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便听闻有的国家训养死侍,从小便灌入某种致命之毒,经过残酷的训练之后可大大提升死侍的潜能,过程极为可怖瘆人!
且这种死侍均活不过二十岁,死后更是顷刻间化为一摊白骨,叫人怎么也分辨不出来历。
是杀人灭口的绝佳利器!
说是‘器’,确实也不为过。
因为那些毒死侍早已没了人的思维,更不会有人的情感,他们就像把绝妙的武器,只知道机械的完成主人的任务。
却也因此,前期所付出的代价也极高,一个这样的毒死侍便要消耗千金以上,更何况...
在场的有足足一万的毒死侍!
此等财力物力,绝非那等边邦小国。
然,其它四大国相互制衡,更不会将此等兵力浪费在一个小国之上。
彧国虽地域较广,但土地多为贫瘠,并不会有多富饶,子民虽多,但大多都是老幼妇孺,经济难以发展...
倘若真要进攻占领,怕是得不偿失,平白损耗些兵力,给其余虎视眈眈的诸国留出空子。
也正因为彧国特殊,‘征战讨伐’远比不上那些国饶民富之地,所有早在彧国建国的第三年,就已然与四大国建立‘和平协议’——
约定每年进贡些许银两布匹,以求得共存。
而其它五个小国,即便有心冒犯,也会看着四大国的面子上不敢过多动作。
剩下的‘小打小闹’,彧国足以有能力倾覆打压,以威慑周边虎视眈眈之辈。
比如这侵扰许久的北方蛮夷铁骑,虽人高马大,劲力十足...
但莽人倒底不够精明,随变画个圈子就自己钻了进来,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
“这里怎会有毒死侍?!”副将李威也是摸不着脑袋,愣愣的望向霍璩琅。
其他人也是不得解,皆望向他们的将军,却见他们的将军眉头紧锁,面色沉重,夜晚灯火的映衬下,显得他更加阴沉了。
良久,只听他闷沉的吐出一句:“彧国...怕是有难了...”
众人见此,皆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霍璩琅也不多解释,只是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了一声:“即可启程,连夜回京!”
众人:“是!”
经此一事,众人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困意便用火把炙烤自己的手臂,困意消散之后便继续加急赶路。
说来也是奇怪,营地上埋伏了一万毒死侍,分明就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可如今这漫长的路途中,却半点意外情况也没有...
霍璩琅心中微觉不对,遂与军师对视一眼,见对方眸色沉重的无神垂望着,霍璩琅心中明了,便上前了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驾马赶路...
两天后,一行人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
金銮大殿之上——
彧王帝问天正端坐于宝座之上,神情莫测,不怒而威,叫人难以揣摩。
庄严而沉重的大殿此刻正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蓦地,一声天子的威严贯穿众人的耳朵,不辩喜怒——
“爱卿所言,是不知名的毒死侍突然闯入,因为不查,折损了我大彧近半数的英勇男儿?”
霍璩琅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的过失所造成的一切,他自行承担,只是那莫名而来的毒死侍仍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更怕是彧国的劫难!
只见他诚恳而悲怆的重重磕下,浑厚的嗓音响彻大殿内外——
“罪臣死不足惜,但求大王彻查毒死侍一事!罪臣敢言,这与四大国脱不了干系!望大王明察!”
“好一个死不足惜...好一个毒死侍...”帝问天忍不住拍了拍手,讽刺一笑——
“霍爱卿可知,就在你来的前一个钟头,你的好弟弟就到孤这里来负荆请罪,说是家门不幸,出了个谋逆叛国的千古罪人,竟敢串通外敌,对彧国不忠!”
“那毒死侍来得突然,又能准确无误的寻到微臣的营地,若有内应,怕也是不假。”霍璩琅细细想来,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毕竟为了防止偷袭,他们的营地总是每次战后变换一个地方,军中人纪律严明,无不是一腔热血誓要保家卫国铁血男儿,断不会做出这种通敌叛国之事。
然也是因为霍家仅有的两个男子皆从军卫国,虽然弟弟霍明邱只在京城保卫王城,但究竟也不是轻松的差事,一天也仅有晚间才能回府休息。
家中唯有妻子与刚满月的幼子,一边照顾年迈的母亲,一边操持家事,若有疏忽,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不曾想过,霍家世代为忠,竟会养出一个狼心狗肺之徒!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鼠辈被猪油蒙了心,敢对家国动了歪心思!
“只是不知,臣弟所言何人?”他愤愤的想着,这种人,才真是死不足惜!
帝问天并不回答,只是问道:“爱卿似乎很是恼怒?那不知若是见到了那人,会作何处置?”
“当然是就地斩首,游街示众!警醒世人,给那数万枉死的大彧男儿一个交代!”霍璩琅慷慨激昂的低吼出声。
却不见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的众人皆各各脸色微妙...
“爱卿此话当真?”
帝问天似乎笑了笑,可当霍璩琅想要往上探查时,却被那重重的威压力摄的抬不起头,只得沉声道:“这种人,罪不容诛,死不足惜!”
“既然如此...孤便如你所愿。”
帝问天拍拍手,从殿外瞬间涌出几名带刀侍卫,将霍璩琅团团围住。
霍璩琅一惊,面上满是怔愣不解,直接抬头望向帝问天,眼神懵怔迷茫...
“大王?”他呐呐的喊了一声。
“霍将军看着憨厚老实,没想到装傻充愣倒是手到擒来,真是叫下官佩服啊...”右相麾下的尚书韦未宸蓦地出声。
他眉眼之中满是戏谑,嘲弄道:“将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霍小将军早已把你通敌卖国的证据呈到了大王面前,如今认证物证聚在,不知将军还要如何辩解?”
“什么证据?我霍璩琅一心为国,世代忠良,怎会做出如此罪恶滔天之事?!”
霍璩琅从小便在军营闯荡,与之相伴的都是一个个糙汉莽汉,自然不懂那些什么人心叵测;
虽对待行军打仗有一番城府,但终究目标对象不同,哪能与这些老谋深算的相比较?
心中神圣的职责被人肆意污蔑,他怎么还能秉持着什么礼仪规矩?
当下就被激的踏地而起,一手拨开围住直接的侍卫,上前直接揪着韦未宸的衣领,怒火滔天的逼问道——
“说什么人证物证,有本事就叫认证物证上来啊!本将军跟他们当面对质,看是谁,敢对霍家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