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墨早就看不下去了,私下里问过俞夏很多次,问他到底在介怀些什么?
俞夏装傻充愣,从不正面回答。
急的文之墨口出了“狂言”:“阿夏,你不就是看了抓了淸霂的……那个……了嘛!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你要是非觉得自己对不起淸霂了,那你的……那个……也让淸霂,看看抓抓不就得了嘛!这样一来两清,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俞夏一听文之墨说完,小脸火烧一般,红得都发亮了,二话没说,转头就跑。
文之墨的调解工作,正式宣告失败。
黄昏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渐渐散去,俞夏独自徘徊在‘学号’前的溪流旁,惹人厌的蚊虫排着队地绕着他打转,然后加足了马力轮流攻击。
俞夏恼不甚恼,却又不敢回“央月”,他着实怕了那个人来疯一样的文之墨,若当真为了让他和潘清霂两清,动手扒掉了自己的裤子,可如何是好?
俞夏又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直到月亮爬上了树梢,这才往“央月”走去。
将将走到门口,只听房内传出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而后就听见潘清霂气喘吁吁的说道:“叫你还说,你现在就去给我说清楚了,要抓人家的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走,快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只见衣衫不整的潘清霂气呼呼的一手拽着文之墨的衣领,用力将他往外拉扯。
而同样施绯拖绿的文之墨满脸的不甘,死皮赖脸的拉着门框耍赖。
俞夏“扑哧”一笑道:“两位哥哥,怎么好好的,打起架来了?”
文之墨一见俞夏,一脸的委屈,扯着嗓子正要申诉,潘清霂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连连笑道:“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俞夏扫了一眼房内横七竖八的凳子,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无事就早些歇息,明日不是还要习武课嘛!”
潘清霂闻言松开了钳制文之墨的手,文之墨朝他翻了翻眼睛,潘清霂理也没理他,便跳上了床。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照在演武场上,三十六名学子均着了一身黑色劲装,排列有序地扎着马步。
秦师傅手持荆条穿梭其中,口中念念有词:“扎马步,下盘要稳了。再过几天,潘宰相派遣来的“不忠不孝”全师傅就要到了,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气神,一顶点儿的差错都不能出,违者赏荆条二十!”
众人唏嘘声一片,“二十鞭呢!还不打死人了。”
“嗨,这人名字还真奇了怪了,怎么叫‘不忠不孝’啊?”……
秦师傅使劲挥了挥手中的荆条,吼道:“谁有话,给我站出来说?”
场上顿时哑雀无声,俞夏抹了抹额上的汗,打起了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他不在乎什么‘荆条二十’,什么‘不忠不孝’。叫他感兴趣的只是‘潘宰相派遣’这些字眼。
在他心里,凡是和潘家扯上关系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