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缓解尴尬,月飘芸对丘子靖说:“我们过去看看。”丘子靖点头。
两人便往田毓秀和小厮们跑走的方向走过去。不一会儿,就看见在角落,有几个小厮围成一圈。
“不要,不要,啊……”
“哈哈哈哈……”
在田毓秀无助的哭喊声中,夹杂着小厮们的淫笑声。月飘芸看到田毓秀的衣服已被小厮们扯得乱七八糟。
“哎,我们别在这花园中行事,被主子们撞见总是不好。还是先把她抓回去吧。”有个小厮拦住众人,建议道。
却有个声音浑浊低沉的人不满地说道:“抓回去,被那个赵傻子看到,又来阻拦。还是在这先爽快了吧,主子们不会这么巧经过这里。”这话一出,顿时有人附和。田毓秀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小厮们的淫笑声也继续回荡。
“咳咳!”
丘子靖虚握一拳,抵在唇上咳了咳。有几个小厮停下来看向背后,吓了一跳,连忙停手,垂首站到了一旁。在里圈的小厮感觉身后没有人,弟兄们的笑声也小了不少,诧异地回头,心一惊,也放开手,跳到了一边。
“你们在做什么?”月飘芸问道。小厮们走开后,就见原本被围着的田毓秀如今可怜兮兮地抱坐在地,一边拉身上残破的衣片遮身子,一边啜泣着把头埋在膝盖中。
小厮们被问得不敢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五大三粗,下巴都是胡渣的小厮粗着声道:“回姑娘,这个女子是大夫人赏给我们的贱婢。”这小厮是认得月飘芸的,也知道月飘芸是未来的大少夫人。但只要她一天没有跟大少爷拜堂,就依然只是个姑娘。所以,他并不怕她,小小一个妾难道还能和大夫人作对不成。
丘子靖冷笑一声,道:“难道,也是大夫人令你们在花园中行此龌龊事么?大夫人还真是知体统,晓事理。要是庄主回来了,知道这件事,不知是会夸大夫人呢,还是罚大夫人。”
月飘芸多看了那小厮一眼,一个小厮竟敢拿大夫人来压人,胆儿真够大的。
那小厮脸上冒油的肌肉一抽,也是微微冷笑了下:“二少爷教训的是,二少爷的教训小的定会回禀大夫人。”
他竟然还敢搬出大夫人的名头来压人,真以为二少爷不得大夫人欢心,就连下人也可以来欺负了。
丘子靖神色一变,眼睛眯起,冷冽之气迸发,说道:“很好,你提醒了我,我还是二少爷。下人犯错,不惩治一下,只会由着他们狗仗人势,欺压少主。”他语带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待怎样?”那小厮退后两步,向左右看看。其他小厮虽低着头,但也在偷偷望他,眼神中是见好就收的提示。那小厮于是又壮了胆,大大地踏前一步,拍胸脯说道:“二少爷不要吓唬人,小的没犯错,二少爷总不能无故惩罚吧。这个贱婢是大夫人赏给我们的,说开了,也就是大夫人想教训教训这个贱婢。小的们听命于大夫人,奉命行事,只是被这个贱婢逃到了花园中,无奈只好在花园里教训她。若是二少爷看不过去,小的们就把她带回柴房再行教训。”
那小厮转过身,招了招手。几个伶俐的小厮连忙架起田毓秀,要把她带走。
“等等。”丘子靖叫住他们,语气平静,一字一顿,“难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要惩治你。”
“二少爷。”小厮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站出来,赔笑着,自以为好意地提醒道,“二少爷有所不知,这位跟我们有些不一样,他不是普通的小厮。他叫小福子,是福爷的独子。”
“福爷比少爷还大么?”月飘芸不知所以,只是好奇地问。
“这就要问他们了。”丘子靖笑,对月飘芸说道。
月飘芸果真去问那瘦小的小厮,“小福子是福爷的儿子,二少爷是庄主的儿子。二少爷既然不能动小福子,难道你的意思是福爷的地位盖过了庄主的?就算有大夫人作后盾,难道大夫人也以为福爷大过庄主?这,就要好好请教请教大夫人了,在大夫人心中,是不是庄主还没福爷重要!”
“这……”那瘦小小厮语塞。在追蝶山庄中庄主的地位无人可比,别说福爷,福爷的祖宗十八代加起来,也盖不过庄主去啊。但要说二少爷能不能动小福子,这个若按人情讲,二少爷除了身份高些,实际上还真没有小福子受下人敬重。
“二少爷要罚小的,就罚吧。”小福子跪在地方,一副甘心领罚的模样说。然后又转过头去对其他小厮说,“你们去找大夫人和我爹,就说小福子不能再为他们分忧了。”
丘子靖的眉头皱起,月飘芸心里一纠,便上前说道:“没错,二少爷要在这里罚犯了错的小福子。你们去回禀了大夫人和那个,那个福爷,就说庄主的儿子能不能教训福爷的儿子,是庄主的儿子为主福爷的儿子为仆,还是要反过来算。看看是大夫人先过来救小福子呢,还是福爷先过来。谁先过来,我先问他。”
小福子跪在地上一抬眼,看向月飘芸,吹胡子瞪眼的,胸口起伏不定。其他小厮面面相觑,都不敢去回禀。就是刚才被小福子喝得刚转过半个身的小厮,也又转回来,站住不走了。
“怎么,你们还不快去禀报?我很知道大夫人心里最重要的男人究竟是福爷呢,还是庄主。也想知道,福爷自认为在整个追蝶山庄中是他说了算呢,还是庄主说了算。你们快去呀。”月飘芸又添油加醋。
小厮们更不敢动了,头也埋得更低。就连小福子也认命地低下头去,再不去气愤愤地看月飘芸。
“哦,你们都不去禀报了啊。那二少爷就要开始惩罚小福子了哦。还是去禀报一下吧,要是晚了,小福子可能会没命的。”月飘芸好整以暇地说着,眼神从每个小厮的脸上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