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俞夏反对的话说出口,潘清霂已经逃也似的跨出了房门。
那个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太…那个了。
至于是太哪个了,潘清霂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憋气憋得难受,真恨不得一脚踹飞了那个碍眼的祁礼。
这个恐怖的想法萦绕在潘清霂的心头久久不肯散去,他慌了,也乱了,以至于不顾俞夏的呼唤,头也不回只想快步离开。
这时,祁礼猛然松开了环在俞夏腰间的手,抬起了头,清秀的脸上不见一滴泪珠儿。
俞夏原本以为捉弄了潘清霂他会哈哈大笑,谁料他冷言问道:“你现在还当我是外人,竟然有事瞒着我?”
俞夏很是不悦,倒退了两步,就像是要与他划清界线一样,“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事事和你交待。”
祁礼眯了眼睛,冷笑道:“赎我乃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你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被你赎?”
俞夏心知他是在赌气,叹息了一声道:“救你和偷药原本就是两码事,不予你说是怕你担心。如今有了金子赎你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至于解药我是一定要去偷的。礼,不必担心,潘清霂会与我同去,自会为我打掩护的。”
祁礼见俞夏退了一步,也缓和了语调试探道:“难道中毒的是湖儿的心上人?”
“不,文大哥乃我挚友。”
祁礼轻笑出声,似在嘲笑,“女子的闺中好友不都是金兰吗?”
俞夏不予理会,低头笑道:“礼忘了吗?如今我是男子,你是女子。”
祁礼萎了笑,怜惜地凝视俞夏,“是啊,老天还真是会捉弄人。”
“悔吗?礼,你悔吗?”
俞夏直视着祁礼,晶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白的犹如天山白雪,黑的犹如旷世宝珠。
祁礼痴迷于眼前之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斩钉截铁道:“不!绝不!”
俞夏摇头苦笑,“我倒宁愿你怨恨我们!楚家实在欠你太多!”
一时间,两人无语,俞夏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祁礼的目光,气氛尴尬了起来。
“非去不可?”祁礼打破了沉默。
俞夏沉重点了点头。
祁礼以退为进,“既如此,我明日再来。明日,我会带来一些女子的衣服,再教你一些现下时兴的歌舞。”
俞夏怔然,祁礼悄然离去。
总算清静了,两位“大爷”都走了。
欠钱的还钱,欠债的还债,而最难还的就属恩情了。能够赎出祁礼,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就少了一块,俞夏呼出一口长气,透过窗户遥望远方。
灰白的天上,低低的云,那云低的似乎一伸手就能撕下一块,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算了,能还一点是一点吧!俞夏如是想着。
而离去的祁礼轻车熟路的直奔驿馆后门,今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吧!
第二日,也就是八月初六,祁礼挟着一个小包袱来到了驿馆的正门,里头装的是给俞夏准备的女装,看守的兵士不认识他,要进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