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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给你讲故事

风卷残云,就是此时最好的形容。我还未来得及尝一口萧哥给我调的Chi Chi ,也顾不上和阿燕说话,只是低头猛吃,我饿坏了。终于觉得周身暖洋洋的时候,我才放下了手里的餐叉,抬眼看向对面的阿燕,轻轻的打了一个饱嗝,得到了阿燕有些不屑的眼神。

“瞧你,吃那么快干什么?我不跟你抢。”阿燕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身子向椅背靠了靠,将她的卷发向耳朵后面别了过去,露出她姣好的面容。

我和阿燕长得都还不错,但区别还是挺大的,她属于长相甜美那种,说话细声细气的,如果不了解她的人一眼看去妥妥的“亭亭玉立,小鸟依人”。其实她的性格却是大相径庭。开朗、活泼、还带着点男人般的豪气、义气,所以特别招男孩子喜欢。我从高中开始就帮她接情书,那会年龄小,男同学们也比较含蓄一些,只能靠写写信,送送贺年卡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我们班上倒有个胆子比较大的男生,从没写过信,也没传过纸条,只是在阿燕课间休息去上厕所的空档,直接在楼道里向她表白了。我记得阿燕只是回复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着急去厕所,一会该上课了。”然后便留给那男生一个背影,自此后,我经常在课堂上无意间瞥到那位男同学盯着阿燕的后背看。还有一点我也有些奇怪,就是那位男生的学习也不差。

后来上大学了,我俩考上了同一所院校,但不是一个专业,不过也不太妨碍我们两个连体婴似的关系,毕竟我们是同一个系的。那会的男生追女生花样就多了,唱歌的、送花的、约吃饭的、买礼物的等等,可是写信的却越来越少。很多年后我跟阿燕都感慨过,信真是个奇妙的物种,既含蓄又直白,既廉价却最有价值,既可烈火烹油亦可纯真洒脱。总之,我们俩个都是怀念着年少时的风景……

我对着阿燕嬉皮笑脸的说:“你不知道被冻着可是很耗费体力的,我刚才冻了那么久身上都快没血了,不多吃点怎么回血?”

“算了,下次你还是别跟着我去了,白白的遭罪。”阿燕嘴上有些生硬,但我却很真切的体会到了她的歉疚。

“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呷了一口手上的酒,咂了咂滋味,没有看对面的人,而是关注着杯中酒的颜色和形态。

阿燕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意思,只是觉得很想他,就想去看看而已。”

“都这么久了,他知道吗?”

阿燕苦笑:“知不知道的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他让我去楼底下站着的。说实话我觉得这种感觉挺好的,等有一天我想通了,也就不去了。”

我突然无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她说得对,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了,别人劝什么都没用。

可是我的大脑却一点也不漠然,不停的快速播映着阿燕曾经跟我说的那些情节,那些过往,一遍又一遍……

2002年,我们大学毕业,阿燕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著名的建筑公司里做项目经理助理,当然她只是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坐不到一助的位置,但是阿燕很聪明,也特别的努力,工作上手快,没多久就从普通的小秘书升成了二助。她工作的地方是公司里的重要部门,上司是一位30多岁的工程师,我见过两次,都是去找阿燕时偶然碰见的。他看起来挺儒雅的,就是有些不苟言笑,反正我想象不出他下工地时会是什么样子。

阿燕说他们领导脾气不太好,好像经常会和总经理发生争执,可最后总经理从没找过他的麻烦,依然大事小情的跟他商量,公司的重要项目还是会放在他手里。我猜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当即就被阿燕否定了,只是说他们领导的能力超强的,是业内的知名人士,许多企业都想聘用他。

我也担心过阿燕在公司里会受气,可她却时常庆幸自己能够找到这份工作,阿燕说他们领导虽然谈不上和颜悦色,但是却没跟她发过脾气,好像还是因为他的提携,阿燕才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当上了二助。

我曾调侃过阿燕:“你能力就这么强?这么短的时间里又升职又加薪的,该不会是你们领导看上你了吧?”

阿燕也没好气的回复我说:“我能力怎么就不强了?再说了,我们经理可是有女朋友的,我们都见过她女朋友给他送爱心便当,人家女朋友那长相,那气质,我都没法形容好吗?我又不是天仙,是个男人就会喜欢我啊?倒是你,成天满脑子乌七八糟的,小心得病哦!”

其实追求阿燕的人很多,反正比追我的多。我这人亲和力不够,有时男同胞们刚想动点心思,就莫名其妙的害怕了,但是过后我能跟大部分人成为哥们,可阿燕就不行,她交朋友跟找男朋友一样,挑剔的不得了,可但凡你成为了她的朋友,你就绝对会庆幸,认识她真好。

日子就那么慢慢的过,可有时又觉得好快。我在毕业的九个月后才去工作,其实主要是我有点懒,当时我爸妈都帮我找了工作,还不错,至少是个铁饭碗吧,可我那会儿也不知怎么了,就想每天睡觉,我总觉得读了这么多年书下来太累了,必须得多睡睡才能补回来,好在我父母并没有说我什么,再后来看到阿燕那么努力,我也觉得挺愧疚的,于是便自己找了工作,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总经理秘书。看,怪不得我和阿燕是好朋友呢,都是一个命。我刚上班的时候,还经常和阿燕一起约着晚上吃饭,周末逛街。再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们俩都很忙,一直就没怎么见面,有时会打打电话,发发短信,直到快过2004年春节的时候,阿燕打来了电话说要请我吃饭,我欣然答应。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的强,总觉得这次阿燕似乎是要告诉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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