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打量我们身处的位置,左边是万丈深渊,远处只见群峰跌伏。右边山上树木茂盛,青葱翠縁,无数枝蔓相互缠绕,我想那里应该不会有对方的人隐藏在山上。正在这时,我发现一台墨绿色丰田越野车超越我们后在我们的右前方停了下来。我悄悄拉着滔哥指着那台车对滔哥打了个暗语。滔哥马上对海豹打了个眼色。我想,对方应该有备而来,他们不可能只派一台车跟踪我们。正在这时,一台迎面而来的银灰色讴歌越野车引起了我的注意,那车的行驶速度在八十码左右,这是214国道,因为时间才清晨六点多,路上的车不多,他们不是另有原因一定会快速前行。那车与清晨的太阳背道而驰。早起的太阳光芒照在那台车的车尾后,那是一台挂着云南本地车牌的车。车后座上一道白光使我骤然绷紧了神经,我不假思索地将趴在车窗前的滔哥猛地按了下来,我的灵感告诉我,那是阻击枪的精确瞄准镜反射出来的强光。
“记住刚才对面那台讴歌越野车!”我对车上的人大声说道。滔哥大惑不解地问我做什么,我说那车上至少有一把阻击枪。一听阻击枪,车上的人马上神经质似的全部想拖家伙。我眼睛一睁,大声说道:“干什么?货都没见到就想火拼了?把家伙收起来。别让对方知道我们有备而来。豹哥!”海豹听到我叫他,马上答应我,“什么事?大嫂你说!”他倒是一副很从容听话的样子。
我对他说:“马上电告旭良他们,注意刚才那台车。别让人在后面打了冷枪也不知道。”海豹应着飞快地在拔电话。
滔哥望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样,他眼定定地看着我说:“小叶!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用手掐了他的手臂一下,回答他说:“傻人!我爸从小培训我啦!甭管发生什么事,你贴着我点就不会有错。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们不会让我们在这大路上交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逼他们的头儿现身,只有把头抓住了我们才能脱身,他们才不敢随便动我们的人。”
我刚说完,滔哥突然对车里的其他人说:“听见没有?你们都学着点。”他说完又转头对我说:“不愧出生将门之家,观察入微,反应神速。”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要是刚才他们想杀你,你就很危险。坐在中间还不老实,趴过来看什么?”
滔哥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悄悄抓了抓我的手掌。我听见海豹打完电话后指挥车后的人朝后望,方便观察后面跟上来的车辆。
大家正在按部就班地行动,对方又打来电话,要我们朝前开,见右边岔道靠右行驶,驶四百多米到曼磨协和尚庙停车。我连忙询问刘八这一带的情况,他找了纸笔与海豹在一起研究起来。
前方那台车已经启动,我对老三说“跟上前面那台车!”刘老三将信将疑地小声说:“你怎么可以肯定那台车是对方的鸟糞?”他嘴里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开着车跟了上去。果然,那台车在前面不远处向右拐进了076乡道。老三扬起右手大拇指朝我挥了挥。
没走多远,我们就看见了前面的村庄。076乡道把这个小小的村庄劈成两边。我们全都无心欣赏周围的景色,车子越往前开我们的心就越紧张。看着前面的车子冲过村庄,越过了一片农田,又驶进了一条两边长满了树木的小道。我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大家小心!前面的车已经减速了。把家伙收进衣服里,提高戒备多长几只眼,不要轻举妄动。”
海豹坐在滔哥旁边说:“大嫂!你看着大哥,我等下先下车。”我对他点了点头。
前面的那台车隐入了树林中,我挥手制止刘三再往前开。我对滔哥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滔哥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对方要求滔哥下车将黄金送出来给他看看。我做了个手势要滔哥以信息的形势给对方瞧瞧。滔哥收了线,海豹把一个精致的箱子拿出来放在滔哥的膝盖上,连同滔哥的半截样子一起照了发送给了对方。接着滔哥要求对方的头格桑丁捧着东西站在刚才那台墨绿色越野车的旁边照一张相发过来。对方很久才发过来,可能是经过了激烈的思考。我终于看见对方手上捧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既然人在这里,我朝刘三挥了挥手,他迅速将车重新启动,朝刚才那台车消失的方向开过去。大概开了几百米,我们就看见那台车停在一座寺庙的围墙之外。那围墙周围全是参天大树,果然是个很隐秘的地方。
我们的车与那台越野车保持着大约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们的车和他们的车上同样没有人下来。我仔细望了望周围,迅速在纸上标出对方可能藏身的地方。我拿着纸朝车里的人指了指,他们看了看就互相点了点头。接着我要求海豹将我手中的图纸照出来发给孙旭良他们。
格桑丁要求我们把小姐送上来让他们看看。海豹给旅游车上的豹子打了个电话,旅游大巴很快开了过来。忽然,从我们拐进这个树林的前方驶进来一台白色金杯面包车,从车上跳下五个男人,他们手上拿着冲锋枪,爬上了旅游大巴。那几个上去的人还没有呆够两分钟就跑了下来,接着重新回到了面包车里。
没多久,滔哥的电话响了起来,对方说滔哥带过来的小姐很一般,不如不作价送给他们算了。滔哥望着我,我对他点了点。于是他说“行!送就送吧!”可是,滔哥的话刚说完,对方就打电话过来了,他说小姐太差了,得再送一个小姐两根金条,28个小姐就得五十六根金条。我在心里算了算,一根金条一百克,按市价滔哥得赔将近两百万。滔哥说没问题,不过没带这么多金条,能不能下次补足给他们。对方很痛快地答应滔哥没问题。
对于对方痛快答复我们更是心怀忐忑。看得出来,大家的心都很紧张。接下来换货,滔哥要求格桑丁带一个人亲自出来。格桑丁可能以为我们就一台车,所以他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我们这边海豹一定要跟滔哥出去,在我强烈要求下,全车的人同意我与滔哥同行,我的理由是我是女人他们防备不会那么严。
当我和手提黄金皮箱的滔哥走下车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提着一口皮箱从越野车旁边的一株大树后闪了出来,一个矮个子男人接着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滔哥小声对我说矮个子就是格桑丁。我笑着挽起了滔哥的左手。
我的出现显然让那小个子男人瞪大了双眼。那是个皮肤黝黑满面皱纹的男人,我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实际年龄。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生了个大蒜一样的红鼻子,两只漆黑的双眼咄咄逼人,他的目光老远就牢牢锁定了我,好像我会生出一对翅膀从他的随从手上抢走属于他的宝贝似的,所以他要稳稳地看着我。我的笑容灿烂如早起的朝阳,那个男人在我阳光般的笑容中终于露出了笑脸,不过他的笑脸笑起来更像哭,耷拉的脸皮扯起来,难看得要命,他微薄的嘴唇向两角展开,露出一口纯白整齐的牙齿,没有看见他牙齿前,我以为他的牙齿参差不齐又黄又丑呢。
头上的天空晴朗一片,阳光装点了洁白的云,中间洁白周围泛金。格桑丁越来越近了,他的眼睛突然放射出熠熠的光华,他脸上的皮肤再次牵扯向两边,他大笑着站在离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哈哈哈……第一次见识带美女交易的大客户,滔哥!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就不一般呀!”哈!没想到这个怪物还说得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滔哥望了望我,放开被我挽住的左手,笑说道:“没办法!我的保镖伤了一个,另一个又没胆过来,所以只有拉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上来见先生了。”
我听了滔哥的话,对着格桑丁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您早!”
我的声音甜美纯真,对面那个男人略微愣了愣神,然后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好!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滔哥说先生很守信用,不用带保镖,带我就行了,是这样的吗?”我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问格桑丁。
那人更加大声地笑起来,“哈哈——”
“先生!这个问题很可笑吗?”我朝格桑丁更迈进了一步。我听见格桑丁说:“滔哥!这么一个可人儿你不如留给我算了。”
我立在格桑丁一米之内,我微笑着蹙了蹙眉,然后一脸童真地问他:“先生!那样的话,您准备少收滔哥多少金条?”
那男人狡黠地一笑,斜着双眼一副邪恶的样子,看着我说:“小妹妹!你说少多少好呢?”
“最好一根也不收!”我依然一副天真地样子回答他。
格桑丁慢条斯理地说:“小妹妹!你太贪心了!”说完,他朝身边的大个子保镖使了个眼色,他接着说:“如果我什么也不给……”他的话还没落音,我飞快地跳起来狠狠地踢了那大个子的肚子一脚,我的力道强劲,他大叫一声后,倒退一步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在伸出腿的同时已经将腰上的两支手枪拔了出来,滔哥在下车时把他的枪也给了我。我一脚踩在地上那男人的胸脯上使他无法动弹,我左手上的枪指向格桑丁,另一支枪指向地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