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2(周日)
俯瞰巍峨连绵的太行山麓,在海拔上千米的山峦间镶嵌着一叶清波,当你走近时,你会被她无限的魅力所诱惑。这就是被群山怀抱着,上承万里苍穹,下载千古厚土,碧水荡漾,令无数钓鱼人神往的云竹湖。
云竹湖古称海金山湖。相传亿万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汪洋大海,一日,海底突起的金山,把这里咸涩的海水变成了润泽四方的甘霖。云竹湖水域上千公顷,烟波浩渺,水深处有十五六米,湖岸边缘蜿蜒曲折,湾汊回环、形态奇异多姿。云竹湖水质清澈醇美,雨水、雪水从四周的山上汇集到湖中。在云竹镇向阳村的西岭山脚下,有一座弯曲三折千余米长三四百米阔的半岛伸向湖中央,岛的东端相隔数百米宽的湖面,正对着突兀而起的海金山及比邻的东岭山。当地的人把这岛叫做半岛,老一辈子的人说这就是史书有记载的海金山湖的东屏岛。
这岛,就是大正拥有的垂钓的梦里他乡。
我和大正以垂钓结识二十余年,十年前我们就常在这半岛岸边垂小鲫搏大鲤。
前几年,大正向我说出他的一个梦想:他梦想拥有一处自己的水面可以随意垂钓,当年迈时也有一块垂钓的归宿地。这两年我们或出行垂钓,或专门前往考察,跑了不少的地方,恰逢今年春节后得知云竹镇向阳村欲对外承包东屏岛,几经招投标,大正成了她的主人。
今天一早,我和大正从太原开车再赴云竹。前半个月的连日暴雪,沿途的大河小湖都结起了冰,明天就进入到大雪节气,云竹湖也将开始结冰,那样待冰冻厚实前就有半个多月不能划船上岛了。我今天去云竹湖的目的,一是去挥一番竿,二是再看看大正在半岛上养的几只藏獒。
从今年2月里起,大正就在这岛上一百二三十亩的土地上开始繁忙地平整、修路、通电、盖房……挖了八千多个树坑儿,栽下了梨、桃、枣、杏、李、苹果、核桃、樱桃、草莓等十多个种类几十个优良品种的苗木,种上了各种时节的瓜菜。大正在岛的东部,租用大型机械挖了个垂钓的塘子,又买了几个养殖大网箱。4月底,大正还专门开车到青海藏民牧区买回一对雪獒和一只牛蹄铁包金獒。折腾了大半年的大正消瘦了三十多斤!
我记不清这是今年第几次到云竹湖了,十几次?二十几次?就算作是第N 1次吧。从2月20几号起,每次我和大正到云竹,大正或是和我一块先在湖边钓几竿鱼,或是忙乎完他的事就赶来和我一块接着垂钓。我今年在大正的岛边垂竿,着实地过了几次瘾,也剃过两次“光头”。从早春的鲫鱼到初夏的鲤鱼,在伏天中也有两回用湖虾连竿钓“花鲴儿”的辉煌。有一回,我和大正在岛边垂钓,我用根3.6米的竿子在水草窝里钓鲫鱼,鱼漂被缓慢地拉下水面,我一扬竿,竿划起一道弧,线被绷直后却纹丝不动,我以为钩子挂在了水底的草根上了。当我试图再用劲往上拉时,水面哗啦地旋起了一大片水花,紧接着翻出了鲤鱼半米多长的一截儿身段,随之1.5#的大线“啪”地瞬间被拉断。啊!在我身旁的大正目睹了全过程,喊了一声,愣了会儿神,又惋惜地对我说,如果弄上来这条鱼,很可能将是我这辈子用手竿钓上来的最大的一条鱼。大正和我都认为这条鲤鱼足有十八九、二十斤重!我当时一下子惊呆了,心脏扑扑地跳动了好长时间,一种从未感觉过的刺激和亢奋!当然了,我也从没后悔过那条鱼绷断线跑掉,对我这个菜鸟级的钓手来说,想用1.5#的大线1#子线把它钓上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从那以后,我每次在大正岛边垂钓时,我的线组都加粗了一号。
汽车快驶向云竹镇,再有三四公里就到了向阳村的云竹湖边。我让大正停了车,用随身携带的小相机拍几张云竹的雪山雾景——我们已经来到了这玉洁冰清的世界!
到了向阳村我们直奔老五家,老五和他的二哥以及两个儿子已在他那远近闻名的渔家乐门前迎着我们。
十年前,我们就是在那岛上结识了当年提篮向垂钓者卖茶叶蛋的农民朋友老五——村里人和许多钓友都叫着老五的乳名“旦儿”。现在他从“小四轮”、摩托车、小木船、机动铁船一步步发展成拥有摩托艇和汽车的水陆交通工具,新建了十多间的客房,集吃住行一体招揽四方钓友和观光旅游者,明年老五还准备投资几十万搞起水上游艇餐厅的项目。如今,老五已经成为当地最大的渔家乐的老板,他是我们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大正开发东屏岛的得力帮手。
把汽车在老五家的停车场放好,我从后备箱抽出两支竿和鱼饵,提上给岛上獒们带的骨头碎肉,和大正、老五、老五的哥哥、老二沿着通往湖边儿的田野小路,嘎吱吱地踩着积雪和冰碴到了船边。登上船时,天色迷茫,湖面泛起大雾,老二划着船,载着我们继续驶向湖对岸的半岛,划了一二百米远,浓雾突然间遮蔽了四周的山,吞噬了整个湖面。循着岛上传来的獒的叫声,谢天谢地,也就是老二才能把船划到岛旁。
我上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上一袋骨头,逐一喂了三只獒,然后撮着冻僵的手赶紧跑回屋子里,坐在炉前暖和一会儿,听着大正、老五、老二和守岛的老五的三姐夫老陈聊着今冬的计划,盘算着明年的打算。
10点多钟时,太阳终于从南面的雾里钻出来,我到大正放钓具的屋子里换上我垂钓时穿的鞋,找出竿架、马扎等,再拿上我的竿和鱼饵到了大正支网箱处的“栈桥”旁的钓位开始垂钓。我左面的岛湾岸上还盖着白雪,枯萎的草木挂满了雾霜,似乎又显出了生机。与岛端头隔水相望的海金山和东岭山上罩着的云雾渐渐淡了,湖面映出了海金山和东岭山的依稀倒影,我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夏日在这个钓位垂钓时令我所赞叹的海金山和东岭山上空的火烧云霞图。对面延绵起伏的山峦巅峰,被阳光镶上了金边,泛起的光辉又淡淡地洒向沟壑里的人家和向阳村那恬静山庄。
鱼漂在水里竖立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我把钓具搬到了大正用毛竹搭的网箱“栈桥”上,背东朝西重新支起了竿。这儿的水比较深,我换上了5.4米的竿,挂上新鲜的血虫,把水线调到五米二三的位置才找到湖底。同样,鱼漂立在水中两个多小时还是纹丝不动,就连平常令人讨厌的“皮”类的小杂鱼都不来光顾。
冬天的暖日让我们钓鱼人倍感亲切。没有一丝的风,湖面静如明镜,鱼漂前方的西岭山和与它右手相牵的禅山的背影倒置在湖边还泛有薄冰的水中。站起来舒展一下腰身,我向东屏岛北边叠峦起伏的群山眺望许久:西北侧挺拔耸立的山峰连绵起伏,山梁上和峭壁处的白雪消融或被风吹散了,露出黑的山的脊梁和筋骨,沟壑和山巅间仍覆盖着洁白厚实的雪,远远看去,像是从群峰中流淌下一道道的潺潺溪流和湍流急下的白色瀑布;又像是托着白色浪花的海洋,起伏跌宕奔流远去。
吹来一丝风,湖面波光潋滟,落在半岛崖边野杏儿树上的喜鹊喳喳地叫着,它邀请四方钓友明年再来垂钓,大正的半岛将给云竹湖写出新的春晖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