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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桃之夭夭

我有很多时间都故意躲开了桃子,因为她眼里的星光所希望的我知道我给不了她……

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不知为什么桃子却忽然成了老婆熊熊的好朋友。琼在我们操作间旁边的整理间打包精品水果时,桃子便腻了过去。她们总是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时不时还传出夸张的欢笑声。我曾偷看过,那时的桃子是快乐的,满脸都写着愉悦……

我总是很好奇,她们都聊些什么呢……可当我走近她们时,她们便不聊了。我问琼:‘’你们都聊些什么呢。"琼笑着摇摇头:"不告诉你。‘’说完还直追我走开,说她们在聊女生的事,不让我听。咦,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呢……我又转头问桃子:‘’你们都聊什么嘛,说来听听呀。"桃子笑盈盈地看着我:"没聊什么呀。‘’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仍不甘心地问:‘’我给你们参谋参谋呗,告诉我吧。"桃子一扬眉毛:"就不告诉你。‘’啍,你们不告诉我,本少爷有的是招……我假装着走开,走远一点后,悄悄回头看她们又聊起来了没有。呵呵,果然她们又聊了起来,我放轻了脚步靠墙边又折了回来。嗯丶还听不太清,还要再走近一点。嗯,有点点听得见了。于是我再慢慢挪近几步,悄悄停下来,屏住呼吸,侧耳静静地听……咦,怎么一点也听不见了呢?我疑惑地抬起了头,哇塞,桃子和琼正笑盈盈地正瞪着我呢。她们都抿着嘴笑,只是不再说话了。那好吧,不听就不听,我垂了头,怏怏不乐地走开去。我又试着悄悄偷听过几次,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她们究竟在聊什么呢?我很是好奇,却总也无法得知……有的时候,绝对不能小看女人的智商,就算是我变成了小蚊子,也无法窥知她们究竟聊了什么。

于是我走了曲线救国路线,在晚上睡觉时,趁琼放松警惕忽然问起。我得意地想,这次总成功了吧。琼咯咯咯笑着,很傲娇地看着我只不语,就算我假装生气也不说、就不说……

桃子她们夫妻吵架的次数更多了。有时已不管这是不是在公共场所,在自己的摊前了。开始时,超市的女生们会偷偷地看,偷偷地听,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躲在她听不到的角落,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照例她们也绝口不会给我讲起,女生们会刻意在她们吵架时不去靠近她们。就算逼不得已要路过也刻意偏了头不去看他们……渐渐地大家已习以为常了,很淡然地走过他们,就算他们正吵得热火朝天也视而不见……

不知为什么,连小三也是这样,只管埋了头做他的寿司。我责问他:‘’为什么不上去劝劝他们,在超市吵架,影响多不好呀。"小三理直气壮地顶我:"人家吵家里面的事怎么管,你想连清官都断不了的事我怎么管,该帮谁,就算他们给你说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们呢。‘’我愣了一下,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我不是也在刻意地躲开嘛,又怎好意思去责问小三呢。他们吵得狠时,桃子便躲在她平时坐的偏僻一角的小凳子上,嘤嘤地哭泣。看得出来,她在拼命克制着,不让哭的声音太大……男人的心有时也是很软的,我有几次想过去安慰一下她,想想还是放弃了……

最近的几次,他们吵得更凶了,有几次我们分明看见饺子老板巳扬起了手,这是要打架的节奏呀。偷看小三时,见他满脸不屑,已握紧了拳头。哇塞,这样下去,场面会失控的。我赶紧走过去,问他们吵什么,这是商业场所,会影响生意的,你们还要不要挣钱了……饺子老板脸转向了一边不理我,桃子则去了角落哭泣,肩膀抖动得很是厉害。

我无奈地摇头,拉了小三去超市外抽闷烟。点上烟小三愤愤地说:‘’真他妈不像个男人,他要是动手打女人,看我不打残他。"我问究竟他们是怎么回事,小三吃惊地看着我:"桃子没告诉你嘛。‘’我摇摇头,反问他:‘’桃子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小三虽然很嫌弃地看看我,不过还是肯定地点了头:"是这么个理,你的确不是她什么人。‘’他叹了叹气:‘’桃子告诉我了,她老公坚持要桃子再生一个,否则要她离开这个家,桃子想要买几件衣服,她老公却一分钱也不愿意拿。据说,他们俩母子还经常背着她,打电话密谋着什么……"我沉默了,静静地想了一会对小三说:"其实,桃子还是应该考虑再给他生一个,毕竟,那样、爱不至于走向崩溃,最关键是可以保住那个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家。‘’我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仍然是爱他的,唉……"小三再次吃惊地看着我:"亏你想得出来,还要给他生,凭什么,女人难道是生育的机器嘛。‘’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万一又生个女儿怎么办,再结一个苦果嘛。"我没有争辩,因为我也不确定,桃子妥协了就一定可以把爱情再挽回来。我们抽了好一会闷烟,例外地,越抽却越郁闷。这是一个我们都解不开的结。回超市的路上,我在想,其实我是真心不愿意看着桃子那般可怜兮兮的,不管有没有用,我总该做点什么……

我刻意假装没事,把饺子老板约出超市抽烟。没等我发烟,饺子老板却挮上来一支华子。我张了几次口,都欲言又止了……在烟雾缭绕中,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很认真地看了饺子老板的眼睛:"桃子很漂亮,我发誓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仍然很爱你,她是个好女人,可不可以哄哄她,生孩子的事缓缓再说,其实哄哄她。她未必就不愿意跟你生个娃,不过,不一定是儿子哟。‘’我特意把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饺子老板狠狠地吧了一口烟,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临了气急败坏地加了一句:‘’再淡这个话题,别怪我翻脸。"说完,把还燃着的烟头拧成一团,拼命地弹向了一旁。我沉默了许久,其实他的反应我已料到了。可是我依然愿意那么做,为桃子……也许不是。那是为了什么呢,为爱情嘛,我已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还有……

接下来,他们不再吵架了。却再不看彼此一眼……

有一天,桃子平静地叫我和小三过去,说要教我们一种新的包饺子的褶……我们都很奇怪,不过看桃子心情不错,便顺了她。桃子拿了一块圆圆的饺子皮,填上鲜鲜的肉馅,微折了一下,蜻蜒点水般醮了一点水,手指轻柔地把饺子皮合上于指缝间微一用力,再松开轻轻一抖,一条弯弯曲曲,线条优美的褶便出现了。哇,还有这种神操作,我和小三一下便被惊艳到了。桃子很是满意我们的表情,她得意地笑了,是那种很久没有的很迷人的笑……我和小三试了很多次,均以失败而告终。这是高手的巅峰之作呀,我们由衷地赞叹。桃子很开心,又卖弄般地示范了很多次……最后在我和小三都玩累了正要起身离去时,她却叫住了我:"你不是从来没有吃过我亲手包的饺子嘛,这次本小姐开心,给你吃一次。‘’我受宠若惊,开心地立马拿去煮了,才煮好,小三已摆好了碗碗了。这家伙,怎肯错过桃子亲包的饺子呢……那天我和小三吃得摸了肚子。我们同时点了一下头,嗯,就是太咸了点,好象还在馅里放了醋了……

接下来的几天,桃子都很开心。我们都开心起来,我要去摆豆浆瓶台面,端了一大筐饮料经过桃子时,她却不肯让路,自顾自咯咯咯地笑着。我只得端筐,背过身去,小心地和桃子交错过去。忽然,小三不知那冒出来的猛的推了我一把。啊,我惊叫了一声,屁股结结实实地和桃子撞在了一起……我愣了好几秒了,忽然清醒过来。赶紧端起筐飞也似的逃去,还跑丢了好几瓶饮料。走远一点再忐忑地看桃子,她咯咯咯地娇笑着,看我的狼狈相,好象一点也不以为意……

我和小三出去抽烟时,琼也在。我正要责问小三,他却狡诘地诡笑着抢先说:‘’别给我说你不喜欢桃子的屁股。"哎呀,搞得我好尴尬滴。我偷眼看琼,她只作没听见,只风轻云淡地喝我给她的那瓶热恋……回去时,小三故意大声说:"你这个家伙,喜欢桃子的屁股。‘’我赶紧低了头,桃子则毫不在意地笑。象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弟……

又过了几天,饺子老板给桃子买了一件昵子有毛领的衣服,桃子穿在身上真漂亮呀,修长的身材愈发婷婷玉立,仿佛一朵美丽的梨花……只是脸上却冷若冰霜,比严冬更冷。不知什么时候,她偷偷拿了我的手机去摆弄着什么,那时我正忙,没空理她……快下班时,她走近我。很是忧郁楚楚可怜地对我说:‘’她想喝一杯叫失恋的饮料,要我马上做给她,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很认真地帮她做了一杯饮料,倒盆时特意多拉了几次,金黄色的玉米汁如一匹绸缎般飘向另一个盆……我只象征性地只放了非常非常薄的一小片柠檬,糖也特意加多了很多。她捧了饮料一小口一小口地啜……脸上有迷人的笑意,只是到底有几分失落……

临下班时,她又走近了我。声若蚊鸣却字字清晰地在我耳边耳语:‘’记住,你还欠我一吓。"我很是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转头看她时,她已走了,只有一个苗条的背影在远远的地方……

第二天,我和琼依然在超市外的椰子树下吃的早餐。今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天气少有的阴郁。这在海口这个城市,真的很少见……

那一天,我没有看到桃孑,临下班时,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老公。饺子老板风轻云淡地说,桃子离家出走了……‘’我大吃一惊,望向饺子老板时,他的眼里好冷漠,是那种没有一丝风云的木然……

次日,师妹意外地和我上同一个班。我说起了桃子离家出走的事时,叹了一口气:‘’哎,孩子该怎么办呀。"师妹气得把塑料盆扔到了一边:"妈的,很多女人就死在孩子身上,完蛋了……‘’我很意外,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咯咯笑着解释:‘’

因为舍不得娃儿,多少女人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成了黄脸婆。"我和小三交流时,他很平淡:"我就知道她会走。‘’我奇怪地看着他,挠挠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晚上,我给琼说起时。她亲昵地吻了我一下:‘’睡吧,我困了。"我想再说点什么,她却搂了我沉沉地睡去……

次日,我意外发现有一个微信的好友申请,我立马通过了,果然是桃子。她告诉我她在她姐姐那儿,隔着微信我依然能感觉到她很忧伤……我沉默了好久,却不知该怎么去安慰。那天我假装很闲拉了饺子老板去抽烟:"你若爱她,去找她吧,听小三说她在她姐姐那儿。‘’饺子老板听了很平静,抽着烟似无所闻地吐了一个烟圈。

我问小三知道桃子去了那儿嘛,小三点点头:‘’她给了他微信号。"再问时,小三便顾左右而言它。桃子似乎已被人们遗忘了。

我微信了桃子:"我有琼,希望她耐心等等,饺子老板会去找她的。‘’停顿了一会,我接着微:‘’当然,如果他不去找你。你也要勇敢快乐地去追求幸福,那是上天赋与人的快乐……"再次停顿了很久,有些犹豫却还是再次微她:"我会永远站在你一边,为了你今后的幸福,我丶我、我会把你删除。有什么要帮忙的告诉小三,我会去做的。我、我、我愿意只为你破一次例,做热恋给你喝。‘’微的最未尾,我送出了一朵玫瑰花,最后打了一句:我欠你一吓……我删了她,只是记忆真的删去了嘛…………

次日,饺子老板趁我不备,翻了我的手机。几天后,他回老家去了一次。我为桃子感到高兴,只是几天后,他回来了,一个人。他淡然地说,他并未去找她,只是回去处理了一些财务问题。我不再和他说话,一直……

我依然会和小三一起出去超市抽烟,路过饺子摊时,会不经意去看桃子坐过的凳子……

桃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后来听说她去了一个叫假日熊猫的商都打工去了,只不知她好嘛…………桃子,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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