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模样才情亦能同花少与之匹配,若此番进入帘内与花少一见钟情,道也不失为一庄美事。但看白衣少女在帘外踌躇许久亦不曾进去,众人又是一番唏嘘。姑娘家到底是姑娘家,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若冒冒失失进去,惹得花少恼怒,那便得不偿失了!
众人在那边揣测不安,沐籽却在这边纠结。
夜明珠的光和月亮的光融在一起,生出一番不一样的美景,五彩蝴蝶漫天飞舞着。此时很适合思考,若是再来张软榻,再拎壶小酒却是再好不过了!
沐籽从方才的激动中清醒过来,这么冒失的进去,若对方是自己老乡倒也罢了,若对方不是呢?自己这么胡言乱语的,他会将她丢出去还是将她一棒子敲死?
前者倒还能接受,若真要一棒子将她敲死那还不如让她上次坠崖身亡呢!最起码,她也是为了救一国太子,说不定还会给她弄个公主的葬礼给收收尸。可这被棒子敲死就死的太冤了,说不定还会被丢进乱葬岗,云澈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她收尸。
甩甩头,她不能那么莽撞。就在她激动,猜测,惊恐,和恍然之间,珠帘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所吸引,缓缓掀起了一角,依稀能看见帘内之人红色的衣摆。:“无忧姑娘请进!”沐籽听着好听的男性声音,似是被蛊惑一般,抬脚进入。
沐籽张着嘴,果然,古代是盛产美男的。
眼前一张软榻上,斜躺着一红衣男子,与其说是男子倒不如说是个妖\娆的女子。
一袭大红衣衫领口开的很低,露出洁白好看的锁骨。不拘不束的墨发垂在胸前,平添了几分娇、媚之色。
葱段般的玉手指玩弄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妖、媚的桃花眼,轻易的勾人魂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向沐籽,道:“无忧姑娘?”
说话间洁白的玉颈上,喉结缓缓的滑上滑下。
是男人无疑。
沐籽听到他在叫自己,迟疑,微愣了一下。“嗯?嗯。”
前一个嗯是疑惑他在叫谁,后一个嗯是反应过来,原来她此刻正是他口中的无忧姑娘,所以应了他一声。
只见红衣男子将发丝抚与身侧,露出好看的脸蛋儿。
若说云澈是个妖孽的话,那眼前的红衣男子则是个妖孽中极品,他已经超脱男子的刚毅的本色,眉宇间尽显女子般的阴柔。
红衣男子用手勾了勾正在发愣的沐籽,示意她上前一步。不过那姿势,那味道儿,分明就是一个小姐招呼客人的样子。
沐籽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来到他身前的板凳上坐下,也不管人家有没有请她入座。
沐籽是这样认为的,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站了许久,又是吟诗又是跳舞的。一般人也会客气两声,笑呵呵的让她歇息一会会儿,亦或者泡两杯好茶水让她吃吃,解解乏解解渴。以此来表现了中华人民尊老爱幼,关心少女的传统美德。
红衣男子睁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沐籽,道:“原来这世间还有与我同名之人,是巧合还是缘分使然?”
沐籽一听从刚粘到屁股上的板凳上跌倒,吞了口唾沫,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嘿嘿一笑,道:“巧合,纯属巧合,呵!”想不到这里还真有个叫无忧的,且还是名男子。暗叹,他爹妈真是有高见,无忧是个好名字哇。
“那姑娘是真名还是随意捏的一个名字”红衣男子像是随意询问一番。
然,听在沐籽耳里心却咯噔一跳。莫非他识得自己?可她从穿越而来到现在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物啊。她虽有时迷糊,但却有过目不忘这样的本事。
一晃神之间,沐籽已寻思了七七八八,她稳稳地坐在板凳之上,神色间没有什么不妥,回道:“公子为何这样问,难道我还会用名字诓骗公子不成。”
红衣男子垂下眼睑,忽的又睁开,道:“非也,只因姑娘才情让在下想起一个人。但他却是一个男子,亦不叫无忧。”停顿了片刻又道:“又或许他是女扮男装也未可知呢。”
沐籽此时的思绪有些乱,她需得理理。
花无忧见她不说话,又道:“刚刚那首曲子,姑娘可曾听过?”
沐籽的心又是咯噔一下,看向花无忧的眼神亦有些闪烁飘忽,道:“呃,不,不曾。”
“哦?这就奇怪了,这首蒹葭,从那日皇宫宴会上惊艳四座,便流落民间。现在甚至小孩子都会哼上两声。而你,居然没有听过,这着实怪哉,怪哉。”花无忧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女子,挑眉说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沐籽咬了咬嘴唇,心下坎坷。
他究竟是谁?
听他说的意思似乎已然知晓她是何人了,难道她被人监视了?这个念头闪过,让她很是不安,纵使她没什么秘密,但被人监视着总归心里别扭着。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拿起软榻旁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闻了闻,她在茶上没什么造诣,但却闻的出很清香。唇还未碰到茶杯,开口道:“既然花少已经知晓我是谁,何必多此一举?”
微抿了一口,有点苦,咽下之后,口中留有清香,好茶!
花无忧坐起了身子,帘内夜明珠的光将他绝美的容颜拉的异常柔美。墨色长发垂在腰间,与鲜红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的更红,黑的更黑。
抬起玉手整理了下敞开的衣襟,看向一旁漫不经心评茶的沐籽,嘴角轻柔一笑,道:“果然。”
沐籽喝茶的动作一顿,瞥了眼花无忧。果然你妹啊,此人不仅富可敌国,且消息灵通知晓所有事,不简单。
花无忧起身来到沐籽身边,端起茶壶为自己也斟了杯茶水,望向帘外,若有所思的道:“云澈也来了,他似乎很紧张沐姑娘你呢!”
因为距离颇近,隐隐能闻道花无忧身上淡淡的花香,似,浓馥清香的芍药的味道,眼前像是能看到多朵粉色芍药。
他居然连云澈都认得出,沐籽没有回答他的话,将心中的疑惑问出:“那日,在皇宫宴会上,随我伴奏的箫声是你不是?”
花无忧转过身来,抿嘴轻笑,道:“能为沐姑娘伴奏一曲,是花某的荣幸。”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