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杰见无人再阻拦自己,便走到床前替皇上诊治。
查验一番后,开口说:“皇上确实是中毒了。”
“可知是什么毒?”皇后问道。
“是一种叫七回散的毒,这毒无色无味,中毒后不会一下就爆发,会在身体里潜藏一段时间,等到一个契机就会毒发身亡。”
“有什么办法能解毒?”
“皇后娘娘,草民会努力想办法,只是这中毒已久,能否醒来还得看皇上的自己的意志力。”
“庸医,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好意思替皇上诊治。”德妃就是看不惯太子的人,挑刺的说道。
“德妃,许先生能瞧出皇上中的什么毒已经比太医们了不起了。还是说你有更好的人选?”皇后说道,语气都有些不耐烦了。
皇后都这么说了,德妃只好闭了口,毕竟皇上龙体最重要,而她眼下确实找不出医术好的了。
得了皇后的旨意,许林杰开始给皇上治病,几针下去后,皇上突然起身吐了几口黑血,随后又躺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德妃还来不及高兴,就见皇上又躺了回去,便忍不住问道。
“这是堆积在皇上胸口的毒血,吐出来要好一些。”
德妃仔细看了看皇上,面色确实要红润一些。
“我再开一方药给皇上服药,但这只能减缓毒性,若是想要根治,还需要找到解药才好。”说完,许林杰便找德全要了纸笔。
皇后将写好的药房递给太医查验。
“确实都是些解毒之药,并无不妥之处。”陈太医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们几个监视熬药吧。”说完,皇后便让几个太医带着药房离开。
既然皇上是中毒,那自然就得好好彻查后宫,皇后让德全带人去每个宫室查验,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许先生可知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七回散一般潜伏期是一个多月,因为皇上是气急攻心了,中毒时间或许要更短一些。”
“德全,重点搜查这一个多月里能接触皇上吃食的人。”
“奴才领命。”说完,德全便领着禁军下去搜查。
不少朝臣此刻已经集中在御书房前,皇上中毒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又是一场血洗,所以这些人都来静观事态发展的。
皇后让人给大臣们搬了椅子坐,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还查不出什么,索性让他们有个歇脚的。
此刻后宫内人人自危,连皇后、德妃的寝宫都接受了盘查,地位低下的嫔妃自然也不敢违抗旨意。
此刻御书房中,众人正等着德全搜宫,秦御带着银妤坐下,时不时低语几声。
秦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已至此,银妤也懒得再跟秦浩做戏,看着秦浩的神色再无往日的娇羞。
秦御很满意银妤的表现,他早就看不惯银妤对着秦浩演戏了,所以今日他当着秦浩的面对银妤格外的热情,让秦浩明白银妤现在是他的了。
对于秦御这样小孩子的行为,银妤表示笑笑不说话。
皇后看着两个孩子这样亲密,倒是觉得有些欣慰,她知道太子一路走来都十分不容易,她这个母后看着权利大,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如今有一个人能陪着小御,她此生便心满意足了。
“蒋小姐许久未见,还没恭喜你快要加入皇家,原本我还担心你同太子能不能和睦相处,如今看着你们这般情投意合,本宫就放心了。”德妃开口。
场面话说的好听,但是银妤知道德妃这是在说她移情别恋、水性杨花。
“多谢娘娘赐福。”银妤不想跟这女人多说什么,只是回应一句。
“是啊,我瞧着银妤这孩子就心生欢喜。容貌昳丽,又巾帼不让须眉,实乃庆西之幸。”皇后看不过德妃这般说自己未来儿媳,她便开口替银妤解围。
银妤与秦浩之事,小御跟自己解释过,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难得小御能看上一个人,她自然得好好护着。
“皇后说的是,毕竟蒋小姐是在边关长大,盛京城内的小姐们自然比不上,不过我们庆西是礼仪之邦,蒋小姐还得好好学习才是,本宫这儿有个嬷嬷,最是重规矩,可以让她给你指点一二。”
德妃一向就看不惯银妤,觉得她是边关长大的,自然粗俗不已,之前只是为了秦浩着想,才忍耐一二的,现如今她自然不会再客气了。
德妃是带着偏见看银妤,即便是银妤的仪态连宫内教导礼仪的嬷嬷都挑不出错来,她都觉得不满意。
对此,银妤只想说四个字‘自欺欺人’。
“这就不劳烦德妃操心了,本宫瞧着蒋小姐言行举止,自有一股气度在,连皇上都曾夸赞与她,谁还能说她的不是。”皇后只当德妃是嫉妒。
德妃被皇后的话噎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就是对皇上不满了。
德妃撇撇嘴,平时皇后就是个木疙瘩,从来不多说什么,现在倒是能说会道了。
“带上来。”这是德全回来,带上来一个小丫头,瞧着有些眼熟。
“德全,这是?”皇后开口问道。
“回娘娘,这是调到皇上身边伺候不久的宫女春华。不久前又因为一点小错被罚去了浣衣局,奴才刚刚去搜查的时候看她鬼鬼祟祟的藏东西,便将人带来了,还请许先生看看这是否就是七回散?”说着,德全便递上一个瓶子给许林杰。
许林杰结果瓶子仔细勘验,随即说道:“此物正是七回散。”
得到许林杰的肯定,德妃立刻向正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女质问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奴婢谋害皇上,是谁唆使你的?”
春华吓得脸色惨白,看着德妃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众人将春华的动作看在眼里,德妃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一脸愤怒的说:“还不如实交代,那便大刑伺候,看你还敢不敢隐瞒。”
德全进来时,几位朝中重臣也跟着进来了,此刻听德妃说的,纷纷表示同意。
“奴婢说,奴婢说,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林嬷嬷,是她以奴婢家人相要挟,让奴婢给皇上下药,还说这个药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等奴婢下了药之后犯点小错误就能调出去,到时候也查不到奴婢身上。”春华吓得一哆嗦,便全部交代了。
“简直一派胡言!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说完,德妃便让人上拶刑。
“娘娘,奴婢说的是实话,是实话啊!”
“德妃,既然春华说是林嬷嬷指使的,应该将林嬷嬷带来才是,德全,去德妃宫中将这个林嬷嬷带来。”此时皇后开口阻止用刑。
“皇后娘娘,谁知道这个奴婢说的是否是真话,若是她是受人唆使攀咬本宫的人呢?”
“是不是栽赃,也该等林嬷嬷来了才知道。”
不多一会儿德全便将林嬷嬷带到殿中。
“林嬷嬷,春华说是你指使她给皇上下毒,是否属实?”
“奴婢并没有,也不认识这个叫春华的宫女。”林嬷嬷看了眼春华说道,神情丝毫不慌张。
“既然你不承认,春华又一口咬定是你,那边上刑吧。”
“娘娘,奴婢有证据,能证明奴婢是被林嬷嬷指使的。”春华见到德全拿出刑拘,直接掏出证据,是一块上好的玉镯,“这是林嬷嬷赏给奴婢的,说奴婢事情办得好。”
这块镯子很多人都见林嬷嬷带过,据说是德妃娘娘赏赐给她的,她可宝贵的着。
“冤枉啊娘娘,奴婢这镯子前段时间丢了去,原来是你这个贱蹄子偷的。”林嬷嬷大喊冤枉。
“证据在此,岂容你狡辩,德全,上刑。”皇后不等德妃再说什么,直接叫德全用刑。
都说十指连心,此刻林嬷嬷被用拶刑,疼的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一脸,不一会就坚持不住了:“我说,我说。”
皇后挥手,示意德全停止用刑。
“是我的同胞姐妹,她是太子的乳娘,是她给我的毒药,让我毒害皇上。是我鬼迷心窍,以为不会被人发现,而她也保证我不会有事。”
“这个奴婢是你的人,难保就不是你指使她栽赃太子。”皇后这话说的直白。摆明了就是认为是德妃指使栽赃太子的。
“你可有证据?”德妃并不正面回应皇后,而是询问林嬷嬷有没有证据。
“有的,她跟我往来都是书信,我留有证据。”林嬷嬷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书信。
德全接过书信递给皇后、德妃查验。
“太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待你不薄,你居然下毒害他。”德妃一脸愤怒的朝着秦御说道。
银妤看向一旁的秦御,吃瓜吃到美人头上了。
秦御面上不见丝毫慌张,只是十分平静的说:”书信可以伪造,这并不能说明是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