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了一晚雨,房间打了一晚雷。黎明时分,我和滔哥在疲惫不堪中沉沉睡去。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和滔哥都吵醒了。滔哥快速坐起来,大声问了一句:“谁?”
“滔哥!出来一下?”门外传来海豹的声音。我明白不是很重要的事,海豹不会急着来找滔哥。滔哥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随即拿起睡衣一边穿一边走。
我想偷听海豹到底与他说什么,谁知滔哥刚打开门就被海豹拉到了他的房间。我拿出手机瞧了一眼,早晨七点四十六分。
没到十分钟的时间,滔哥重新回到了房间。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我微笑着望着他,他说:“老婆!你先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我问他:“很重要的事吗?”滔哥点了点头。我又问他:“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滔哥摸了摸我的脸说:“你现在还要静养,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等老公回来吧。”
我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粘住滔哥,“你现在身边才海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要不,你带上我,我愿意为你挡枪子儿!”
滔哥笑着说:“我可不舍得你再为我挡枪子。”他说着轻轻放开了我,拿起衣服一边换一边说:“你现在要吃早餐吗?”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我坐起身来看着他说。
“我不知道我要多久。”
“我不管!你一个小时不回来我就等一个小时,你一个上午不回来我就不吃早餐,你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吃东西。”我侧着头一副乖女孩的样子。
“祖宗!滔哥怕你了,我尽量快点回来!”
看着他把衣服穿好了去洗手间刷牙,我光着身子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小心点!”我贴着他的背温柔地说。
滔哥一嘴的白色泡沫,他含糊不清地说:“别这样,老公一会就回来。”
“你还是带上我吧,我一分钟也不舍得你离开我。”我用脸摩挲着滔哥的背说。
滔哥含了一口水吐进洗手盆以后,扭头对我说:“小傻瓜!滔哥是去见个人,没事的。”
我一下蹦到他面前,吃惊的大叫:“老公!你不是要去见英叔吧?”
滔哥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他拿起洗脸毛巾说:“我用得着去见他吗?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他,我要真知道他躲在哪,我打个电话给社长,保准他插翅难飞。”
我伸出一只手指自作聪明地说:“那你肯定是去见什么大人物!”
滔哥把毛巾往脸上一放,好一阵没有理我。我甩着手自言自语地说:“不想告诉我算了,反正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说完,我甩着双手朝睡室走。
“刘七有下落了,我去看他。”滔哥突然在我后面说。
那个好像混血儿一样的刘七,失踪这么久,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我悴然转身,望着滔哥笑眯眯地说:“老公!七哥回来就好了!以后我就不用时时担心你的安全了。”
滔哥把洗脸毛巾挂回铁架上,他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边走边说:“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
我“嘿嘿嘿——”地对着他傻笑了几声。
滔哥走了,我拿着我的手机去洗手间上厕所,一不小心,我把手机掉进了便池里。便池里又脏又臭,我不想去捡,于是干脆放水把它冲了两下,然后,我换了衣服打开了房门。
我把房门打开后,朝外面望了望,整个走廊一条人影也没有。我用力打了几声咳嗽。我特意望了望肖健的房门,这时,他房间的门慢慢打开了,一直跟在肖健身边的那个女人,穿着一条碎花裙子走了出来。她像只狗一样朝我四处打量,然后又朝我那房间张望了好几眼,“一个人?靓女!”那女人小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那女人突然用恶毒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她转身朝走廊外面走去。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阵没有动。
“喂!快点过来!”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细小而又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肖健的声音,我猛然扭过头朝肖健的房间看去,他正站在房间里朝我招手呢。
我一转身迅速朝他那里扑过去。肖健一手揽住我,一手将门推关了。
好像磁块遇上铁,我们迅速粘合在一起。肖健像饿狼一样把我扑倒在地,他粗野地撕扯着我的衣服,用力地搓揉着我的小岛,弄得我的伤口阵阵疼痛,我用手护着我的伤口,小声抗议:“哥!你弄疼我了!”
肖健粗鲁地顶着我,使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上下移动,他用他的牙齿咬了我的小岛峰一口,我疼得小声叹了一下。
“你不是很舒服吗?你不是可以整晚不睡吗?”肖健压抑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我想起了昨晚与滔哥疯狂的床戏。我回过神来,用装傻来掩饰我心里的慌乱,我说:“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昨晚的叫声大过雷声,我有好几次想从玻璃窗进去都……”肖健的话,使我想起了昨晚窗外特别的雨声和雷声。
我突然明白,我与肖健的爱情从此会有一个缺,而这个缺口,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将永远无法弥补。我的心像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插了一刀,而我却看不见滴血的伤口,这伤口,我知道,永远不能复原。一个男人,只要他还有一些许的血性,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兽性般的缠绵,不管出于什么苦衷,他都不会真正释怀。
沉思片刻后,我突然对肖健说:“我爱上他了!”
肖健愣了愣,但很快又加大了他身体运动的力度,我痛苦而又痛快地大叫:“肖健!来吧!我不怕你!”
肖健突然停了下来,他望着我带有泪痕的脸,慢慢地低下了头,“盛!我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心里难受。”肖健说着说着,把头抵在我的胸前,压抑地哭了。
“盛!对不起!我来迟了!”肖健哽咽着说。
“肖健!我恨你!我恨你!”我用手捶打着他的肩背哭叫。
“要用一个女人的美色与身体来破案,这是我们警察的耻辱。”肖健一拳头击在地上沉痛地说。
“出来混!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抹泪抢白他。
“盛!收网好不好?”
“不!我已经牺牲了我的一切,我要将他们的组织一网打尽!”我态度强硬地回答肖健。
“我怕你真的爱上他!”
我对肖健惨然一笑,“爱与不爱都是我的自由,从今往后,我与你情断义绝!”
肖健猛地从我身上爬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仰躺在浅咖啡色的地毯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房间的天花板。过了一会,他突然搂着我的头叫:“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我没答应过要嫁给你。”我直挺挺地躺在地下说。
“盛!你生气了是不?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谦,我不但没有好好保护你,你现在有伤在身,我还对你那么粗鲁,我连那个混蛋也不如。”肖健说着,突然抽了他自己两嘴巴。
我冷着脸说:“肖健!其实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只是逗你玩儿的。我不是个好女孩,我水性杨花,我见异思迁,现在你明白了,以后你只跟我联络公事就行了。”我说完爬起身,把裤子提了起来。
“盛!你骗我!你在怨恨我!”肖健用力捏着我的手吼叫。
我用力一甩,甩开了肖健的手,我说:“以后不要随便和我说话,我的手机里可能装了窃听器。还有,滔哥……”
“你竟然叫他滔哥?”肖健插言。看来他就像一只打翻了的醋坛子,说话直冒酸味。
我举起左手,亮出了手指上的戒指,我毫不客气地回敬他,“我不叫他滔哥难道叫他老公?”肖健听了,一下子颓废地倒在地上。
我没有管他的情绪,继续说:“现在他去看另一个保镖刘七去了。”
“外面有伙计会跟上他们。”肖健谈起公事,恢复了他认真严肃的态度。
我把自己的私事暂时放在一边,表情平淡地问肖健:“刘七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亡命之徒,他那晚点爆了我们几辆警车,这还算了,他拿着你抢的警枪,打死了我们一个警员,还伤了我们好几个同僚。后来,他抢了一辆摩托车逃跑的时候,是我开警摩追的他,我还射中了他的两条腿,我一直把他追到珠江边,他无路可逃,开着摩托车跳江了。我以为他死了,可他竟然还活着。”肖健一边说一边起身整理他自己的衣服。
我突然想起了那晚刘七牵着我和滔哥的手,他生怕我滑脱似的那么用力的拉着我的手,他还将我首先推上了车,可他自己却没有时间和机会上车。说句公道话,他是个忠心又讲义气的江湖好男儿。可惜,他走错了道。
肖健经常在我周围出现,刘七会不会认得肖健呢?于是,我问肖健:“他有没有看清你?”
“我不知道!”肖健说完又补充说:“晚上光线那么暗。而且我戴着头盔,他应该不会认出我来吧。”
我瞪着肖健好一会没有说话,可能就不是肯定!“你向上面申请换个人下来吧,我怕他认出了你。”
“不!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肖健斩钉截铁地说。
我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我对肖健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先保护你自己吧。”我说完转身想离开肖健的房间。
“盛!”我背对肖健站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