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大堂内的潘清霂,已经喝完了两壶酒,却始终不见奴而和乌光出来,倒是苏末耳消失了片刻又回转,想来那二人应当是已经从后门离开了。
他此来不曾有一点儿收获,倒是越发的心痒难耐,好奇奴而,更好奇那大掌柜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潘清霂也不例外,越是无法获知的,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越是绞尽脑汁非想知道不可。
于是,潘清霂准备夜里再来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会会如心酒馆的大掌柜。打定了主意,他若无其事一般付了酒钱离开。
好容易熬到了夜间,如心酒馆也打烊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潘清霂借着月色,按着白日里瞧好的路径,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酒馆后面的阁楼下。
阁楼依水而建,四周万籁寂静,只有河面的凉风时时拂过面颊。
潘清霂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自从不做将军了以后,卸掉了重责的自己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无所顾忌随心所欲,今日竟还做起了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去势必又是嘲讽一番了吧。
潘清霂下意识摇头嘲笑着自己,可脚下的步法并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悄悄地摸上了阁楼。却不知如心酒馆二楼最偏僻的一个雅间内,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看见阁楼全貌的雅间,有人正立在窗边,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中。
阁楼上总共有三个房间,第一个房间和第二个房间加起来方有第三个大。
第一个房间像是客房,房内没有人,只一桌一凳一床铺,四周的墙壁也无任何摆设。
第二个房间是书房,小小的房间内摆满了书橱,书橱与书橱之间只能立下一人,看来此间的主人是个很爱读书的人,这里颇有些书院藏书房的意思。瞧那书橱上排得满满当当的书,叫人禁不住的怀疑是不是只要是市南晋面上流通的书籍都能在这里找出来。
潘清霂来回踱步在各个书橱之前,这里的藏书很丰富,涉及的方面很广泛,有古往今人风骚脍炙的诗词歌赋,有市井街头广为流传的野史杜撰,还有枯燥乏味阴谋算计的帝王之术,甚至还有一些是他连见都不曾见过的孤本和禁书。
潘清霂讶异的同时,越发的觉得这个大掌柜不是一般人。
只是这大掌柜的字——也太不怎么样了。
潘清霂拿起一个写满了注解的本子,暗自摇头,这字还不如阿夏初练字时写出的。
阿夏,阿夏。心湖,心湖。
心里低低叹息着,他放下了本子,往第三个房间摸去。
很普通的容貌,若是混在人堆里一定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潘清霂瞧清了男人的容貌,又仔细搜寻着房间里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件,未果,只能悄悄地退了出来。
想要一走了之,却鬼使神差地钻进了书房,翻出那几本由北边传来的禁书,藏进了怀中,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想来今夜最大的收获便是这几本好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