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武澜与容恒的相识,那可是武澜一生不愿回忆的,也是,哪个将军愿意自己被一个游侠追了几条街呢.
他在街上想驯服那匹马,可那马实在刚烈,带着武澜撞坏了许多摊位,一块石子打在烈马身上,马吃了痛,往前一跃,将马背上的武澜摔下,马蹄差点踩在武澜身上.
容恒转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到武澜面前,武澜大怒,揪着他的衣领,眼看着拳头要砸在自己脸上,容恒一挥扇子,数道银针齐发,武澜躲避不及,被银针打中穴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容恒转着扇子,蹲在武澜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挣扎的武澜。
“卑鄙小人,把穴道解开。”武澜大叫道,汗水密密麻麻的堆在额头上。
容恒不理会他的要求,轻蔑的说:“我听说你这位少年将军,为人最是傲慢,今日又当街撒泼,果然是将门武夫。”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点了穴道本就难堪,现在又被人指责撒泼,武澜心中怒极,挣扎着站起身子。
容恒冷笑一声,武澜怒瞪,正准备离开,容恒叫住他:“怎么?你是打算逃吗?”
武澜并不受他的激将法,他自知穴道需要时间解开,容恒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跟了他好几条街,武澜穴道解开后,拔出腰间的跃鳞剑就要杀他,容恒见他终于拿出真本事,也不再逗他,认认真真的和他切磋,武澜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容恒几招下来就要躲,他们两人,你追我躲,谁也不认输。
武澜追到一处雅间中,扔出跃鳞剑,容恒用扇子挡,跃鳞剑刺穿折扇,将扇子钉在了墙上,两人都没了武器,谁也不承认自己输。
两人交好后,谁也没提被弄坏的折扇。
容恒了然,故意去逗武澜:“原来武将军还记得,可怜我那把宝贝一样的扇子,跟我的眼珠子一样,我带在身边十几年了,不成想被一个负心汉毁了。”
武澜听了这话,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辩解:“那天,跟你立了誓了,不是负心汉。”
武澜抬起头,盯着容恒,目光切切,小心翼翼的去够容恒的手。
容恒抓住武澜的手:“坊间那些传言,你怎么看?”
容恒出入将军府,被好事者看到,在南安城便多了流言蜚语,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可武澜这人,别人是巴不得多些把柄,但凡有些风吹草动,都要出来啐他一口唾沫。
“我不怕,大不了,向朝廷请旨挂冠,我替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到最后,却落得个皇上嫌弃,百姓唾骂的地步,朝廷上还有不少小人等着看我武家的笑话,这官职一日不辞,圣上一日难心安,更何况,朝廷之间有一些密语,说是陛下不放心历代的守城将军,会给远派的守城将军下一种毒,以此来要挟他们,我着实担心武家有一日会面临这种局面。”
武澜发愁,容恒心里半分也不好过,可他区区一个游侠,怎么与朝廷抗衡。
武澜心中有远大抱负,可惜,现在不是几百年前动荡的局面了,如今的武官更像是棋子,重用后便被抛弃,武澜一身本领,终究无处施展。
这世间,流言碎语最是伤人,纵使武澜不介意,武家也会介意,永帝本就忌惮武家,这等丑事若真是传到永帝耳朵里,只怕对武家不利。
武清到达将军府时,武澜正在写奏折,要辞去官职。
“二哥,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武清满眼都是心疼,他家二哥武将出身,却要被一些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评头论足。
武澜看着这个身体自小就不好的妹妹,心里越发愧疚。
“我知道二哥难过,小妹没事的,过几日,太子要选太子妃,听陛下的意思,太子妃的人选应当是我。”武清云淡风轻的说道。
武澜脸色变得铁青,小妹心思单纯,怎么可以嫁入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陛下当真是不肯放过武家一丝一毫。
“陛下是要逼我辞官,然后架空武家,娶一位孱弱的太子妃,时刻缠绵病榻,便不用担心日后垂帘听政,外戚当权,陛下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小妹幼时生病,陛下恩准太医为你治病,虽说病好了,可身体却虚弱,只怕从那时起,这一步步都在陛下的算计之内。”武澜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手上瞬间便鲜血淋漓。
武清急忙捧着他的手,吩咐人进来为武澜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