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14(周六)
当柳叶还未完全枯黄凋落的时候,从周二到周四,连续三天三夜,铺天盖地的暴雪席卷而降。这场几十年不遇的暴雪,霎时间使我们的城市进入到了一个冰雪世界。屋檐挂着一排排长长的冰凌,地面覆盖着尺把厚的积雪,柳树被厚厚的雪压得枝折干断,甚至伏倒。极目远望,一派白雪皑皑。
我庆幸,上周日和老梁到底去了一趟汾河二库。不然,这场大雪封山,将会给我留下一个冬天的遗憾。
今儿是星期六。天气预报:太原地区晴转多云,气温1度至零下12度。早上,天上出来了金黄色的太阳,使人心情豁朗。我决定带上相机、竿子驾车去转一转。上周和老梁从汾河二库返回下山时,发现汾河河道有一段蓄水,曾有几人挥竿玩耍。
方向锁定:向西北崛山脚下挺进。路上,我驾着车拍了几张照片。城市里的道路,不少的人和机械仍在忙着除雪。快到呼延村前的路段,人车稀少,路面上的冰雪冻得又厚又硬。我上午9点多出的家门,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差不多连走带挪腾的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停好车,先把自己着实地包裹好,然后抽出一支4.5米的竿子,选一支2#软尾漂,拿一轴1.0#淡水主线和几对儿2#袖钩,与小剪子等物件一同塞进羽绒服衣兜,最后再提上钓椅和水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近一尺厚的积雪,举步维艰地挪腾着,直到脑门子上都折腾出了水珠子才踉跄地到了河边。我擦了擦汗后,向水面环顾,居然都结起了冰,冰面上覆盖着雪。看到靠东面的河道有一片薄些的冰面,我转了转,找到一根够粗够长的枯树干,过去捣开冰面,划拉出能施展垂钓的水面,然后摆好椅子,开始拴线调漂。
我料想到水冷,就提前在家开了一款以野战蓝鲫和自己配的钓鲫底料为主的饵料,又加了些南极虾粉收收水,使腥味更浓些,然后,包好揣在衣兜里。这会儿,我取出暖暖的饵料,掐块挂上钩抛竿找到底。
钓点水深有一米二三,漂子调3钓3.我今儿的目标:上一尾两尾小鲫,实在不成上条小麦穗儿也算是开开竿。
我穿的高腰鞋在趟雪时灌进去不少冰凉物,脚已经觉得冻僵了,脑门子也冰凉冰凉的。我稍停稍起地抽上几竿后,浮漂就开始有些动静了。当漂子微微向上顶起半目时,我扬竿中鱼,哈哈,一尾一两多重的小鲫上岸。
我把鱼放进水袋后赶紧再抛出竿,心想,今天有戏呀!
接了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大约11点半多,鲜亮的阳光穿透了茫茫雾霭,洒在白雪覆盖着的原野和冰河水面,鱼好像活跃起来。隔上三五分钟到十几分钟,就钓上一尾一二两重的银白色的小鲫。
空旷的原野,雪雾蒙蒙,方圆数千米半天连个人影子也见不到。这会儿,即使吹来微微一丝小风,也让人感觉冷飕飕的。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我如此这般的疯人独自一人闯到这冰天雪地中钓鱼。
我的两脚伸进雪窝窝里,时不时鼻涕眼泪就被冻得滴溜溜地往下掉。竿稍前拴着的那段大线被冻上了一颗颗冰滴儿,像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我还不得不用手把它捋干净。
正当我被冻得视觉模糊时,漂子好像又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仔细地盯着漂。果然,浮漂又下沉了一目、两目,我扬起竿子。嘿!还真有些分量。
不会吧?今天还真有这种事?当我把双飞上来的两尾鲫鱼提上岸时,还有点儿不相信。管它呢,掏出相机先拍上两张照片再说。
下午1—3点期间,抓住口就是一条,而且大多是清一色的二三两的鲫鱼。
那段时间,脚冻得早就麻木了,手指头冻得酸痛发,连饵料都搓不到钩上了。
冷了,咱就站起身跺跺脚,跳一跳,把双手缩进袖口内,狂跑一阵后接着再钓。到下午4点多,钓获居然有七八十尾(当然不算小麦穗了)鲫鱼了,拎了拎水袋中的钓获,有个十来斤重。
寒冬雪地冰钓,今儿可“栽进”鱼窝窝里啦!
眺望远山,峰峦叠嶂,银装素裹。茫茫原野,杨柳白发银丝,松和冬青类乔灌木仍顶着厚雪挺着绿。湛蓝的天,映衬着白雪茫茫的大地,托起这片翠绿的冰河。
今天,我独自在这寒冬雪地中冰钓,渔获意想不到,但更重要的是考验了自己的毅力、斗志和品格,感悟了钓鱼人超脱自然的境界。
垂之惟钓,垂不惟竞;钓而非钓,不钓而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