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内火光四溅。
俞夏拉了拉祁礼,示意他收敛。
祁礼忽然莞尔一笑,做出低眉顺眼的姿态,一会儿不怕死地置潘清霂不存在,满含秋水看着俞夏,一会儿又偷眼与潘清霂对视。
潘清霂看着“眉来眼去”的二人,不可截止的颤抖了起来,他赶紧将双手背后,不让俞夏看出他的异常。自己却死死盯着俞夏,等待他的答案。
一水一火,互不相容。
俞夏气也不是乐也不是,什么跟什么啊!祁礼参呼个什么劲呀!别人不知,可俞夏明知他是男子,他的一颦一笑就算是与女子无异,俞夏在心中还是忍不住恶寒了一把。不过瞧他忽男忽女的变化如此自如,不做戏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俞夏轻轻摆脱了祁礼的葱白玉手,正色道:“礼,别捣乱了。”
祁礼一愣,幽怨地瞥了一眼俞夏,拉过了旁边的鼓凳,撇撇嘴坐了下来。
俞夏清清嗓子道:“世子,这是我义姐,我幼时寄养在暖阳,她是我寄养父母家的女儿。”
这回轮到潘清霂傻了,若她是普通的青楼女子,阿夏赎她实为迷恋女色。可她竟然是阿夏的义姐,那阿夏赎她乃为一个义字,不赎反而是天理难容了。
怒火迅速转成了尴尬,潘清霂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安了起来,就算阿夏天性爱玩也不至于会如此的不堪啊,说谎本是不得已的,自己的脾气发的是不是莫名其妙了,太大题小作了吧?
祁礼好笑地看着潘清霂的变化,先前正义凛然声振屋瓦的大将军,如今成了扭捏的大姑娘,看的祁礼忍笑忍到肚子痛。
潘清霂纠结完了,一抬眼,正好看见祁礼扭曲的脸,顿时心生狐疑,试探问道:“那她的父母呢?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了青楼?”
俞夏使劲瞪了一眼没事找事乱搅合的祁礼,这回他倒挺配合的,抬起袖子遮挡住半边脸,拉着浓重的哭腔道:“我爹娘,爹娘亡故了……”
就在一霎间,绵绵的哭腔又变成了震天动地的豪哭。
“公子……救我……”
祁礼已经泣不成声,悲痛中一把抱住了俞夏,将脸埋在了他的肚子上。
俞夏不自在的屏住了呼吸,暗自翻了翻眼睛,碍着潘清霂在场,假装安慰轻拍着他的背。
眼前的场面,使得潘清霂莫名的难过了起来,心的某处似在隐隐作痛。
他皱眉别过了脸,是的,他不喜欢祁礼,打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她,无关于身份,就像他讨厌钟雪蓉一样。不,应当说他对祁礼的厌恶更胜于钟雪蓉。尤其是现在,那边的两人一个哭一个哄,根本当他是透明的。
潘清霂心头的怒火犹如死灰复了燃,他忍了忍道:“阿夏,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想要三千金,我明日便休书一封,让福叔派人送来。至于你说的扮成歌姬去偷解药,那个太危险了,就此作罢,我再同师傅商量其他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