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
“对。”
“我是喝王。”
“狗喝王,什么朝称王,不怕被人笑话。”司马宏呵斥他,俨然一位见多识广的有经验的长者。
阳光普对司马宏等人道:“朱砂帮气数已尽,你们快各奔东西吧。”
众人一愣,一个谣言。
朱砂帮多年的基业,岂有散伙之理?
“阳光普,你还有何话说?”
“没了,好话不说二遍。”
“那我要动手了。”
“动吧,天不冷。”
“你敢杀我?”
“敢。”
朱砂掌一招“海上明月”,直向阳光普拍来。
阳光普没有动,也没有出手,司马宏的毒掌在距阳光普头打尽过的地方凝望。
他想击下不能,想抽回也不能。
有一股力量紧紧将他缠绕。
他大惊,阳光普依然不动生色。难道这就是无迹可对的功夫?司马这友不相信。
朱砂帮的其余的人也不相信,李黑上前,他用酒壶敲着悬在空中的手掌,问司马宏:“你在干吗?快拿下来,这个姿式不好看。”
众人不解。
扎尔多夫悄悄地问一净,这是怎么回事?
无迹可寻功。
无迹可寻功真的这么厉害?那岂不比神龙百变还强上百倍?
司马宏感到一股内力从掌上发出,源源不断地从血脉向体内流。
毒血倒流?他大惊,但他控制不住,他身不由己,犹如自己身处山下,用手阻止上面的流水,水却从他身体各处向下流。
阳光普见司马宏痛苦之状,冷问:“怎么样?”
“大师饶命。”
堂堂朱砂帮的第二掌门也当众向一个囚犯求情。
真丢脸。
朱砂帮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难道真的气数已尽?
阳光普收功。
司马宏面色紫红,他翻身上马,转身要走。
“就这么走了?”
“大师还有何吩咐?”
“让你的帮主等我,等我在这里办完了事再去找他,我要当面致谢。”
“致谢?”
“对,我住在地牢三十年,没人打扰,如何会练成如此上乘武功?”
有一得必有一失。
朱砂帮的人走了。
李黑不解,朱砂帮的人就这么容易服输?
他喊住司马宏,问:“我们之间的账也了结吗?”
“帮主何意,在下不知。”
“你不抓,我去朱砂帮请功?”
“你休要逗我,拿我开刷?人均有尊严。”司马宏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也不管众随从,自己竟先打马而去。
扎尔多夫不解地问一净:“师父,他们这是干什么?把我弄糊涂了?”
“你也糊涂了?”
“对。”
“好,难得糊涂,人生难得糊涂啊!”
阳光普无迹可寻吓退朱砂帮的司马宏,李黑心中得意。
两个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阳光普要找到宝藏,李黑要助他一臂之力,啤酒也已喝到。
听说还有一种人头马和啤酒。
人头马他要喝,啤酒也要喝,阳光普知道什么地方有,但那个地方语言不通,语言不通也要去喝,阳光普有李黑为助手,也满足李黑要喝洋酒的要求。突然,远处有人喊叫。
惊慌失措的喊叫,阳光普与李黑同时勒住了马头。
远处有火光,森林的里面似乎起火,风正猛,风将火光吹动。
有几个火球,越来越大,随之而滚,正向阳光普与李黑的方向滚来。
森林旁房舍中的人们慌不择路,四处奔跑,大多人顺着火球滚动的方向奔跑。
他们想比火球跑得快,火球的奔听比人快。有强风为动力,火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扑面冲来。
森林大火?
阳光普与李黑吃惊地对说,然后,又顺着火头奔来的方向。
似乎有火球隆隆滚动的声音。七八个火球相隔不远、不分前后地一齐滚滚而来。似乎有什么力量使火球加大增快。
有人和牲畜被火球压过。
喊叫声呼爹叫娘声,声声不断。
好残忍的场面。
火球几乎与天高。
火球如接力般相继而来。
没有力量阻止它,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它。
人在自然力面前无能为力。
“跑吧,再不跑就晚了。”李黑对阳光普说道。
旁边有条小河。
火球滚压过的人不死即伤,地面再无树木与建筑,焦黑一片。
有一个更大的火球像一座山一样滚滚而来,还有很远,就使人感到灼人的力量,高山一样隆隆声响,人与树木无情地压将过来。
“快去河里。”李黑翻身下马,阳光普也从马上跳下来。
他准备发功,无迹可寻功对此无能为力,要活命,只有下河,河中已有许多人,阳光普对奔移而来的火山望着,他不解,这是一种什么力量?
“快跳入水中。”李黑大喊,他拉马下河,马竟然吓呆了,发疯狂奔,最后竟然迎火而去,一片难言的惨烈叫声从巨大的火球下传来,令人起鸡皮疙瘩。
两个大火球一左一右直扑阳光普与李黑而来。
这时,众人注目下的两个大小球竟然跳跃起来,犹如皮球在地上跳跃一样,令人吃惊而恐怖的跳球。
两个大风火球带着风声,呼呼而来,远远地感到一种烧人的热。
有人吃惊地大喊:“快趴在水里。”
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呼儿喊妈,悲声难入耳。
蒙面转头的人们有的迎着火球而去,顷刻,传来撕人肺腑的叫喊声。
火球来了,人们赶忙吸一口气,趴在水中,隆隆如战车一样流动,整个天地都被燃红烧红了。
阳光普与李黑两人也趴在水中。
李黑用力下抓,身子已在软柔的沙中钻将进去。
一股巨大的黑影掠过,背上传来灼痛两个火球相继驶过。
他坐起来。
天啊,河水干了。
河滩中有许多烧伤的人。
李黑即使入泥沙之中,背上的衣服也被烧光。
河水干了,人们在干涸的河床上惊慌失措。
岸上有成群的死牛死羊。
饿极的人开始撕扯牛羊肉。
烧烤的牛羊从发出一股劫后的清香。
什么都没有了。
房子,树木,牲畜。
人们吃烧烤过的牛羊肉充饥。
后来,北方兴起吃烧烤的牛羊肉,成为一大风味,真正的创始人,则源于此。
几个火球跳动着滚向远方。
阳光普的马焦黑一片。
阳光普的头发光了。
好在他没有受伤。
河边的人们的哭喊声已麻木了他们的神经。
这一场古怪的火在风的推动下直向前挺进。
火球滚过,沟满槽平。
李黑从怀中拿出那只神壶,一按,还有酒流出来,他大喝几口。
阳光普对李黑说:“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个人继续登程上路。
两人转而向西,离开满目凄凉的场景。
这是天灾还是人祸?没有人解释。
他们沿着阳光普心中记忆的路线,如果有两匹好马,再有七天,两个人就可到达藏宝的地点。
那里不会有火球滚过。
朱砂帮的人走了,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一净此时不知在何处?
李黑也不用担心太乙真人找上门来要他的神壶。
这里几乎人迹罕至。
只有青草白云点缀天地之间,更使人感觉到天高地人之渺小。
远处。
有一队兵通过,这是一队武装的兵士。
他们要干什么,去何处?没有人知道。
队伍在缓缓有力地流动。
在一个山坡上,太阳斜射,把金辉照在草与人的身上。
轻风吹过。草影齐歪。
突然,队中不打自乱,他们似乎被谁排解而起。
在队伍中间行进的几个人出手乱打,一个二个人打,紧接着三四个人乱打,简直是不可思议,没有章法。
手舞足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
领队的骑马回头,中间的队伍已经大乱。
领队大声发令,没有人听。
队伍中乱成一团,人们又似乎毫无地出手相击。
紧接着,领队的马也不听使唤,嘶鸣跳跃,十分亢奋。
阳光普与李黑十分不解,他们在干什么,难道在骗我们?在用什么计策?亦或冥审中有什么高手在是中摆布他们?
队伍停止行进。
阳光普与李黑也止步观望。
一个莫名其妙的队伍。
队伍中先从中间,又至尾部,从尾部又至队头,直至领队的也手舞足蹈,可以听到队伍失控的乱叫之声。
队伍大乱。
有人将刀枪仍在地上,赤手空拳中阵,更有人抡起刀枪,似乎在与假想中的劲敌决一死战。
很悲壮的场面。
整个队伍中给人一种恐惧。
有人停下。
有人仍然拼命挥舞拳脚。
阳光普不解地问李黑:“他们到底在于什么?”
“不知道,是否在练武功?”
“样子不像,他们好像受到什么攻击。”
“可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呀?”
“以前听说只要人吃到足够的一迷香土,就可以产生幻觉,纪剑灵魄三五手就是这种功夫杀敌。”
“军队会吃这种东西?他们都是迷时鬼?”李黑实在不解。
“我们过去看。”
“不,现在不能,否则,我们一定会陷入被动,你看。”
顺着阳光普手指的方向,只见几个兵士正飞快向他们跑来。
一边跑一边双手乱舞,似乎是毫无章法的乱舞,而不是武功。
杀乱的叫喊声中夹杂一种奇怪的嗡嗡声。
军队有一半倒在地上。
嗡嗡声由远而近。
远处的军队似乎渐趋平静。
两三个黑团成批涌来,是一种比较小还小的飞蝶。
咬人吸血的飞蝶。
阳光普见状,打马便走,对李黑道:“快跑。”
李黑动作稍迟,早已被一团飞蝶围住。
这种如针头样细小,全身状如一根针样吸管的飞蝶,见人就咬,见马就咬,即使穿一层衣服,也被它那尖嘴刺穿,然后吸血。
疼,痒而且有毒。
刚才的士兵就是受到飞蝶的袭击。
阳光普挥动双手,又用金刚闭历封各处穴道,逆向打马疾行。
他要躲开这种飞蝶。
李黑初时不知逆向而地,打马乱走,哪里还顾得上顺,逆之说。
顷刻,马身,人身均已中了飞蝶之毒,他一时痛苦不堪。
眼前飞蝶如针团乱线一般将他紧紧缠住,分不出层次,看不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