去好好休息。他转过脸,看向天,满是忧容,又道:“明日,我想去福爷那里,追蝶山庄根本不应该有哑丫环。”
月飘芸心中默许,轻轻点头。把好好一个姑娘毒哑,真的太残忍了。刚才听丘子靖提起新姑娘,月飘芸才想起,该是又有一批新姑娘要被毒哑了。她也好想去看看那个专门毒哑新姑娘,折磨犯错姑娘的福爷是个什么人物,能阻止他就最好不过了。丘子靖竟然也有这份心,和她不谋而和。
丘子靖转身,离去。月飘芸目送着他,心里愁绪万千。
丘子悦猛地转身,不期然,望见月飘芸向往的眼神。心头火起,撰紧了拳头,指甲都镶进肉里。
“月飘芸……你是我的。”
月飘芸回头,对上丘子悦的眼睛,“我不是谁的,我的心是自由的。”
“可你本就是我的妾。”丘子悦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肩,俯下身,“我爹一回来,你便是我的妻。”
“因为我无从选择。”
自她一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人卖了,成为他的妾。她别无他选,如果不成为他的妾,可能她就会被毒哑,甚至被毁容,被赐给小厮们亵玩。她从来都不是自愿的,只是在被动地接受这一切,只是在自我安慰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丘子悦胸膛起伏,大手在月飘芸两臂上揉捏着,呼吸急促起来。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月飘芸轻轻说。
丘子悦俯下身,唇瓣覆向月飘芸的,他要堵住月飘芸这句令他难过的话。然后,两人的唇只一触间,便错离了。
月飘芸转过脸,丘子悦的唇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耳边。丘子悦停顿一息,一口含住了月飘芸的耳垂,湿热的呼吸撩拨着她的敏感。
月飘芸推拒着,却被抱得更紧。丘子悦身材高大,下身的巨物已抵在她腰间。月飘芸心里一慌,手去推丘子悦的唇,却又被丘子悦允住。
“飘芸,给我,你是我的,你不会选错我……”丘子悦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嘶哑着声音说。
可是月飘芸摇头,一滴泪从眼眶流下。
“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她明知自己不爱丘子悦,却并不完全抗拒他的亲近。也许心底里是想在这陌生世界安稳生存,所以才会这样吧。也许她也有试着去接受丘子悦。可是,现在不能再这样了,她不能在心还未定的时候就失了身。
月飘芸挣脱,转身,欲跑走之际却又被丘子悦抱紧。丘子悦一手揽住她曼妙的腰肢,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嫩,轻轻揉搓起来。嘴唇在她脖颈间游离,气息急切而隐忍。
丘子悦的唇吻着,吻着,吻到了月飘芸脸颊泪的咸味。他停下来,抱着她安静地调着呼吸。
此时还有不少小厮在跪着,虽然他们都低着头,但月飘芸仍是羞得满脸通红。她再次挣了挣,对丘子悦道:“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丘子悦仍抱着她,却不动了。月飘芸再一挣扎,竟然轻而易举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她不敢回头,只是往前跑着,想要远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