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毕,俞夏照例一人悠悠哒哒地走在其他人的后面。
突然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他慌忙扭头,脑海中迅速翻着如书般的记忆,依稀记得拍他的此人,陈夫子在课上提问之时叫他凌宵何。
“凌兄,找我何事?”
这凌宵何只比俞夏高了那么一点点,眉清目秀,只是皮肤较黑。
凌宵何见俞夏笑的如此和善,赶紧低下了头,结巴道:“那个,秦师傅让你先莫走,说是一会儿有事儿要交待你做。”
俞夏见他如此表现,只当他是生性腼腆,不善与人交流,淡淡一笑,说了句:“多谢凌兄告知!”便转身又朝演武场走去。
大老远,潘清霂就看见躺在演武场中央的俞夏像虾米一样弓着背,他急急忙忙地跑了上去。
“阿夏,你怎么了?”
俞夏一惊,仰起了头正好对上潘清霂满是汗渍,焦急失措的脸庞。
俞夏又一失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那薛元靖又找你麻烦了?”潘清霂不答反问。
俞夏慌忙拳起了手,像是唯恐潘清霂看见,结巴道:“没,没啊!”
潘清霂见过凌霄何也早已知晓一切,只当俞夏是被吓破了胆,当下便冷了脸,咬牙道:“阿夏莫怕,我这就找他算帐去。”
俞夏见潘清霂怒气冲冲的转身要走,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角,“二哥,我已经用我自己的方式和薛元靖达成了协议,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麻烦。所以请二哥就此罢手,相信我,我自己可以处理。”
俞夏所说的确属实,他刚刚确实用自己的方式和薛元靖达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协议,虽然他用的方法不怎么地道,可是他只想自保而已。
潘清霂见他如此坚决,停了脚步,却仍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当真可以?”
俞夏露齿一笑,“难道在二哥心中,阿夏就如此不济?”
“罢了,罢了!都随你,你还能走吗?”
潘清霂心知俞夏看似娇弱,实则倔强的紧,无奈之余,一丝怜惜之情涌上了心头。
俞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潘清霂笑着摊了摊手,示意叫他先走。
潘清霂微微眯眼,瞟了瞟俞夏手上的血痕,皱着眉头,一转身走在了前头。
俞夏见他变脸变的如此之快,将才还是阳春三月脸,现下就成了寒冬腊月颜,也未敢多言,使劲儿挺了挺背,然后像往常一样,背起一只手跟在了后面。
数日以后的午后,俞夏惬意地半浸在山泉水中,轻轻地擦洗着身子,听着潺潺的水声夹杂着他自己轻哼的曲调,畅响在耳间。
这处隐蔽的山泉就在书院的后山,是俞夏闲逛时偶然间发现,从此便隔三差五,趁着别人午休之时或者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来此沐浴一番。
清澈的山泉水激的俞夏连连打了几个寒颤之后,却又使他顿觉神清气爽。简简单单的洗涮之后,俞夏便抹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爬上了山泉旁边的岩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