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高升,群星璀璨。
庭院的环形廻廊,每隔几米就点着一盏宫灯。
灯光,月光共同照射之下,锦簇的环花也是影影绰绰,依稀可见。最动听的还是那花儿、草丛下的夜虫,不停的在“啁啁”的鸣叫歌唱。而居于中央的参天神木,大概是因为没有秋风的吹扬,此时也显得宁静淡远。
参天神木下立着的姬晨菲,内着一身月牙白的锦云百褶裙,外披着个双缎玉兰斗篷,在淡淡月照下,漾着一层润润的白晕,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此纯洁无暇。
只是那双清水明眸的流波欲盼,无疑泄露了姬晨菲此时望眼欲穿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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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泰宫里,寂静无声,只有那滴漏在“叮咚-叮咚”一点一滴的滴落着,没有停息。
烈君天,坐在圆桌边,独饮着酒,望着龙榻上依然沉睡不醒的烈君蓝。
此时的烈君天内心正在挣扎着,彷徨着。
去?不去?
不想去?还是不能去?
我不去,她会在夜风中一直等下去吗?
我如果去了,她还会再回到我的身边吗?
她这么狠心选择了离开,我又何必再去听她什么解释?
……
她就是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骗走了我的感情,却要一走了之。我何须再怜悯她呢?我不去,坚决不去,就让她这么白白的等着!
守候在殿门外的白娘,看着空中晓月一点点高升,而皇上寝宫里却是毫无动静,白娘自知身为侍卫,无从插嘴,只能干着急的守候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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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晨菲站在淡月下已二个多时辰了,看着那弯弯的月芽,渐升渐高,那颗翘首以待的心在却在慢慢冷藏。
烈君天,我真的伤你,伤的真么深吗?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烈君天,你知道吗?我今天约你到神木前相见,就是想以神木的神圣向你起誓,我对你的爱。你却竟然可以如此不屑一顾,真的一个“滚”字就打发了我对你的期望。
我们俩的爱,就如此脆弱吗?如此经不住风雨吗?……
就在姬晨菲暗自伤神的时候,突然从庭院入门处,进来一个黑影。远远望去,那黑影正朝自己这个方向移动着。是他吗?他来了!姬晨菲那颗冰冻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
当黑影临近,姬晨菲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娘。“嘎巴”一声,姬晨菲听见了自己心裂的声音。
姬晨菲双目闪过的落寞,并没有逃脱过白娘的锐眼。
白娘向姬晨菲作了一揖,说道:“三公主,夜已深了,你还是回去吧。不要等了,皇上,他…”
“他是政务在身,忙得走不开吗?”姬晨菲自欺欺人的接上了话。
“不是的,皇上,他不会来了。”白娘摇摇头,狠心地说道
“我会等他的。我会等他到午夜子时,我跟他约好了的。”姬晨菲一脸坚决的看白娘。
看着白娘满眼对自己的心疼,姬晨菲上前一步,轻握着白娘的手,反过来安慰她:“白娘,你回去吧,我没事,过了子时,你不用劝我,我自己也会回去的。”
白娘从姬晨菲的话语里头,听出来了,在子时前,她会誓守着她的约定,执着她的等候。过了子时,也许不再与皇上…
白娘轻叹,解下了腰间的令牌,递给了姬晨菲,“三公主,凭此令牌,自可出宫。还请三公主保重玉体,白娘告退了。”
目送白娘离去的,除了姬晨菲,这庭院中还有一人。此人正潜藏在神木阴影下的花丛中,在偷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