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墨宁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愣是觉得胸口难受。“朕何时养出个你这么个不孝的混子,平日放着你不管就罢了,非要在这件事上气朕!”想着那日在大殿之上,两个儿子为了柳寰那样魂不守舍,墨宁王更是生气,扬声道。“传朕的旨意,柳府的子女不许与皇子公主有任何婚媒之事,违者视为欺君之罪。”
好一个柳寰,倒是用了什么方法,连同墨宁王最放心的儿子也神魂颠倒了!一个柳家已是不可全信,现在又多了一个柳寰出来碍眼,墨宁王就更是不可能放纵了墨君皇。
“父皇,此时蹊跷,还望明察。”墨无忧拧着眉也不顾是否惹恼墨宁王,扬声说出心中疑虑。“八哥素来与朝臣没有任何来往,又怎会受了一个草包的利用。再者若八哥有意招兵买马,又何意会敞开了门让太子皇兄去查了究竟,就算里面的一切转移了去,也不会这样干净。而且要说来,太子皇兄怎么的就这么准确的接到了密报。”
墨宁王皱着眉不说话,这些问题又岂不是墨宁王考虑的,只是一事连着一事,但看这样简单就处理了也就不会这样动怒了。
“父皇!”墨君皇拧着眉叫了一声,在众人的沉默之中,一扬衣角便是重重跪了下来,“儿臣从未有过任何请求,只因现在明白我在意她,我爱她,我想作为一个男人去保护,就连这样的机会,父皇也不给儿臣?”
他墨宁王的儿子,这样有胆色,这样坚定,是让墨宁王为之骄傲。只是文武百官当前,墨君皇犯事在前,就算是有着算计成分,可是不这样做,担保他日后不会再受到更深的算计。这一切,墨宁王都是有他的考究,此时左右难办不觉心口觉得更是疼痛。
墨宁王心里想着:琴思,你可告诉朕该如何做?
“若当时父皇在意一点,母妃也不会奔赴黄泉。”想到母亲,从未有过母爱的墨君皇忍不住伤感,但也被他暗暗压了下来,这也是他恨墨宁王的缘由。到底母亲是怎么死去的,他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这后面的人他墨君皇是一定要查个清楚。
“你……”虽说这一点墨宁王一直有愧于他,但当众说出使得他牙齿一咬,“朕看你是不知悔改,地下竞技场的事未结却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来非要对你严加惩治不可。”
“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严惩孩儿。”墨邪见着这水火不容的两人就要动上真格,要是真对墨君皇下了死令那就难办,所以墨邪毫不犹豫地扛了这是非。
“既然这事由你而起,你当然是要罚,从今起,你就去北地好生修过。来人,拟旨。”墨宁王一挥手,冷道。“六皇子墨邪欺君纵容之罪,即刻封了北邪王派去北地驻守,明日出京。从此查封地下竞技场,且日后不得再以此事提起只字半语。”
金言玉口,说了话便不再更改,众人表情不一,却都因墨宁王下重手感到惊愣,不敢有半分疑问。只是墨宁王这样一说,也就把墨隐所状告墨君皇的不是,全然推给了墨邪,墨君皇在地下竞技场招兵买马的事算是安全了。
“谢父皇。”别人不知,墨邪心里明白,这是皇上保全他与墨君皇的做法,虽是也有感伤,但还是毫无异议叩谢了。
墨隐见这一出没戏唱,赶紧朝着身侧的泽澈使了个眼色,会意的泽澈连忙上前跪拜。“皇上英明,北地虽然荒凉贫瘠,但若有北邪王助阵此地,也定会有所文章,皇上是往后考量周全。但皇上日夜操劳,还求皇上为了天下人爱惜着龙体啊。上朝之日小女还一再嘱咐,不要烦了皇上的心情,叫老臣定要忠心不二替皇上分忧。”
老混账东西,这个时候提起泽蝶又是何居心!墨君皇冷冷的看着他,直叫泽澈心中发慌。
“也罢。”墨宁王挥挥手,示意殿上的墨邪与墨君皇退到一侧去,纵然墨君皇心里堵闷,还是被墨邪拽到一边去,见着墨宁王沉吟片刻道。“难为泽尚书的女儿有这份孝心,朕记得你上回偶然提过一回,泽蝶心仪着八皇子?”
听罢,一旁的墨君皇皱起了眉,那指关节发出的脆响让墨邪忧心渐起。
“八弟,切勿乱动。”墨邪轻声道。“我知你心中着急,但是父皇的脾气你不是不知,在这台面上与他较劲,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这件事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柳府那方父皇早就想着打压,你如今再去气他,那还不让墨隐和泽澈的奸计得逞?”
是,他平日里怎是那个争强好斗的人,墨君皇从不喜欢过问这些事,总是不屑不理,可是如今当着他的眼要强安了罪名在柳寰的头上,他又怎肯?方才他是动了怒气所以也没有估计皇上的颜面争执起来,但要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泽澈胡作非为,墨君皇还是不爽。
“只是我害了你去了北地。”墨君皇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带着歉意道。
“这还算是幸运,反正早晚要去的,只是六哥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替你挡着,你要好生应对。现在泽澈出来说这些话,明摆了就是要让父皇定了这门亲事,但父皇一日没开口,就还有变动,你不要在这时候惹急了便是。”墨邪语重心长道,“日后我怕是不便在查墨隐军火交易的事,但这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八弟你要多长个心眼,虽然我知你不爱料理朝政,但被人早早算计了再想对策总有损伤。”
从小到大,墨邪就发自真心的疼爱着墨君皇,这是墨君皇心中最最清楚的事情,他所有的忠告与处事都是为了墨君皇着想,这让墨君皇在此刻觉得更是愧疚。不得当下轻轻握了墨邪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六哥,只有你最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