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肯承认,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书信拿给大臣辨别,看是否是你的字迹。”德妃一脸的痛心的说着。
“娘娘,若是信的过老臣,可以将信件交予老臣查验。”这时一个文学大儒站了出来。
“那便有劳祁老了。”
祁老是两朝元老,才学上颇有造诣,再加上为人正直,不偏不倚,若是有他出面验证,大臣们还是很愿意信服的。
祁老接过信件仔细研读,随后说到:“这确实是太子殿下的字迹。”
“你这个逆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啊,还不将这个弑父的逆子给拿下。”祁老刚把话说完,德妃就立刻叫人去抓秦御。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是太子给皇上下的毒,皇上对待太子也不薄,平时瞧着太子是个光风霁月之人,没想到却如此歹毒。
“本宫看谁敢!”禁军上前准备拿下太子,皇后见状将人喝斥住。
“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包庇太子啊!”德妃见到禁军被喝斥住,心中大骂这群废物,“你们还愣着干嘛?证据确凿,难道你们也要造反包庇太子吗?”
听到德妃这么说,禁军们不再犹豫,上前抓住太子。
“且慢,孤还有疑问?”
银妤将禁军拦下,等着秦御发问。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德妃觉得证据确凿,秦御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秦御走到林嬷嬷面前问道:“你说是孤的乳娘给你的毒药,那你说说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她来找奴婢,将七回散给奴婢,说是殿下指使的,还以将人姓名相要挟,奴婢不得已才答应。不然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皇上啊!”林嬷嬷泪流满面,语气充满了悔恨,似乎是迫不得已才干做出这样的事。
“你确定事一个月前,孤的乳娘亲自找你的?”秦御再一次询问。
林嬷嬷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意识到有不妥:“是的,正是她亲自前来的,不然奴婢是不敢相信的。”
秦浩听着秦御的问题却察觉到不妥之处,可这事人证物证俱在,林嬷嬷家人的性命也握在自己手中,也不知道秦御要怎么翻盘。
“可孤的乳娘早在两个月前就病亡了,你说她是如何来找的你?”
此话一出就震惊在场所有人,如果殿下这话是真的,那林嬷嬷岂不是同鬼魂交流的?可这鬼神之说太过荒诞,众人还是愿意相信是林嬷嬷说谎。
“不可能,怎么可能?”林嬷嬷不敢相信。
别说林嬷嬷不敢相信,就是秦浩也不敢相信,他在设此计划之前还留意过乳娘,暗探前几日都还瞧见乳娘在府中走动。
秦御将秦浩几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乳娘一事秦御并未伸张,他觉得乳母活着的消息还有用,所以他便让人假扮乳娘在府中活动,随后调查了一下林嬷嬷,发现林嬷嬷几年前从淑妃那儿调到了德妃那儿,至于什么原因,时间太久也难以查验了。
乳母林嬷嬷出逃的时候只是她自己心虚害怕,并未惊动背后之人,所以秦御才能很好将这个消息瞒下来。
“如果有疑问,大可开棺验尸,孤就将她埋葬在京郊。”
秦浩让人去带着仵作去秦御说的地方查验,回来的人证实确实是乳母林嬷嬷,时间也确实有两月之久。
“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后问道。
林嬷嬷此刻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证据确凿,她找不到辩驳的理由,难道推翻自己的口供?可她刚刚是信誓旦旦的回答太子的。
“你可知污蔑储君是何罪?那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皇后娘娘的话把林嬷嬷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心中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供不供出幕后之人,都是灭族的死罪。
“孤这儿倒是有一证人。”秦御开口,他并不将希望寄托在林嬷嬷身上,毕竟变数太大。
秦御让身边的侍从带上一个女人,此女子看着年岁不大,却是满脸刀疤。一时殿中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分分猜测是何种经历造成的。
秦浩见到来人确实一惊,这人居然没死。
“你是何人?”皇后开口询问女人。
女人下跪行了一个大礼,随即开口道:“回禀娘娘,奴婢是御花园中管理花草的小兰。”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御花园中当值,殿下你莫不是被人骗了?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人带下去,污了母后的眼。”秦浩不想这个女人继续说下去,所以他开口让人将她带下去。
“二弟莫急,毕竟是在查父皇中毒一案,想来母后也会体谅的,还是听听这人怎么说的才好。”
听到秦御的话,皇后点了点头,让小兰继续。
德妃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见秦浩的异常反应,心里有些不安,向着小兰开口:“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若是胆敢说谎,可是要问罪九族的。”
德妃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小兰,以她家人性命相要挟。
小兰听到这儿神情激动了不少,德妃见状,稍稍放下心来,想来这丫鬟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回娘娘,小兰一个月前见到有人同林嬷嬷在后花园的假山相会,隐约听到七回散几个字,想必就是谋害皇上的人。”
“可知是何人?”皇后问道。
“是...”小兰顿了顿,眼神扫过殿中的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秦浩身上,指着他说:“是二皇子殿下。”
“胡说!”德妃同秦浩同时开口,声音尖锐刺耳。
“二皇子岂容你这般污蔑。”德妃指着小兰说到,情绪有些激动,身子颤动不已。
“奴婢说的是实话,当时被发现后,二皇子便想灭奴婢的口,奴婢这满脸刀痕便是证据,若不是殿下碰巧经过救下奴婢,恐怕奴婢早已命丧黄泉了。”小兰神情激动,看着秦浩的眼中充满仇恨,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当时小兰被发现偷听之后,秦浩便派人追杀,好在小兰有些机灵,买通采买的公公,躲在车里逃出宫中,等风浪过去,她便想着回家看看,谁知道家中等待自己的是至亲的尸体,还有追杀自己的人。或许是老天垂怜,杀手走后自己尚有一口气息,被过路的人救起。
现在就是为家人报仇的时机了。
“奴婢说的千真万确,我愿以死明志。”说完,小兰起身朝着殿中柱子撞过去,银妤眼疾手快将人救下来。
小兰靠在银妤怀中哭泣,似乎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情真意切,让人不忍。
没人愿意拿生命来诬陷别人,此刻殿中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浩身上,显然都已经相信小兰所说的。
“咳咳..”就在这时,咳嗽声打破大殿寂静的氛围。
众人寻着来源看去,原本昏迷的皇上此刻已经清醒,正在不停的咳嗽。皇上招手让德全将自己扶起来,半靠在床头。皇后见状,给皇上递过去一杯水润润嗓子,手则放在他背后替他顺气。
好一会儿皇上才缓过神来,见到殿中乌泱泱的一群人,便开口问道:“朕这是怎么?怎么一群人都在这儿候着?”皇上声音嘶哑,中气不足,说两句话都要歇一下。
皇后将这殿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皇上,并称赞立在一旁的许林杰。
“多谢许先生救朕一命,想要什么都尽管开口,朕都满足你。”
“草民惶恐,能救皇上一命是臣天大的福气,不敢再多求什么。”许林杰拱手说到。
皇上倒是满意许林杰这份识趣。
随后皇上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琢磨不定。
“父皇,儿臣冤枉啊。”秦浩跪下大叫冤屈,现在朝臣都不信任自己,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
皇上对他是极好的,这个他知道,太子是替他挡刀的靶子这个他也知道,原来他也想的通,只是在他接连受挫之后,太子身边又添加了一个大助力,他便坐不住。
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毒杀皇上,栽赃太子,自己便能顺理成章的荣登宝座,所以他说服德妃同他一起谋划。可是却没料到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此刻他也拿抓不准皇上的太子,只能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叫着冤屈。
皇上心情有些复杂,自己为他百般算计,没想到到头来害自己的确实自己最爱的儿子。
想到这儿皇上喉间一股腥甜涌上,可他生生的憋住了。
“太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皇上人众人撤退,只留下太子和德全在身旁。
银妤看着秦御,秦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银妤便随着皇后一同走了出去。
等到其他人都走完后,皇上开口:“逆子,那你可知罪?”
“父皇,不知儿臣何罪之有?”
秦御没有皇上预期的诚惶诚恐,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皇上,似乎早已预料到皇上会说什么话。
“你还没有错?谋害朕就是死罪。”皇上指着秦御气急败坏的说。
“不是二弟吗?证据确凿,还能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