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崔艳的嘴里了解了昨晚的事,我离开舞台以后,肖康拾起他的吉它神情忧郁地正准备离开娱乐城大厅的时候,被赶上去的保安围攻,如果不是武装部的几个人插手,恐怕他要遭罪了。崔艳最后还说其实那亮仔挺不错的,为什么要拒绝他?我说:“你不懂,我跟他没感觉。”
崔艳愣怔地望着我,很久没有说话。
十点来钟我正在看小姐们排舞的时候,滔哥回了娱乐城。对于他的突然归来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他始终没有以老板的身份出现在小姐面前。而他从香港带过来的两个时髦女郎却由苏经理领着出现在小姐们面前。那两个女人的出现马上将娱乐城的演出服装做了一个大的改革,“跳现代舞的时候,小姐们要穿三点式在内,外面仅披一层薄纱。”她们中的一个性感女子指着舞碟中一群正在热舞的女人服装说。我的心思不在舞蹈上,自然对于她们的改革抱着一副旁观者的冷漠态度。
滔哥坐在我身边观看了一会新来的香港蹈师带头的表演,节奏明快的环绕音中,那两个女人贴面而舞,双眼放出妩媚挑逗的光,两个人夸张地碰撞在一起,嘴唇烈焰,极尽撩人的能耐。滔哥的双眼射出虎狼般贪婪的光芒,我忽然觉得他与她们其实有着某种无法示人的秘密,或者在某个撩人的晚上,她们会像“众”字一样重叠在一起。其实我不应该有嫉妒之心,然而,我的情绪无可隐晦地出卖了我的心,我感到一阵阵恶心难受,我铁青着脸站了起来。
对于我的突然起立,滔哥看在眼里,他迅速收殓了脸上原本兴奋的表情,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背朝他立定身子,我听见他问我:“小叶!你去哪?”
我小声回答他:“我不舒服,想出去透透风。”我的话刚落音,滔哥突然站起来贴近我耳边,小声对我说:“她们俩的表演与你昨晚那小白脸的表演,哪个更出色?”
我猛地转身,与他鼻子对着鼻子,“要把他请回来让我们一起上台为你再表演一次吗?”我阴贼贼地说。
滔哥突然一下放开了我的手,他的眼中突然闪动出鹰隼般锐利的光芒,他脸色铁青,目光紧盯着我的双眼,他压低嗓门低声问我:“你喜欢他?”
我斜着眼,突然朝他莞尔一笑,“是的!”我很直率地回答他。我的笑容很恶毒很冷酷,他好像突然被人击中了脑神经一样,一下子跌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布艺座椅里。
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掠过我的脸颊稍纵即逝。接着,我冷着脸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摇着我的细腰朝娱乐城外面走去。
我脚步忸怩,腰儿摇曳,圆滚滚的臀夸张地左右摇摆,我身体摇摆的节奏绝对与音箱中送出来的节奏同步一致,那是我最具挑战性的青春舞步,尽管有些浮夸的成份,但它以一种压倒一切、得意忘形的姿态行进在我人生的路上,我喜欢这种极富挑战色彩、节奏轻快的步伐。
我以一种青春洋溢、节奏分明、不急不慢的步伐,走出了娱乐城大厅。当我正准备下楼的时候,滔哥追上来,在我后面问我:“你去哪?”
我回转头笑着对他说:“去找小白脸当面表演给你看呀!”
我玩世不恭的态度惹怒了滔哥,“你敢!”他怒视着我大声吼叫。我嘟着嘴说:“你敢请靓女当着我的面调情,为什么我不可以去找我喜欢的小白脸?”我的话把滔哥气得脸色都变绿了,他鼻子上和太阳穴上的青筋暴张,我看他恨不得上前一脚把我踹下楼去。但他极力忍耐着没有发作也没有说话。
我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不知道他那个宝贝吉它昨晚被我踢坏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踢了。”我说着,扬起我的腿狠狠地踢了几下水泥楼梯。
滔哥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那笑容有些邪恶、有些幸灾乐祸,“小叶!死了你那颗心吧!你伤了他的心,他不会再理你了。”他说。
我跳过去揪着滔哥的衣服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那么小气的!”
“你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从没喜欢过他,你说他还会理你吗?”滔哥冷笑着说。娱乐城这帮混蛋,把什么都告诉了钟宏滔。
我执拗地回答他:“我跟他道谦,他一定会原谅我!”
滔哥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的后颈一带,使我整个人朝他面前倒,他半搂着我说:“小叶!你吃醋了!”
我直起脖子仰视他的脸,我说:“是你吃醋了!”
他用力抱紧我,在我耳边小声说:“是的!老公吃醋了!谁叫你从没提过他。”
我突然在他耳边说:“要我说真话吗?”滔哥望着我点了点头。我说我以前真的喜欢他,滔哥的眼眉挤到了一起,他蹙着眉好像在问“是么?”但他没有说出口。我说我不想骗你,他还请我去他家参加过舞会,谁知那晚他却与我班上的校花跳舞,他们跳得热火朝天,我很生气,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我甚至没有抬头就把一只酒杯摔在一个男人身上。我没想到肖康有意将我推给他哥哥。我说到这里,滔哥插嘴说:“就是那个臭警察?”
我说:“是的!那个神经病竟然第一次见面就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后来我跟他动了手。”滔哥听到这里,他猜测地试探着问我:“你不和他交往是不是因为他弟弟的缘故?”
我老实承认,“是的!”
我看见滔哥咬了咬他性感的嘴唇,他目光灰暗,蹙眉蹙额地对我说:“你既然偷偷地喜欢他,那昨晚为什么不跟他走?”滔哥一边说话一边双手用力捏着我的腰,使我身体又麻又酸。我知道他口是心非。
我的眼神变得忸怩暗昧,我的嘴轻触了他的脖子,我伸出双手吊住了他的脖子,我突然一改常态的娇柔,我温柔地说:“因为我已经有了你,我已经离不开你!我说过我爱……”滔哥滚烫的嘴唇突然压住了我的唇,他一边吻我一边霸道地说:“以后不准想他。”我一边回吻他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以后不准你跟那些女人……”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老公都听你的!”他回答我。我点了点他的唇,从狂热中抬起头,我泪光轻烁,“真的吗?”
他没有说话,给了我一个有力的舌吻。我躲进他怀里,小声说:“我要你带我出去吃饭!”“现在?”他一边温柔地帮我梳理长发一边问我。
“不知为什么我整天都想吃东西,我要你带我去吃大餐。”
“好!吃完饭,老公带你去逛街!”
“不行!你把我弄哭了!你得送礼物当作赔礼道谦。”我一边抹着眼中的泪花一边野蛮地说。
“小叶!你真野蛮!”滔哥用手指拂着我的眼睛嘴里说。我带着迷醉的笑容再次躺进他怀里,他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道:“不过,老公喜欢!”
后来,他带了那两个香艳的香港女人,还叫上了总管和苏经理一起准备出去吃中餐,苏经理又特别用对讲机叫上了孙旭良。因为刘七还在养病,滔哥只有一个保镖——海豹,苏经理不放心,把黑猫也叫了过去。一行九人,开了两台车,一台是苏经理的宝马,另一台是曾唯开的桑塔拉。我们在黄埔最豪华的中餐厅吃了中餐。
吃完饭,滔哥要带我买东西,苏经理和曾唯开还有那两个女人要回娱乐城,滔哥想把孙旭良一起带出去购物,可孙旭良却不卖情,执意要跟苏经理他们走,滔哥没办法,只好依了他。
苏经理把他的宝马让给了我们,他自己却与曾唯开拼车走了。黑猫是本地人,熟悉路,他做了临时司机,直接把我们拉去了摩登百货。
当我告诉滔哥我要一只手表的时候,他说香港的货好款式又多,不如下次他帮我从香港带一只金表过来得了。我不愿滔哥从香港带手表过来,我是怕他在手表上做手脚,而我要手表的最终目的却是为了装跟踪器。我说不就是看下时间嘛,我没那么多讲究,他在我死皮赖脸的哀求下最终妥协了,结果我如愿以偿得到了我想要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