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泰宫,被浓厚的阴云笼罩着。
烈君天双目红红地看着躺在龙榻上,胸口上打着绑带,脸色青白,毫无生气的烈君蓝。
姬晨菲坐在床弦边,红肿的双目,凝视着烈君蓝。
桌子旁边有一老御医正在收拾着药箱。
烈君天咬牙切齿的问道,站立一旁的白娘:“是谁干的?”
白娘单跪禀报:“回禀皇上,此人身穿红袍,面上蒙巾,手持软剑,武功与卑职不相上下。卑职与他交手时,他右肩已被二王爷飞刀受伤,竟然还能抵挡卑职一阵,不过,最后此人被卑职断其左臂后,仓皇而逃。”
“对了,君蓝那时还问过他是否是宫中之人?那红袍人没有否定。”在一旁的姬晨菲语带呜噎,把自己知道的也说了出来。
“哼!”烈君天听完后,手往后一背,朝着殿门外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立马从殿门口,蹦出个太监,小跑着进来,跪拜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你,带上宫中禁军,到每个宫里去细细搜查一遍,找一个断了左臂的红袍人,还有,再让人查一下今天的所有宫中之人的出入宫记录。”
“是,奴才遵旨。”那太监领旨退下。
此时,御医已收拾好药箱,向烈君天请示道:“启禀皇上,二王爷的伤口,老臣已经处理好了。”
“那,二王爷,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烈君天满脸的关切。
“回禀皇上,这个可说不好,虽然二王爷受伤后,几处大穴已被白侍卫点了,止住了血,但是那长刀没入的太深,伤及心室,现在二王爷能保住这口气就已经不错了。”那御医抚着他山羊胡须,摇摇头叹息道。
“你说什~么!!什么叫能保住这口气就已经不错了?”烈君天红目怒瞪,上前一把抓住老御医的衣领,不住的摇晃,“你个庸医,朕命令你治好他,听到了没有?如果不治好他,朕现在就砍了你,诛你九族。”
那老御医哪经得起烈君天如此大手劲,一会儿就被勒得脸红脖子粗,两眼直翻白。
“你放手!再不放手,他要是被你勒死了,谁来给君蓝疗伤啊!”姬晨菲见此赶紧上前,用着吃奶的劲儿,欲拔开烈君天的大手。
烈君天终于松开了手,那老御医捂着脖子,呼呼的大口狠吸气,姬晨菲看了一眼,对老御医说道:“你下去吧。”
那老御医如赦大命,抓起桌上药箱,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烈君天看着还在抓着自己手不放的姬晨菲,一个甩袖,愤然把她的手甩开,冷冷的说道:“朕准你碰朕了吗?你不是着急的要离开朕吗?还回来做什么?”
“我…”姬晨菲欲解释,烈君天现在哪听得进去呢?手往后一背,转身出了天泰宫。
姬晨菲望着烈君天的背影,呆呆地立在那里,白娘见了,上前轻声地说道:“三公主,追上去吧。卑职会在此守护二王爷的。”
姬晨菲扭过头看着龙榻上躺着的烈君蓝,眼前又浮现起那时,浑身鲜血的他躺在自己怀里,“好好爱我大哥吧,连我的那一份,那一份”那句话又在耳边回荡。
“追吧!”姬晨菲一个跺脚,急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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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君天出了天泰宫门,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在宫前庭院里的一个凉亭里独自喝着闷酒。
姬晨菲一路急跑,来到庭院,直到看见了烈君天,稍微平缓了急促呼吸后,才轻步走进凉亭。
烈君天无视她的存在,依然是自斟自饮。
彼此久久的沉默,久久的抑郁。
“烈君天,我…”姬晨菲轻轻先启话语。
“不用说了,朕不想听。”烈君天冷漠地打断了姬晨菲的话。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姬晨菲刻意的忽视烈君天对她的冷漠,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今夜弦月初升,我在神木前等你,来不来,你自个儿决定吧。我会一直等你到午夜子时。”
“滚!”烈君天愤怒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对着姬晨菲低吼到。
姬晨菲难堪的咬了咬下唇,红红的眼眶,满噙着泪花,转身离去了。
望着那倔强的背影,烈君天的心就和手中被捏碎的酒杯一样,残缺破碎。红血和着残酒,滴落在桌面上,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