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问谢安道:“今天在朝堂上你为何不同意桓温北伐?要知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谢安哈哈大笑,说道:“我只是不同意让桓温去北伐,没有不同意晋国北伐。桓温北伐私心太重,劳民伤财,很难成功。”
袁宏若有所思,说道:“现在朝廷的军权都掌握在桓温的手里,不让他去让谁去呢?”
谢安叹道:“如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朝廷内部不统一,就算是打败一个姚襄,还有更多的乱臣。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治理好国内,让我们的晋国变得强大,只有这样,晋国才能稳定,这个时候才能想到去攻打外面。”
袁宏似有所悟,说道:“谢公说的有道理,在下佩服。”
公元356年,桓温接到朝廷的旨意,率大军从江陵北上,讨伐姚襄。
姚襄攻打洛阳有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进入洛阳城,这时知道桓温派兵来袭,心中十分担忧。
姚襄的一个手下建议道:“洛阳城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有攻下来,我军的将士疲惫不堪,现在又有晋国的大军来袭,我们很危险,还是快撤退吧。”
姚襄想了想,说道:“不行,现在撤退就等于失败了,如果不退,背水一战的话还有一丝希望。”
于是,姚襄继续进攻洛阳。
一周之后,桓温的大军来到洛阳城下,刚刚安下营寨就收到姚襄的投降书,书上说愿意投降,请桓温将军队退后三十里。
桓温放下降书,说道:“姚襄是想等我军退军时乘势掩杀,这点小伎俩还想骗得了我?”
桓温告诉使者,说道:“如果姚襄是真心想要投降的话,就让他自己来,姚襄距离此地只有二十里,又为何派个使者来。”使臣知道桓温没有上当,只好赶紧回去。
当晚,桓温派兵强渡伊水,进攻姚襄。姚襄没想到桓温的军队这么快就来进攻,姚襄的军队已经连续战斗两个月了,桓温的军队又比姚襄的人数多几倍,姚襄的军队很快败退,姚襄拼命杀出重重包围,保住了性命。
本来,洛阳城内的周成为了防止姚襄占领洛阳城,死死守住洛阳城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现在姚襄走了,自己却面临着更大的敌人。大家说,投降吧。周成说,对,降吧,本来我们就是晋国的。
这时,一个将领喊道:“不行,我们这样反反复复成何体统,桓温不是英主,我们不能降。”
大家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部将韩泰。
大家说道:“你想死了,我们还想留着性命呢,要死你去死。”
周成走到韩泰面前,说道:“韩泰,这些年你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但是这次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韩泰说道:“好吧,我携妻小归隐,不再过问政事。”
之后,周成开城向桓温投降。
桓温听说韩泰说自己的坏话,派人潜入韩泰府中,准备报复。
这时,韩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走,刺客便闯了进来。
桓温为了亲自看看韩泰的样子,自己亲自带队来到韩府,见人就杀。
韩泰知道自己这次难逃此劫,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韩棠逃走,就极力保护他们。
浑身是血的韩泰用最后一丝力气为韩棠母子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韩棠清晰地看到那个人将自己的父亲杀死,远远地看到那个人手背上有一个大大的黑痣。
韩泰高喊:“快走!”……
后来,母子二人将父亲的尸体找出来,埋葬在山野上。
之后,韩棠问母亲自己的仇人是谁,母亲说:“等你武功练好,可以为你父亲报仇了,下山我再告诉你!”
母亲按照韩泰的安排,带他寻找一个苍鹰派的高人,母亲想要他交韩棠武功,告诉韩棠高人的住处之后,自己便离开了。
高人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不想收徒弟,韩棠在他那里整整跪了半个月,后来被韩棠的毅力所感动,决定收下这个徒弟。
韩棠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不怕吃苦,没日没夜地练功,再加上自己的天份很高,很快就快赶上师父了。
师父临终前将苍鹰派的至上武学秘籍苍鹰剑剑谱交给了韩棠,韩棠将师父暗藏之后,便苦心练习苍鹰剑。
当韩棠下山后,母亲已经病危,临终前,韩棠问母亲自己的父亲凶手是谁的时候,母亲说:“你杀不了他,还是不要去冒险,好好活着吧。”
韩棠急切地说:“娘,我的武功世上能打得过我的没有几个,我一定可以为父亲报仇的,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母亲摇摇头,不顾韩棠的喊叫,离开了人世。
韩棠只记得那个人的右手背上有一颗黑痣。
桓温登上了洛阳城,感慨万千,用带着黑痣的手指着远方,说道:“是皇帝无道才使得我晋国大好的河山陷落多年啊。”
这时桓温发现袁宏也在旁边,知道自己失言,知道袁宏不好对付,应当早日除去,于是暗生杀念。
桓温上表朝廷,要求还都洛阳,但是朝廷不同意,于是桓温命人修复好皇陵,留部分兵力在洛阳,自己带大军,押送周成等人进京。
公元357年正月,晋穆帝司马聃年满十四岁,褚太后还政司马聃,于是司马聃开始亲政。
桓温曾经多次想杀掉袁宏,多亏了谢安从中周旋,袁宏才幸免于难。但是袁宏知道桓温的手段,在朝廷上公然杀害忠臣,不好杀的就派人暗杀,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敢向皇上上表。
谢安用其聪明才智与桓温周旋,保住了很多有才能的忠臣,桓温对谢安恨得牙痒痒,也没有办法。
袁宏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桓温杀害,为了让自己有后,他知道当今天下只有谢安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于是,袁宏将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交给谢安,谢安给其取名为豹,为了防止桓温觉察,后来称呼其为元豹。
谢安这个时候已经收下了很多孤儿,但是最出色的只有四个人,除了前面所说的秦朗、顾恺之之子顾才、袁宏之子元豹还有一个比元豹大三岁的祁虎。
祁虎是谢安去祁山研究当年诸葛亮为何没有能够出山灭魏时,收养的一个孩子,因这个孩子喜欢下棋,谢安让他姓祁,取名为虎。
因为这四个孩子天份很高,谢安知道他们将来必成大事,于是在元豹稍微大些的时候,谢安将这四个孩子交给独孤清,让独孤清隐居深山,单独训练这四个孩子。
多年以后,这四个孩子练成了一身绝世的武功,而且各怀绝技。
秦朗弹得一手好琴,琴声有时如缓缓的溪水静静地在深夜流淌,有时激如瀑布,有时琴声如四面八方千千万万个弹琴者同时弹奏,有时琴声如一把利剑让听者心惊胆战。
顾才画工精妙,几乎达到父亲顾恺之的水平,点睛一笔可以另画中人物变活跃起。
祁虎的棋艺进步很快,到后来,谢安都下不过他了。谢安对祁虎的棋技十分欣赏,曾经做了一首《棋赋》对祁虎的棋艺大加赞赏。
元豹对书法十分感兴趣,可惜,由于自己的年龄尚小,没有得到王羲之的教导,所以成就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