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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虔诚教徒卡扎菲(2)

卡扎菲在利比亚国内帐篷住处很多,具体数字和地点绝对保密。随着条件的改善,卡扎菲的帐篷也都实现了现代化,成为贝都因传统和高度发达技术的奇异混合物。帐篷内有彩电、冰箱、录像机、组合音响等各种家电设备,还有金制地球仪、电话、手机、沙发、地毯,现代化办公设备和起居设备应有尽有。帐篷一般都掩映在一排排树阴中,外表呈现橄榄色或淡褐色。有时,在帐篷外拴上两头骆驼,以便让卡扎菲听到骆驼的咆哮声,增加些苏尔特以南地区特有的生活气息。客人们对这种景象感到新奇,可借此消遣。

卡扎菲不仅喜欢住帐篷,在帐篷里办公,而且在遇到疑难问题时,还时常一个人跑到帐篷里去苦思冥想,祈求真主的指点。卡扎菲在忧伤时常常醉心于文学创作,他的一部中篇小说名为《奔向地狱》,帐篷里的领袖就是在帐篷里创作的。

即便到国外访问,如果条件允许,他的秘书和警卫人员也为他带上帐篷,并把几头母驼骆带上专机,天天为卡扎菲挤新鲜的骆驼奶。

1989年,他到南斯拉夫出席不结盟首脑会议,就住在自己带去的帐篷里。一年后,卡扎菲访问埃及时也没丢下他的帐篷。他的帐篷往往就安在被访国国宾馆的院子里,里面安装了最先进的通讯工具,如各种电话、传真机、电脑和电视等。

2000年7月,卡扎菲率领由200多辆汽车组成的庞大政府代表团,白天驱车赶路,夜宿临时搭起的帐篷,浩浩荡荡地穿越撒哈拉大沙漠,前往多哥首都洛美,出席非统组织首脑会议。他的这一行动又一次让世人瞠目。

2001年3月,卡扎菲出席在约旦首都安曼召开的阿拉伯首脑会议,他照旧在饭店的花园里搭起帐篷。卡扎菲还在他的帐篷里举行帐篷里的领袖大型宴会,专门款待参加峰会的各国元首和嘉宾。利比亚人说,卡扎菲酷爱帐篷和沙漠,这反映了“领袖的革命精神、他打破禁忌的热切愿望、他的朴素和谦逊”。

2007年卡扎菲到法国访问时,据说还带上一头骆驼。

2009年9月卡扎菲赴美国纽约参加第64届联合国大会,与会期间他计划在纽约市的中央公园支起他那标志性的大帐篷住下,结果遭到了美国官民一致的拒绝,一时成为国际的热门话题。“卡扎菲帐篷”落脚计划遭遇强烈反对,美国媒体报道说,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洛克比空难”制造者穆罕默德·迈格拉希获释返回利比亚后,利比亚方面给予他“英雄般”的欢迎。

2.服装模特——卡扎菲

卡扎菲的衣着也有独特风格。无论任何场合,卡扎菲总是身着同一颜色的服装,有时是白衣、白裤、白鞋、白头巾、白手套,外披一件镶着金边的白色斗篷;有时是黄色卡其布军服,戴同样颜色的头巾。

平时,卡扎菲喜欢穿传统的阿拉伯大袍,夏天穿白色长袍,这种长袍宽大透风,穿起来非常舒服。冬天,他有时戴上用呢子缝制的带有风帽的金色斗篷,起到御寒挡风的作用。

有时,他穿着红绸衬衫和蜥蜴皮的拖鞋会见客人,显示出十足的现代派。

他出席正式场合的衣饰相当考究,有时他穿着穗带的白色海军装,并佩戴几排奖章,显得威风凛凛;有时穿着一套别致的国家元首服,显得庄重大方;有时穿着装有复杂拉锁和纽扣的跳伞服,显得轻松浪漫。

他自豪地说:“无论我穿何种服装,都会流行开来。”

有人开玩笑说,假如卡扎菲不是国家元首而去投考模特专业,他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服装模特。的确,他身材修长,高高的个子,胖瘦适中,青少年时代练就了一副好体魄,他执政后,虽国事繁忙,但一直坚持体育锻炼。他有时散步,有时踢足球,有时打网球,有时到他的体操房锻炼身体。

§§§第三节 抽了风的冒失鬼

卡扎菲是名随性的领袖。1988年,卡扎菲亲自开推土机推倒黎波里监狱的大墙,放出400名政治犯。

2004年,卡扎菲在他的帐篷中会见了英国首相布莱尔。两人席地而坐,卡扎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光着的脚伸到布莱尔面前,然后放了一个响屁,令布莱尔非常尴尬。

1.冒失鬼,卡扎菲

面孔瘦长、两颊微陷的漂亮的卡扎菲,以其粗犷、激烈著称。自从九·一革命以来,他最初采取的行动之一就是在这个荒凉的海滨首都的黎波里取消外国文字的路牌。然后,赶走惠勒斯空军基地的6000名美国工作人员,他迫使英国撤离托布鲁克空军基地。

他还驱逐了意大利殖民主义者的后裔25000人,并没收了全国所有的罗马天主教堂。他压榨在利比亚的36家外国石油公司,把每年的石油开采税增加了3亿3千万美元;14亿美元的年收入,大大超过了利比亚4亿8千万美元的年度开支。此外,卡扎菲还宣布所有在利比亚的外国银行国有化,并攫取了60%的外资保险公司。

这些大胆的民族主义行动,使得卡扎菲在国内的仇外支持者面前成了一个被崇拜的圣人。他的照片排满街头,他的画像甚至挂到的黎波里的耶稣圣心堂的耶稣受难像上面——这个大教堂已经改名为加迈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清真寺。

自封为泛阿拉伯统一的新救世主卡扎菲上校,使利比亚以外的国家,既发抖又羡慕。他那非正统的举止和直言不讳的观点,使得有些阿拉伯人说他是一个疯子。

卡扎菲出生于一个沙漠牧民的羊皮帐篷里,他兼备宣讲地狱烈火和天罚一套道理的传教士、任性的百万富翁和美国西部电影中歹徒的各种特性。当叙利亚的哈菲兹·阿萨德将军推翻了他的复兴党敌手并取而代之的时候,卡扎菲乘坐喷气式飞机到大马士革去看了这个新领袖。他留下一张一千万美元的支票,表示他赞成这个新领袖。就像一个政治上的“盒子老头”(盒盖一打开,玩偶就弹出来的玩具)一样,卡扎菲一时冲动要去会见纳赛尔,就作为不速之客飞往埃及;一时冲动要会见胡阿里·布迈丁,就作为不速之客飞往阿尔及利亚。有一批苏丹官员抵达的黎波里,卡扎菲叫他们等了两天才出场,他上装也不穿,穿着凉鞋,给他们大讲共产主义的坏处。

他最大的一次行动算是1970年9月,纳赛尔逝世前,为了结束巴勒斯坦突击队和侯赛因国王军队在约旦的战斗,而在开罗召开的吵吵闹闹的阿拉伯最高级会议上的行动。当时,卡扎菲大踏步地走进尼罗河希尔顿饭店的会议室里,把手枪王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一放,然后瞪着侯赛因说:“你最好是让位。”争论非常激烈,以至于最后纳赛尔咆哮着说:“我看你们都有病,也许我们非得请几位医生来诊断一下。”纳赛尔朝着卡扎菲说:“医生要诊断的,头一个就是你。”

卡扎菲的轻举妄动,引起了革命指挥委员会中其他11个军官的激烈争吵。

同卡扎菲意见不合的人,或是卡扎菲所不喜欢的人,受到的待遇就更糟了。卡扎菲反共很激烈,他曾经对捷克斯洛伐克大使说的一句话,使对方大惊失色:“我可怜你,你是一个被奴役国家的大使。”摩洛哥的哈桑国王是卡扎菲所无法容忍的,卡扎菲对他就刺激得更凶了。再一次阿拉伯世界首脑会议上,一个副官给那位摩洛哥元首送来一份备忘录,国王伸出手去给他行吻手礼,这时卡扎菲就跳起来,当着在座的全体首脑,高声叫道:“哈桑,你以为你是在什么地方?你以为你生活在哪个世纪?”

纳赛尔是卡扎菲所崇拜的人物。在他临死那一年,曾朝着卡扎菲笑着说:“你使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据说卡扎菲听了这番恭维话,一直感到飘飘然,从来没有清醒过来。

2.卡兄弟微服私访记

卡扎菲有时像公元8世纪统治巴格达的阿拉伯哈里发——哈龙·拉希德那样,穿上贝都因长袍,乔装改扮以后,晚上到城里去溜达,看看他的老百姓行为是否端正。

在一个潮湿的北非夜晚,有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穿着阿拉伯长袍,脸上用一块布半掩着,忧心冲冲地来到的黎波里的一家拥挤不堪的中心医院,要求见医生。当医生最后出来的时候,这位年轻的阿拉伯人喊道:“哎哟,医生,立即跟我上我家去吧!我父亲病重了!”

这个医生回答说:“去吧,你这个傻家伙,我忙不过来,不能上你家去。”

这位阿拉伯人恳求说:“可是,医生,我的父亲快死了!”

“那么,回家给他吃两片阿司匹林吧。别来打扰我。”

“我的父亲快要死了,医生!”

“给他两片阿司匹林。”

这时这位阿拉伯人拉开了他的围巾,他说:“医生,你一定会因为对一个要死的人开这样一种药方而永远感到后悔。你得离开这个国家。不是在下星期,也不是在明天,就在今晚。”

这样,这个医生就在当天夜里被驱逐出利比亚,因为这位化装的阿拉伯人原来就是29岁的革命指挥委员会主席,阿拉伯利比亚共和国元首穆阿迈尔·卡扎菲上校。

卡扎菲上校喜欢在最出人不意的时候搞突然袭击。他晚上化妆或穿着军装在的黎波里街头溜达,经常突然闯进夜总会,中途制止夜总会的娱乐节目,下令逮捕放荡的舞女。他关闭了的黎波里和班加西的妓院,把所有欧洲妓女从这个国家驱逐出去;如果在利比亚还有任何卖淫现象的话,这并不是因为它的国家元首缺乏警惕。

有关卡扎菲经常微服私访、亲自检查政府官员工作的故事颇多。1971年就发生了一件关于椅子的妙事。

卡扎菲当政伊始,利比亚官僚机构对他提出的关于改革的意见懒得响应,卡扎菲对此不满,于是他决定采取激烈行动。他说,在办公室里把时间浪费在喝咖啡和看报纸方面的公务员太多。为了使他们动起来,难道还有比把他们的椅子搬走更好的办法吗?

第二天上午,军用卡车开到了所有政府机关大楼,拉走办公大楼里全部的椅子。后来,军队甚至闯入了内阁部长的办公室,拉走了办公室的大部分家具,以至于公务员们只能靠着空荡的房间和走廊的墙壁看报纸以及在水泥地板上泡咖啡。

3.突击外访的不速之客

卡扎菲以当机立断的风格而著称,给人以风风火火的感觉,与此同时,卡扎菲的鲁莽和堂吉诃德式的性格也是阿拉伯世界的话柄。他心血来潮搞突然袭击式出访的故事也广为流传。

有一次,卡扎菲思考问题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决定立即去埃及开罗会见纳赛尔总统,命令警卫人员和礼宾人员马上安排直升机。他的助手说,负责出访的卫队正在沙漠基地训练,一时赶不回来。卡扎菲坚持起飞,他没带警卫人员,爬上直升机,命令驾驶员立即起飞。当卡扎菲的飞机在开罗上空盘旋的时候,纳赛尔总统才知道此事,火冒三丈道:“难道他——哪怕一次也行——不能在来到之前半小时通知我一下吗?”

萨达特执政时,卡扎菲有一次突然光临开罗,正值萨达特在国外访问。萨达特闻讯后,只好中断访问回国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1973年9月正值伊斯兰斋月,卡扎菲又到埃及访问。根据双方达成的协议,萨达特总统与卡扎菲先在开罗会晤,然后于次日同去亚历山大。萨达特因要去演讲,没有到宾馆去接卡扎菲。卡扎菲在宾馆见萨达特没来,于是便取消了与萨达特的会晤,第二天清晨不辞而别飞回了利比亚。

卡扎菲到国外的出访非常讲究排场,一是为显示威风,二是为加强安全保卫。2000年7月上旬,卡扎菲率庞大代表团出席在多哥首都洛美召开的第36届非统组织首脑会议。他经陆路前去开会,300辆汽车组成浩浩荡荡的车队。卡扎菲与会前先访问布基纳法索、尼日尔、加纳等国,给这些国家的接待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一位加纳负责人说,我们对接待这样庞大的队伍感到为难,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设施安顿他们。如果卡扎菲乘专机出访,利方一般都安排两架专机同行。1982年10月卡扎菲访华时,就派了两架专机。至于卡扎菲在哪一架专机内,利方绝对保密,只有专机降落后才能知道利方的安排。

4.光脚响屁迎接布莱尔

利比亚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是无法抵挡的诱惑,这让西方国家迫不及待地接受了卡扎菲抛来的橄榄枝。2006年以来,利比亚在联合国中地位也不断上升,不仅成为安全理事会的会员,还成为2009年联大的轮值主席国。

虽然已经算是重回国际社会,卡扎菲一身傲骨的铁汉性格似乎并没有改变,对于曾经惹怒过他的强国,他可以一面握手言和一面又不忘给他们制造难堪。2004年,卡扎菲在他的帐篷中会见了前来做破冰之旅的英国首相布莱尔。两人席地而坐,卡扎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光着的脚伸到布莱尔面前,然后放了一个响屁,令布莱尔非常尴尬。

2009年6月,卡扎菲第一次到曾经在利比亚进行殖民统治40多年的意大利访问,他特意穿上了一套白色军装,胸前挂了一幅当年因反殖民统治被意大利人杀害的利比亚游击队长马塔尔的照片。到机场迎接的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见到此景,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卡扎菲总是希望一边与国际社会修好,一边又让利比亚国民和在中东、非洲的盟友们觉得他没有屈尊。“卡扎菲就像一个来自另一个时代的陈年古董,他不明白,世界已经变了,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早就不时兴了。”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杜恩说。

不过,对于卡扎菲,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他也许永远都会把自己当作是沙漠里的一棵胡杨树,不理会盐碱风沙,按照自己的方式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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