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忠诚的伊斯兰卫士
卡扎菲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他执政后提出要在利比亚恢复伊斯兰教的纯洁和原本精神。卡扎菲坚持每天按时作礼拜,就是在国外访问期间也不间断。卡扎菲严格律己,严格遵循伊斯兰教规,处处坚持伊斯兰生活准则,不嗜烟酒,不好女色,生活简朴。卡扎菲认为只有宗教能使人类得到真知和正义,他把伊斯兰教教义和《古兰经》看作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并按照伊斯兰教的精神来建设利比亚。他曾威胁说要在利比亚严格执行伊斯兰教规,把那些犯罪分子处以砍手、鞭笞等伊斯兰教规定的刑律。
1.伊斯兰教忠实信徒
卡扎菲具有清教徒那样的信念,大概可以算是当代阿拉伯世界领导人中生活最俭朴、近乎僧侣的一个。他本人生活十分简单,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也不饮其他高级饮料,仅喜欢喝矿泉水和驼奶。卡扎菲的饮食十分简单,早餐是面包和驼奶。午餐多为烤牛肉或烧牛排,外加利比亚汤,有时也吃柏柏尔人爱吃的古斯古斯。
卡扎菲从小熟读《古兰经》,潜心钻研伊斯兰教义,并把它作为一切行动的指南。卡扎菲说,我们是真主的仆人,是真主给了我们启示,我们的职责就是把这种启示教化给别人。他严格遵循戒斋、祈祷、朝觐、不喝酒等各项伊斯兰教规,并规定伊斯兰教为国教。
在夺取政权之后,卡扎菲继续保持了俭朴的生活作风。据说他和他妻子仍住在阿济济亚军营里,房子里没有华丽的家具和摆设,他的父亲也仍然住在的黎波里贫民窟的窝棚里。卡扎菲发誓说,等所有人都有了适当的住房之后,他的父亲才能有像样的房子住。
卡扎菲喜欢乘的是德国生产的大众牌小汽车,而且常常自己开车。卡扎菲希望他称之为“兄弟们”的同事,也过同样的俭朴生活。传说卡扎菲的心腹阿卜杜勒·萨拉姆·贾卢德总理喜欢喝酒、旅行,经常突然光临巴黎开怀痛饮,并且有两个老婆。卡扎菲经常训诫贾卢德不要沉醉于寻欢作乐,并说服他从的黎波里的舒服的别墅搬回简朴的阿济济亚军营去住。
贾卢德对卡扎菲的忠诚是一如既往、坚定不移的,军队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军队是一致支持卡扎菲的,指挥委员会的其他成员都承认,如果没有他,他们都成不了什么大事。卡扎菲有事同指挥委员会商量,但是一旦作出决定,它就是法律。而在官僚机关里,他的命令就走样了。
卡扎菲最显著的特点是他对伊斯兰教的热诚的、原教旨主义的态度。“你可以在古兰经中找到你的一切问题的答案,”这是他对一个来访者说的话,“阿拉伯的统一,社会主义,遗产继承权,妇女在社会中的地位,发明原子弹以后我们这个行星的命运——凡是能读圣书的人都可以在那里找到这一切。”用这种正义武装起来的卡扎菲,尽力干他的工作,似乎他就是被神意选中的工具。
卡扎菲大部分思想来自古兰经。有一次他对捷克斯洛伐克大使说:“你不会读也看不懂这部书。但是把它放在你的身边,它会帮助你提出一些问题。”古兰经解释了卡扎菲讨厌喝酒的理由:“有了真主的帮助,我要在利比亚根绝烈性酒,就像毛泽东在中国根绝另一种邪恶——鸦片一样。”
一个会见过卡扎菲的西方记者曾这样写道:“我同一个国家首脑进行了一次从未有过的一连好几个小时的最惊人的谈话。他基本上是一种独白,但他之所以如此,也许是因为卡扎菲上校的真诚和热心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我感到打断他的话是不合适的。诚然,我有时感到我见到的是一位圣人,在开罗或大马士革的一个大清真寺的一位将古兰经的阿訇。在谈话中,卡扎菲引用古兰经不下四十次。”
他执政初期,曾只身闯进夜总会,把那些放荡不羁的舞女和妓女统统抓起来,关闭了意大利人开办的舞厅和赌场。他也曾威胁说要在利比亚严格执行伊斯兰教规,把那些犯罪分子处以砍手、鞭笞、用石头砸死等伊斯兰规定的刑律。
1970年纳赛尔总统在世时,卡扎菲到埃及访问,纳赛尔为他举行晚宴。宴会的主菜是地中海大虾。卡扎菲带着害怕的表情盯着眼前那盘菜问:“这是什么呀?是蚱蜢吗?你们埃及人吃蚱蜢吗?”纳赛尔告诉他是虾,并解释说虾就和鱼类一样。卡扎菲仍拒绝吃虾,他说:“我不吃鱼,这不是按照正规的穆斯林仪式杀的。”卡扎菲认为,按照伊斯兰教规规定,在屠宰生物时,一定要口诵“真主至上”,而这些鱼虾就这样简单地给弄死了,根本没有按照伊斯兰教规定的仪式宰杀,所以他决不能吃。
还有一次,卡扎菲到苏丹访问,苏丹总统尼迈里陪同他到苏丹南部参观访问。好客的主人特意为卡扎菲安排了一场文艺演出,由7-10岁的小女孩表演舞蹈。当卡扎菲看到这些小女孩袒胸露背地进行表演时,他立即站起来回宾馆,他说不能容忍这种亵渎伊斯兰教规的行为。
2.把国家变成清真寺
自从1969年9月1日他从年迈的伊德里斯·萨努西国王手里夺取政权以来,所有娱乐场所都被关闭了,所有含酒精的饮料都被禁止了,并且出阿拉伯文以外的所有外文招牌都被拆掉了。一位利比亚商人哀叹说:“卡扎菲上校正在把整个国家变成一座清真寺。”
卡扎菲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他夺了权后最初采取的行动之一,就是在利比亚恢复伊斯兰教的根本精神。虽然他的国家过去是酒的主要出口国,但他禁止出卖和酿造烈性酒。他讨厌的黎波里娱乐场所的下流气氛,常常坐着灰色的德国大众小汽车在城内私行察访,找出违反道德的罪行,在察访中,关闭了市内两个跳肚皮舞的夜总会。他看到市中心的罗马天主教堂比任何清真寺都高,就下命令把这个教堂改为加迈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清真寺,把它的十字架换乘伊斯兰教的新月和星星。他又赶走提供他国内最主要技术力量的一万五千名意大利人,逐渐把这个相当荒诞的富有意大利风味的港口变成地中海沿岸最单调的城市之一。
卡扎菲身兼6项高级职务,每天工作20个小时,有时好几天看不到他,他的朋友说他到沙漠里去沉思默想了。他向人民发表演说时,又是一口气说上4、5个小时,记得声嘶力竭:“不要认为我有什么事情不告诉你们,我要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们,我们大家应该互相信任!”他可能哭起来。群众回答说:“我们将以我们的精神、我们的鲜血和我们的宗教,同你一起战斗,喔,卡扎菲!”
卡扎菲对纳赛尔佩服得五体投地是必然的,但是这也充满着矛盾。卡扎菲在50年代是靠开罗《阿拉伯之声》的规定的一成不变的饮食长大成人的——当时埃及的措辞是最慷慨激昂的——而在知识上,他取得的进步似乎没有超出当时的那种思想状况。事故的甚至无知的埃及人可能没有把《阿拉伯之声》的广播当一回事,但是卡扎菲却是认真对待的,使他陶醉的纳赛尔,不是1967年以后那些日子的幻灭的、温和的纳赛尔,二是50年代和60年代初的倔强的、火气很旺的纳赛尔。
卡扎菲长的英俊漂亮,能说会道,已经被很多阿拉伯人——包括他本人——当做年轻的阿拉伯人中新生一代的发言人,这一代对老一辈的领袖们幻想破灭了。他希望根本填补由于埃及总统纳赛尔的逝世而遗留下来的阿拉伯世界领导的空缺。
年轻的阿拉伯人认为卡扎菲的清教徒作风和理想主义,对于在阿拉伯世界危害匪浅的腐化、软弱和无谓的倾轧是一股天然的对抗力,而那些现象,很多人说是促成接连三次败在以色列人手里的原因。
阿拉伯方面流传说:老一辈人叫他做童子军,但是不要低估有朝一日他的号召力。别忘记利比亚的居民有60%都在30岁以下。
新的统治者以身作则,厉行节约,他们的办公室布置简朴,家具稀少,他们不坐大轿车,而情愿乘坐德国造大众牌小汽车。
很多利比亚人抱怨军政当局严格遵守伊斯兰教义,禁止一切烈酒,反对超短裙,长头发和其他外来文明的痕迹。但是,尽管一直谣传说有阴谋活动和反政变,但只要执政的军官之间内部不闹纠纷,政府是不会出什么麻烦事的。
事实上,年轻的军官们认为本身很安全,可以冒险把推翻伊德里斯国王统治时投入监狱的1500名官员释放出来。这个被军事委员会形容为“非教条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落后国家,对这些官员的技能是极其需要的。
有几次卡扎菲变得很灰心失望,以至于设法要辞职。他责备他的官僚机关阻碍内部改革,严厉批评官僚们追求“发财致富的欲望”。有一回,他甚至出走了3周之久,回来后,卡扎菲凶狠狠地抱怨说:“利比亚人出了毛病!”他对他的人民说:“要么爆发革命,我留任,要么不革命,我放弃一切职责。”可他又一次被说服留下继续任职,但是谁都不知道,卡扎菲还要过多久他又会再度产生失望之感。
虽然,即使老于世故的阿拉伯领袖们也往往要嘲笑卡扎菲的自命不凡,挖苦他的天真,然而大都承认它具有使人不得不顺从的个性。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他那张英俊的面孔常常被一种恳求似的稚气的微笑绽开来。许多阿拉伯人认为,这样一个卡扎菲是要填补他的偶像和老师——埃及已故总统纳赛尔所留下的空缺。
随着卡扎菲的这些日益扩大其政治目标的实现,它是阿拉伯世界的一股力量,不能予以低估。最高的阿拉伯领袖们,如埃及的萨达特,对于披着纳赛尔外衣的对手卡扎菲,产生了一种勉强的尊重。甚至他的最厉害的敌人,如约旦人,也承认卡扎菲在阿拉伯世界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卡扎菲认为他是所有阿拉伯人的未来领袖,”侯赛因国王的一个部长说,“我们可以嘲笑他,但是我们不能轻视他,卡扎菲是一个革命者,他有钱,纳赛尔只是一个革命者——瞧,他在阿拉伯世界都干了什么?”
一个西方的观察家评论说:“卡扎菲上校看来是唯一真正说话算数的阿拉伯国家领导人”,这或许会抬高这位人物未来的崇高形象,因为很多受过教育的阿拉伯人,特别在年青一代中间,必定会发现信奉正统的伊斯兰教,又配备着现代化工艺的利比亚人的哲学是吸引人的理想典型。虽然,看起来,卡扎菲上校那种冷路无情的正义感,以及不肯随和通融的态度,对改善阿拉伯国家的睦邻关系并不适宜。
然而,卡扎菲对于外界说他“希望根本填补由于埃及总统纳赛尔的逝世而遗留下来的阿拉伯世界领导的空缺”这一点表示不同的意见。下面是他的答记者问:
问:主席先生,在纳赛尔死后,您取代了他在群众中的地位,可否衡量一下您究竟肩负着多大的责任?
答: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也许别人曾经想过,这个责任是他们加给我的,他们应该比我更能说明问题。就我个人来说,我的感觉和他们不同,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应该尽自己责任的普通战士,如此而已。
卡扎菲在另一次接见西方记者时,谈到外界对于他某些私人生活和思想方面的报道,做了如下的辩白:
“还有件事使我感到烦恼,西方报纸就我的妻子问题谈论的太多。他们说我有两个妻子。这不真实。我有一个妻子。”
“您有一个孩子吗?”
“是的。”
“一个儿子?”
他微笑了:“一个孩子,这就行了。根据古兰经,只有在某种条件下才允许有一个以上的妻子。我还希望消除某些方面有关我所谓的宗教狂的错误思想。我向你保证我不像某些人想象地那样宗教狂。我有许多基督教朋友,我在圣诞节时给他们寄贺年片,我有好几本四福音书,并像求教古兰经那样地向它们求教。耶稣的诞生日对我来说跟穆罕默德的诞生日一样——愿真主降福于他!”
§§§第二节 帐篷里的国家元首
1.住帐篷,喝驼奶
在帐篷里出生、长大的卡扎菲,尽管走出了沙漠视野,但对牧民赖以生存的帐篷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卡扎菲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而且是唯一的男孩。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出了帐篷就是沙漠戈壁,离开沙漠便是帐篷,无拘无束的游牧生活造就了他放荡不羁的性格。虽然他占有大量权力和财富,有数座自己的行宫,但他喜欢住帐篷而不是豪华宅邸,喜欢骑骆驼而不爱乘坐高级轿车,喜欢喝骆驼奶而不是喝高级饮料。
尽管他的妻子和儿女一直住在首都的黎波里的军营里,他本人则在现代化设施齐全的帐篷里办公和会见外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