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同,这个愿望太过美好,以至于只是简单的幻想,便使得楚心湖浑身颤抖。
她一口喝下手边杯中的凉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或许是今日坐的太久费神太多,她的头一跳一跳地又痛了起来,她下意识轻揉着额角。
奴而看出了她的不适,从怀中摸出了两个瓷瓶,双手奉上。
“小姐,这是王千辛万苦炼出的清毒丹,比以往的多了几味药。王说吃了这些,虽不能让小姐健步如飞,但至少可以让小姐摆脱轮椅。”
楚心湖接过了瓷瓶握在手中,百感交集。她是想恨礼的,可是不管怎样都恨不起来呢!
“还有,这是清毒丹的配方。王说了征战之中有太多莫测,将配方给了小姐,哪怕万一有一天他出了意外……”
奴而再次双手奉上配方的时候,楚心湖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你的王还真是豁达超脱,就这样至生死于玩笑之间的吗?”
这怒火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连楚心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些什么,她很是气急败坏地冲着门外喊:“青儿,送客。”
然后便背过脸去,再也不肯看奴而一眼。
奴而也不再劝说,朝着她拜了一拜,道:“今日见过小姐,奴而便会回北边回到王的身边,还望小姐珍重。”
话音才落,青儿便推门进屋,紧接着奴而随着青儿出门。
像来时一样,青儿引着奴而、乌光退出了阁楼,阁楼外自是有苏末耳接引。
青儿欲言又止了一路,眼看奴而二人就要消失在眼前,他跑上前去,问道“你是我师傅派来的人是吗?”
原本将他二人交给苏末耳,便没了他什么事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奴而。他否认不了,他有多惦记师傅。他不像阿姐,那场鲜血染红的仇恨他并没有亲身经历,又哪来的非恨不可呢!再说师傅毕竟是他有血缘的哥哥。
奴而回头看了青儿一眼,解下腰间的一块似血般鲜红的半圆形玉佩递给他,说:“这佩原本想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可是也不晓得我能不能看到你长大……这佩是你母亲的,你和你哥哥一人一半。”
母亲这个称谓对青儿来说是极其陌生的,可就是这样,青儿在听到母亲这两个字时,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接过了玉佩紧紧捏在手心里。
奴而上前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说:“放心,只要我不死便定不会让你哥哥有事。”说完,奴而大步流星地走了。
青儿盯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一直盯了好久,他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转身很快速地往阁楼上跑。
他冲进了楚心湖的房间,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如心酒馆的后巷外,乌光满面愁容,“大人,请不到小姐,如何能解王的围困?不如,咱们来硬的?”奴而双眼望向阁楼的方向,终究只是叹了声,摇头道:“不,按计划行事,我回北方,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