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乐呵呵地目送沅汐走进自己的房间，猛然想起好像还没给她换被子。那里头有什么东西没有？秦清自己也不记得了。
房门才关上不到两分钟，何沅汐把门打开一条缝，伸个头出来，声如蚊蝇：“秦……你能来一下吗？”
看到何沅汐极其不自然的表情，秦清无法想象她看到了什么。回想一下，自己最近没看恐怖片，也没乱画小丑头像，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怎么了？”秦清盘着她的头，轻声问。
“我……那个用完了，你能帮我去买一下吗？”何沅汐越说声音越小，后来几乎听不到了。
“好，”秦清拍拍她的脸，让她放松，“房间的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没盖过的，你可以拿出来盖。”
来到清酒屋旁边的便利店，看到那一长排的货架，秦清直接懵圈。
怎么会有那么多种类！普普通通的一个卫生巾，居然还有长度的区别，厚度好像还略有不同！观察了很久，秦清也没能琢磨出来，只好请教姐姐。
在姐姐的详细解说和秦清的连蒙带猜下，他终于买到了卫生巾，日用夜用都有，感觉比他学调酒还难。
话说回来，那床新被子秦清还从来没有打开看过呢，是夜臧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来到房间门口，秦清敲了敲门。
何沅汐开门放他进来，然后秦清傻眼了。
这被子，真不错啊。如果秦清没眼瞎，那上面的动漫人物应该叫蕾姆吧？
秦清想强行扯开话题并挽回面子，说：“这……其实还挺好看的，我去给你弄杯温牛奶。”说着，秦清左脚一个滑步就要开溜。
“你别走，”何沅汐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是有些害羞，“那个，我可以给你付房租，你让我多住几天好吗？”
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秦清温柔下来。有这么个花姑娘在这儿，怎么还好意思开口？更何况自己还对她有点感觉。
“房租就不必了，你先洗澡，然后稍微学习一会儿，就休息吧。”
这次秦清直接选择耳聋，滑步溜出房间，把小牛奶锅夹在电磁炉上，小火慢慢煨着。当牛奶微开的时候，他把它拿下来，倒在长饮杯里，用吧勺舀了一点放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才端到房间里。
她没锁门，秦清习惯性地推门而入，把杯子放在桌上，正好何沅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小熊睡衣，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往下滴着水。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和紧绷的小腿，秦清有了一瞬的失神。
看到秦清，何沅汐明显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胸，声音带着颤抖：“你，你来了啊？”
“给你送点牛奶，”秦清指指杯子，又拿出吹风机，“吹吹头发，不然要头痛了。”
秦清小心侍弄何沅汐的头发，从书架里拿了本外语版的《小王子》给何沅汐看。他仔细吹着沅汐的每一缕发丝，同时避免同一个地方吹得太久，还不忘摸摸脖子和耳垂。
这可是何沅汐的敏感部位，她被秦清拨撩得面红耳赤，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语句上，实在受不了了才轻轻拍一下他的手，嗔怪一句。
书上是秦清记的批注和解释，读起来相对轻松。何沅汐也趁机欣赏欣赏秦清的字。尽管何沅汐一直不怎么相信凭借字迹来判断一个人的性别，但秦清的字太像女生了，用秀气来形容，绝对没有问题。如果把他的字比作人的话，那么他的字就是气质温婉的江南女子，连何沅汐有时把字写得跟蚂蚁一样，而秦清的字迹中一直是一种从容的状态。
“你这页都看了三分钟了，”秦清帮她翻了一页，“这本书没那么难读吧？”
“我外语不行嘛。”何沅汐收敛心神，嘴里念念有词，以此掩盖慌乱。
“好好好，您慢慢看，别太晚了。我出去睡不打扰你，记得把牛奶喝了。”秦清捏捏她的下巴，忍住亲她的冲动，调节台灯的亮度，准备离开。
“你别走好不好，不打扰的，陪陪我好吗？”何沅汐拉住他的衣角，轻轻摇晃，像只小母猫一样哀求着他。
秦清看着她，叹口气，眼中充满怜爱，说：“好吧好吧，我去拿电脑，等我一下。”
不久，秦清端着电脑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偶尔打几个字，更多的是盯着屏幕发呆，或者看着何沅汐发呆，好在她专注度高，并未发现。
在台灯柔和的黄白光下，沅汐的身影显得瘦小单薄，却有着竹子的韧劲。
这就是高二学生吗？现在似乎就有高三备考生的感觉了。秦清无法体会高中的学习强度，但回想自己艰难的求学和训练时期，似乎也可以略知一二。
“秦啊，你能帮我看看题吗？”
“得嘞，您稍等。”秦清把电脑一拍，一跃而起，走到沅汐身边，他似乎一直在期待这种事。
这是一道有机合成题。他想不到沅汐居然会选化学这种难度高的学科，整个省也不过区区三万多人选化学，敢选的都是高手。
难不成沅汐也是个高手？秦清在脑子里乱想，很快把题目过了一遍，这跟他以前学的比起来，最多是皮毛。
“看啊，我们要从题干中找灵感，比如这里的二氯亚砜跟羧基的反应，我们就可以拿来用用，再看这里……”
秦清耐心地讲解，尽量覆盖较多的知识点，高考不考的点尽量回避。一道有机合成，秦清可以进行思维发散，从乙醇出发，用辐射图的形式概括所有的基本合成途径，巩固课本上的基本反应。
“你应该是刚自学完有机，这种题难度偏大，会打击自信的，”秦清理完知识，回到电脑前，“马上十一点了，你要不早点睡，我找个变态弄点中档题给你做。”
“变态？”
秦清自觉失言，干笑两声掩饰过去：“别问那么多了，早点睡，乖。”
“晚安。”沅汐乖巧地笑笑，关掉台灯，钻进印有蕾姆的被子里。
被子勾勒出沅汐的柔和的身体曲线，秦清又发了一秒的呆。
回到吧台，秦清先给自己架好躺椅，铺上毯子，躺在上面，给夜臧发了条信息：
“在？能给我整几套题吗？”
“我已经把各个大市模考题和近十年的高考题给你整过来了，六门科都有，注意查收，晚安。”
然后，对方头像就暗了下去。
秦清放下手机，听着钟表的声音入眠。
房间里，何沅汐抱着蕾姆，偶尔说几句梦话，呼吸悠长而均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