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所有的因果循环也必须要礼自己来承担,是死是活,咎由自取。
奴而受不了她说话的语气,怒气冲冲地爬了起来,瞪着楚心湖。
“怎么我说错了吗?”被瞪的人轻蔑地笑着反问。
“小姐可知你在王的心中地位几何?”奴而沉声问。
她与礼之间说不好到底是谁亏欠谁的更多,奴而这一句倒是问的她哑口无言。
奴而哼笑了一声,又道:“那再问小姐是否可知王为何要走上今天的权力争锋之路?”
楚心湖弹着手指,继续沉默。
奴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中迸发着一种很奇异的光芒,这其中暴露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敬佩有不岔,有不解似乎还有发之肺腑的心心相印之情。
恰恰是这种矛盾的情绪,才叫楚心湖觉得奴而的不简单和礼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她轻轻开口:“究竟是为何,你可以说与我听听。”
此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不是想好了再不管他的吗?楚心湖的眼神有些游离,顿了一下,她又嘲讽似地道:“呵,难不成还是因为我!”
这话的玩笑成分居多,就算是礼对她有情,可他争夺王位卷进纷争并不是她所授意,又与之何干!
谁料,奴而竟正色道:“正是,王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小姐。”
楚心湖冷笑了一声,说:“哦?!那你家王还真是抬举我了。”
“小姐,难道是真的不知你在王心中的地位?我想以王的执着小姐的聪慧,怎能会一无所知,小姐又何须自欺欺人!”奴而驳斥道:“你只当王是想做我北昌意的帝,却不知王究竟为何一定要称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王想要的是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他疯了是吗?”楚心湖惊了一跳,又气又笑。
遥想当年这天下一分为二,各方出了不计其数的贤能君主,妄想一口吃下对方,先后挑起了多少战乱,结果呢?可曾有过结果!
奴而平静地看向楚心湖,一字一句地道:“王说南人是人北人也是人,偏偏却有两个君主统治,南北的百姓为了各自君主的利益不停地尔虞我诈,不停地征战杀伐,年年战乱,死的有南人也有北人,他们也都有疼爱自己的父母爱人,难道这些人就不可悲吗?王说若有生之年能平定这南北,天下大同,那么南人北人的噩运就不会再循环,亦将不会再有下一个楚家的灭门。”
说一点都不动容是假的,楚心湖的眼眶有点儿发红,却还是硬着声音冷哼了一声,再不言语。她能说什么呢?说他做的对?可是他走上的明明是一条不归的路。说他愚蠢?可是正如奴而所说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她又有什么立场来嘲笑他。
还有另外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旁人听得肯定要斥她大逆不道。那便是那句“一统天下,天下大同”,使得她原本枯寂的心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