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籽疑惑要不要问问他是不是同自己的一起穿越而来的老乡,看着花无缺似笑非笑,犹豫了下,猛灌了一口茶,问道:“那首曲子是我老家之人所作,你先前是否早已听过,所以才会吹的如此熟练?”
花无忧低头浅笑了下,摇摇头“不曾!”
沐籽叹口气,丝丝失望爬上心头,心情低落。
本以为是个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老乡,还打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抱在一起痛哭一会,相互倾诉下这异世之苦。谁曾想,人家本就不是老乡,还处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沐籽更为恼火。
“为何监视我?”沐籽放下茶杯,站起身,几乎用吼的问着花无忧。
花无忧一愣,许是不知道她还有如此,如此有个性的一面。
愣过之后反应过来,姑娘这是生气了。摇摇头,柔声道:“花某并非故意监视姑娘,只是巧合罢了。”
沐籽冷笑了下,巧合?谁信哪。
。。。。。
秋天的天气好似一张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便雷声滚滚。
秋天,那永远是蓝湛湛的天空,会突然翻脸而露出险恶的颜色,热带狂风夹着密云暴雨,洪水潜流着,复苏的花草又泛起点点苍苍的颜色。然而,狂风暴雨一闪而过,强烈的气流依然抖动着耀眼的波光。
沐籽一身白色女装,捻着杯茶,出神的望着窗外。
来到这个陌生地方已经数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喜上品茶。喝茶,喝的是一种心境,感觉身心被净化,滤去浮躁,沉淀下的是深思。茶是一种情调,一种欲语还休的沉默;一种热闹后的落寞。
思起那日百花诞,她从花无忧帘内走出,忽的闻到一股异香,与那日皇宫宴会上闻到的几乎一样。
突然间场内出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场面一阵混乱。
她疑惑间,黑衣人已然上前,目标似乎就是她。不由得低骂一声,怎么到哪都是黑衣人哪。突然很是想念现代那个法制社会,虽然空气着实不大好,但最起码人身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现如今不比皇宫有带刀侍卫,场中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
就在她一愣神间,一黑衣人已经上前,还未来至身前,已被一抹紫影出手用内力震开。
“愣着作甚?”云澈淡瞥了下沐籽,不满的道。
沐籽反应过来,“哦。。。”
云澈已经跟黑衣人打做一团,原本热闹的广场,年轻女子们抱着脑袋纷纷逃避着,生怕殃及池鱼。
四五个黑衣人围着沐籽却屡屡不见杀招,每每到要伤到她之时,黑衣人便及时收手,让她很是奇怪,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要她的性命,而是,而是要掳走她。
就在她一个不留神之间,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个手刀劈来,让她顿时陷入昏迷。昏迷的前一秒,似乎看见一向淡定慵懒的云澈,此时疯一般的向她飞奔而来,口中大喊着“沐沐”。
慵懒的声音此时听上去那般地焦急,“沐沐”她喜欢听他如此唤她。
云澈的身边一身红衣的花无忧从帘内出来,一脸的复杂,即将陷入昏迷的沐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便陷入一片昏迷。
想到这里,沐籽叹口气,摇摇头。枉她现在一身惊人内力,但却接二连三的被刺,被坠崖,被抓。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委实丢人了点。
饮了口茶水,周身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吹入断断续续的微风。许是刚刚下过雨的原因,风中夹杂着雨后清新的味道,淡淡的。
自那日被掳来已经数天,但却不曾见过除了伺候她的丫鬟以外的人。沐籽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耐心的等待着。她相信,既然一开始就不曾对她起过杀心,那她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看如今丫鬟们将她伺候的周周道道,恭敬有加,她觉得自己猜测的不错。
沐籽回身看着房内,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前来伺候的丫鬟皆穿着宫装,若她猜的不错的话,这里是一座皇宫。却不是云南国。
是北海,还是东离?
她不曾结识什么东离国的人,至于北海。她想了想,北海完颜瑾跟她的梁子结的不是一般的深。以她对完颜瑾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这么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着她。这着实是个很头疼的问题,她想不出在这三国之中,谁还会如此绑架她,完事儿后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
放下茶杯,一个猛扑,趴在真丝绸缎的象牙床上。想不通那便不想。只不过,云澈兴许会着急了吧。他会来寻她的吧?
她不知道,原来当她身处险境之时,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
皇宫的书房之内,一面容俊冷的男子一身黑衣,衣襟上秀着八爪金龙。张扬的高贵气质,君临天下般的霸气。一边随手批阅着眼前小叠如山的奏折,一边听着桌案前跪着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向他报告着沐籽的近况。
“回陛下,无忧姑娘自那日醒来后,便不曾出过房门。时常一个人端着杯茶水望向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看累了,便会躺在床上睡上半天。吃喝都是正常。”小宫女颤颤巍巍如实禀报着。
独孤倾批阅奏折的手一顿,目光冰冷的瞥向小宫女,道:“她没有吵闹,没有要出去么?”
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小宫女此时更是结结巴巴,不敢直视那抹寒冷刺骨的眼神,道:“回,回陛下,无忧姑娘不曾,不曾这样。”
独孤倾点了下头,又想起宫女似乎看不到,又从鼻中“嗯”了一声,复又道:“下去吧,记住,照顾好她。”
小宫女忙从地上爬起,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还不忘点头称是。
“若她有个差池,你也就不用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冰冷没有丝丝温度的话语,被他淡淡的说出,就好像在说,今儿天气不错一般。
听在小宫女耳里,就如同一道生死令。跨门槛的腿一软,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一阵风的功夫便已不见人影。
独孤倾放下批阅奏折的狼毫笔,望向小宫女跑去的地方,目光中流露出丝丝柔软。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