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设在酒店中餐部,以自助餐的形式举行。当然,元老级人物不会在这大庭广众露面。那些辈份高的早就被人请到秘密地方享受去了。虽然港大酒店算得上豪华酒店,但是现在龙蛇混杂,留在这里的不是中流底柱就是未路英雄。滔哥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可以说他只是中流人物。
我和滔哥坐在大厅最里靠墙的位置,海豹与刘七去帮我们打餐去了。滔哥说宇文子才比他迟五年混进香港,那小子仗着有些钱又有小姐,把舞厅发廊到处开。他租了滔哥一带地,开了一间大型娱乐城,把离他好远的滔哥那边场子的生意也抢去了不少,按理说大家各做各的,凭自家本事吃饭,怨不了谁。滔哥虽然心里不痛快人,但还是忍着他。宇文子才租的地原本是八年合同,去年年底合同到期,他拒不搬迁,两边人已经大闹过好几次了,东西也砸过,人也打过,两边各有损伤。滔哥恨他在自己的地盤上抢了他生意,想把地收回去。可那子才哥却又不肯走,希望能加钱继续做下去,两人互不退让,所以把事情闹上了社团。今天他们已经在会议中得到调解,滔哥出二千八百万收购子才哥的娱乐城,尽管子才哥的娱乐城,当初只投了不过几百万,可他现在一年的收入就有近五百万,他对社团做出的决定很不服气。
我打断滔哥的话问他:“那他想要多少钱?”
滔哥说:“五千万!”
我诧异地说:“五千万?那不是十年的收入?”
滔哥恨恨地说:“说是嘛。他现在的地方顶多值一千万,我一千八百万,等于赔了他四年半的纯收入。他说我捡他现成的,这价钱他不满意。不过看在社团元老的份上,他不敢发火。德哥是社长的侄儿,他跟我好得不得了,当然,在这场纠纷中,他出了不少力。为了能让宇文子才诚心诚意的放弃那块地方,他今晚请我们两个去倾城按摩院按摩。”
我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倾城按摩院。滔哥告诉我那是宇文子才那个混蛋选的地方。我说既然是他选的场,为什么还要去?滔哥告诉我,德哥都担保没事,我又怎好意思说不去那里?好像我怕了他似的。我咬着牙点了点头,怕就不能出来混。滔哥不无担忧地说他总觉得宇文子才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我问他:“为什么滔哥你怀疑他会动手呢?”
滔哥拿起我的手说:“他既然开口要五千万,二千八百万这数字离五千万距离太远,虽然他出于社团的压力勉强接受了这个条件,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种容易低头的人,我听人说他一直怀疑我用钱收卖了社团的元老,说我合着他们欺负他。”
滔哥说着,突然望着我的眼睛问我:“小叶!这个价格你觉得到底公不公道?”
我想了想回答他:“如果是我,最多赔他三年的收入,租人家的地,合同到期人家有权收回去,要是蛮不讲理一点,一个字儿也不给,他把东西拆走,不过你想在他那里继续做下去,吃点亏也没所谓。”
滔哥说他们两早就积了怨,打过好几次了,这次子才那东西不会就这样白来一次。
我插嘴说:“按摩分男女,我不能跟你进去?”
滔哥说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谅宇文子才不敢做什么,最怕的是他在蒸汽的时候动手,因为蒸汽房里人多雾汽重看不清人,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他出了按摩院以后他会动手。“如果他动手,你就给我把他做了。”滔哥交代我。
我点了点头,滔哥说吃完饭叫刘七带我下去,外面有人接我出去,让我混进按摩院的小姐中。
将近八点钟的时候,我被刘七带到了停车场,停车场里停着一辆黑色奔驰。我走近一看,里面坐着光头眼镜。正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宇文子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滔哥已经对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光头眼镜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把我带到了倾城按摩院。在按摩院的停车场里,他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女子,穿着一套粉红的职业套装,踩着白色高贵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对讲机,直接来到了光头眼镜的车前。这女人的头发往后盘起,涂脂抹粉,虽然算不上美艳动人但还算精致可人。她看着我从小车走下来,笑着说道:“嗯!还算标致。”说完,她牵起了我的手,她说:“跟我来!”光头说:“小心点!”我不知道他是对我说还是对我身边这个女人说,抑或是对我们两个人说。
那女人要我叫她二姐,我也不问她为什么,只一味地打量周围的路径。那女人倒很精明,带着我在按摩院转了好大一个圈,什么通道、走廊、前门、偏门,我弄得一清二楚。最后,她把我弄到一个小房间,我想那大概是她的私人房间吧,因为我看见有很多女人的衣物。她交给我一套技师衣服,那衣服上下分体,上面是白色圆宽领镶荷叶边的上衣,下面蓝色镶白边的超短裙。我把衣服换好后,掂着我手上的包包对二姐说:“二姐!我的家伙没地方放。”
二姐拿起我的短裙瞧了瞧,她说:“你用我的丝袜把枪绑在大腿上不就得了?”
我照她说的做了,裙子太短,感觉不是很好,但又想不出别的好办法来。
二姐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九点,她教了我一些按摩的动作,我一边学习一边听她说:“你今晚帮滔哥按摩,我叫你进去你才进去知道吗?”
我怎么觉得她好像个特工似的,把工作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我突然感觉不是宇文子才在谋划滔哥,而是滔哥在谋划宇文子才。
差不多九点,二姐把我带到了一个特殊的房间,那间房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她说今晚的客人特别多,滔哥今晚预留了王子房,房间刚好三张床,我看过那间房,离桑拿房很近。
来按摩院的男人很多,九点才过一分钟,我看见滔哥、德哥、才哥三个人进入了倾城按摩院的大门。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德哥愿意跟才哥去大桑拿房,其实这里的贵宾套房里就有桑拿房,他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这也是滔哥所担心的。我知道其实他很害怕才哥会在桑拿室把他做了。
令我和滔哥都意想不到的是,宇文子才那个疯狗竟然想对德哥与滔哥同时下手。他更没想到宇文子才会收卖另一帮人进入这里。
当他们三个人围着毛巾走进桑拿室,滔哥就发现那里有好几个对他们“刮目相看”的陌生男人。德哥非常镇定,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社长的侄儿,要是谁敢对他不敬,绝对回不去香港。
我听二姐说他们已经进入桑拿室,我连忙守在离桑拿室最近的房间里。
他们进去只有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我便听到了桑拿室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一种不好的预感冲击着我的神经,我管不了里面的全部是男人,我迅速冲了进去。
透过浓雾般的蒸汽,我看见屋里至少有十多个男人,他们全部上身****,下面包裹着白色的毛巾,我看见滔哥扶着软蹋蹋的德哥。我的出现让那批男人诧异万分。才哥马上看清了我,他叫道:“她是钟宏滔的马子,英叔!叫你的人把她拿了今晚给你暖被窝吧。”
我迅速朝滔哥身边靠过去,我问他,“滔哥!怎么回事?”
滔哥搂着德哥对我说:“他们杀了德哥,想嫁祸给我。”
“谁?”
这时,有几个站在滔哥身边的人指着才哥身边的一个瘦个子男人,回答我:“他!”
我看着那个男人,那人在我不到三尺的地方望着我,“小马子!你滔哥杀了德哥,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是跟我好吧。”那人说道。
我对他笑着说:“那敢问您是哪位,什么辈份?”
那人轻佻的一笑,说道:“我比他们大一个辈份,我说的话,没有人不相信。”
我的笑容相当灿烂,我笑着一步步靠近了他,我说:“您就是英叔?”
那人离我更近了,我看清了他,他上身有些下垂的胸肌告诉我,他可能在五十岁以上,猴尖脸,眼细小,下巴上有一颗痣,痣上有条长毛。我伸出一只手想按住他的肩,他身后的一个人把他拉过了一边,我娇声笑说:“英叔!还说把我带回去呢?你那么怕我。其实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比滔哥还有钱?”
才哥替他回答我:“那还用说,他的钱多得不得了。”才哥说完把身子转过去对英叔说:“这妞儿是滔哥的命根子,不会功夫,英叔你就吃点亏接了她过去吧。”
他的话才说完,里面的男人一阵哄笑,我被里面的高温蒸得热得快要吐不过气来,我唔着喉咙大声喘息起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