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就是出入境登记在册的钟宏滔!宏,是不是就是大头宏?我必须借机试探他。
我对他说:“那又怎么样,我又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骗去卖了。”
“哈哈哈……”滔哥突然大笑起来,他笑了一会才指着发愣的我说道:“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没想到你这么笨!”
我费解地看着他,也许是因为他的狂笑把他眼角的皱纹挤了出来,使他看起来不但苍老了而且看起来一脸的邪恶。
他又说道:“谁会像我一样花几十万买你的首夜权?”说完他又大声笑起来,哈哈哈……
我拧着头对他说:“刚才打电话的人就会!”滔哥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露出了鄙夷地神色:“你别指望那个**毛了,说不定他把你玩腻了就真的会把你卖掉。”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良心呀!”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小叶,别再说我没良心啦,我说过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的,我现在不是在弥补你吗?我保证下次对你温柔点。”滔哥信誓旦旦地说。
我怒容满面地瞪着他,“你还想有下次?”
“小叶,我告诉你,你别想躲,你就是我的!”滔哥睁着大大的眼睛瞪视着我说。
“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要害我?”我对着他吼叫。
滔哥脱口而出:“那么多女人,我就喜欢你!”
“你——”我简直要气疯了。
滔哥邪恶地笑着说:“要我不动你也行,你做我的贴身保镖,我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我指着他叫:“噢!原来你早有预谋!”
“嘿、嘿、嘿——”滔哥坏笑起来。
我想探听他的虚实,于是我问他道:“你到底做什么的?你是不是很多仇家?”
“仇家当然有,我想带你出去谈生意,男人做保镖太张扬,而以你这么年轻美貌的女子,一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滔哥不急不慢地说。
“你想去哪谈生意?”
“云——南!”
我愣了一下,云南靠近金三角那边,他不是去贩毒吧?我眼睛一转,装作平静地问他:“云南有什么使得你一个大老板亲自去?”
“香——烟!”
“你做香烟生意?”
“偶尔会做!”滔哥回答得非常快。
“怎么做?”
“把烟运到深圳海关,香港那边有人来取。”
“这有什么难?除非你走私。”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滔哥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的右手,他把头伸在我的面前说:“别想得我那么坏,我是怕对方放假烟骗我的黄金首饰。”
我暗吃了一惊,难道他走私的是黄金?我一脸纯情地对他说:“香烟与黄金八辈子够不着边。”
“唉——小女生真难缠,这么不明事理。”滔哥说完这句话,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我的脸一把后又接着说:“他们低价吸入黄金首饰,再高价转手出去。”
“你是怕路上有人劫黄金?”我依然装作傻样地问他。
滔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他说道:“还没蠢到底!我告诉你,我不但怕人劫黄金还怕人用假香烟骗我。”
我一脸惘然地望着他说:“那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帮我看管黄金与香烟。”
我想试探他的首饰是否是从正途出入,于是我问他:“你的首饰可以顺利过关吗?”
“我本来就是珠宝商,我从正规渠道进来为什么不可以?”
我对着他露齿一笑,表示对他的话赞同。
“可是娱乐城那边怎么交差?”我突然说。
“我跟你们的苏经理打声招呼就行了!”滔哥双手一摊,一副轻松的样子。
“你是谁呀,他们才不会卖你的账呢!”我耸着肩说。
“嗨!这个你就不懂了,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滔哥嬉皮笑脸地说。
我撅着嘴说:“你又想唬弄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你不亲我,那就让我亲口你,我就告诉你!”滔哥邪恶地笑着说。
“不干!”
“来嘛!就一口!”滔哥把脸送了过来。
我说我不听了。滔哥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脑袋,我吓得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头,他把我的脑袋使劲拉到他的嘴边,我听见他说,“我才是你的真正老板!”
“啊?”我猛地挣开他的手跳了起来,然而因为我的突然而起拉痛了我的伤口,我“哎呀”一声大叫迅速跪在了床上。
滔哥说:“是不呢,谁叫你不听话了,疼了吧?”他说着把我放平躺在床上,然后他轻轻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他温柔地对我说:“不许乱动,要是把伤口拉开了,你又要疼一次缝上去。”
我痛苦地尖叫:“都是你!你这个坏蛋!”
滔哥整个大孩子一样地把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说:“啰啰啰……打哥一巴,都是哥的错,最多下次哥送多点首饰给你当作补偿,怎么样?”
我随口应付他,“随便吧!”
“随便我就抱着你睡!”滔哥说着就一把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对他说:“不行!我还没吃宵夜。”
“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上次的米豆腐怎么样?”
滔哥试图与我讨价还价,他央求道:“换一种,行不行?”
“不——行!”我蛮不讲理地叫道。
“祖宗!怕你了,听你的!”滔哥笑着说。
我以胜利者的嘴脸坏笑起来:嘿嘿嘿……
那一晚,滔哥不准我吃辣的,他说对伤口不好,我执意要吃,他实在没办法就倒了一点他自己的米豆腐给我,他把我的辣的那一份吃了一小半。
滔哥吃得快,他刚吃完,打着哈欠就上了床,我吃完也很困,我忍不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朦胧的睡梦中,我又梦见了肖健。他穿着一身的黑衣服从窗口跳进来,他轻轻走过来抱起了我,并径直走到窗前把我放在一个很大的筐子里,我很困很困,很想问他要做什么,可我就是说不出来。
那只大筐装着我飘了起来,风从耳边吹过,我有一种悬空的感觉,心里很害怕,不敢动弹也没有力气动弹。大筐缓慢移动了一会停住了,接着我便觉得那筐开始在上升,我更加害怕,我不知道肖健在哪里,我想大声喊叫可我却一点也叫不出声来。那会,我真怀疑自己是梦游了。
“小盛!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心里知道那是肖健的声音,我嘴里喃喃呼唤他,“健!健……”
我感觉肖健从那筐中抱起了我,“小傻瓜!你怎么吃了那个混蛋的米豆腐?”
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肖健肯定在米豆腐里下了迷药,而我错把滔哥那碗吃了一点。既然这样,那上次呢?
“来!喝点水吃点药就会好了。”肖健说完,把一粒药放在我的嘴里,他把水灌进了我的喉咙。
我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我可以感知肖健的存在。他抱着我,摸着我,我感觉我的脸上有潮湿的东西,我听见肖健在我耳边说:“小盛!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到他的身边,我……”我听到了肖健压抑的哭声,嘶哑而低沉。我突然也很想哭,我的眼泪顺颊而下,与肖健的泪水溶合在一起。
“小盛!我带你离开他,离开这里。”肖健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
我小声说:“不!我不能走!”我终于听到了我自己微弱的声音,当然肖健也听到了我的话,他把我放开看了看我,然后紧紧地把我抱在胸前,他流着泪说:“傻瓜!你终于说话了?”
我的手已经有些微的感觉,我慢慢伸出手把他的脸轻轻摸了摸,我说:“健,告诉我是为什么?”
“不!我不想说,我想现在就抱着你离开这里。”肖健对我说。
“别!健!我不想半途而废,我告诉你,他就是星光娱乐城的真正老板。”我轻轻说。
“啊?真的是他?”肖健声音提高了少许,他不相信地说道。
我说:“是真的!他刚刚亲口对我说的。”
“那他就是大头红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要我跟他去云南。”
“去云南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想走私香烟还是走私黄金,或者他想偷偷贩运其他东西,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一个正当的商人。”我对肖健说。
肖健停顿了一会,他还是坚持说:“我不能再让你以身犯险。”
“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的声音也比先时大了很多。
“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肖健突然问。
我不敢把他对我做的事告诉他,我怕肖健会跑过去一枪嘣了他。我咬着牙说:“那晚是不是你……”
肖健把头抵在我的胸口小声说:“小盛!那晚你喝了他们的迷药,我把你弄过来想送你去医院,可你……”
我伸出手把肖健抱住了,我淌着眼泪说:“健!那晚我是有一点感觉,我感觉那晚是你,我……”
“小盛!我不是人,我趁你……”肖健低着头内疚地说。
“健!我、我其实真的很想你,我不怪你!”我轻轻梳理着肖健的头发,像一个慈祥的母亲一样温柔地对他。
肖健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说:“盛!我一直害怕你会怪我!我想不到你会喜欢我。我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