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时节,盐山之上夜晚风景甚是幽寂,但今日山上之人似乎无暇欣赏美景,只听得山上不停的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伴着夜景确实凄惨,却是白日里那些喽啰被刀箭所伤,无良医医治,简单包扎了下,伤口还不停的流血,无法只得硬抗,挨过这段时间。
山上大厅中,却见三个头领端坐在厅中,表情甚是失落,尤其那毒火龙杨烈,却因小腹边上被柴邵刺伤,表情甚是狰狞,不停的吸凉气,只见那铁枪王大寿说道:“今日一败施威兄弟惨死他人枪下,我等儿郎也折了十之五六,更兼得罪了柴进这厮,遭到官军,庄客两路围击,若明日州中大兵一到,我等怕是性命难保”。
那邓天保闻言便说:“想不得柴进那斯手下竟有如此高明人物,我看那小厮不过双十竟有如此身手,若再等明日大军到来,怕是甚是不利。昔日我等营寨虽设于此地,虽不太艰险,可那州官昏聩,屡次征讨而不得,白白浪费了许多的人力,但如今却是不同,我问那柴进向有贤名,且兼手下有那等身手的小厮,若在等明日州中之兵一到,怕是我等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不如弃了此山,在寻计较”。
那杨烈也不答话,只是嘴角在不断哼哼,但此时三人却都有计较,已然萌生出弃山的打算。
盐山,鹰弃崖便是山寨后路,只因此地颇为险峻,虽是后门,但也并未派出多少人防守,便只派十几名喽啰把守。
却只听的其中两个小喽啰说道:“此地甚是险峻,怕是连那鸟都不愿在此停留,大王却也太过小心,往日里我等几人便守住此地,今日却不知为甚又加派了十几个弟兄把守”。旁边那小喽啰说道:“还不是大王白天里吃了败仗,怕被劫寨,故此多派了几个兄弟”。那小喽啰说便打了一个哈欠,似乎那哈欠传染,剩下的都在打哈欠,那小喽啰又道:“这干的是甚鸟事,白日里打仗,晚上却也要守夜提心吊胆,还不如那庄中佃户来的痛快,早知如此,不如早早散伙”,这喽啰刚刚说完,那边就有骂声响起。
却是值守的小头目:“你这撮鸟,说得甚子鸟话,让大王知道仔细你的皮肉”。
那小喽啰却是吓得不敢答话,于是便忻忻站在一旁,那小头目却也劳累一天了,便道:“今日守夜需分两拨,各守半夜”。说完便找了一个地方躺下睡了,众喽罗见他睡下,却都是不禁暗骂这个头目,自己睡觉却让周边人守夜,众人无法只得各自分拨看守,到了后半夜却是都盯不住,全都见了周公。
半夜时分,因是仲夏,只到寅时天便亮了,凌晨四时左右却是人将醒未醒,最困的时候,突然从崖旁套出一支绳子,便有人不断从崖下攀上来,却是柴邵按柴进之计选了此时而来,因是此时人的戒备最低。再由熟悉此山的庄客从后山上来,那待那小喽啰睁眼看时手脚都麻了,更兼折腾半夜困的不行,却未成想他们竟然在此时天蒙蒙亮时冲了上来,还不待说话便被柴邵砍翻在地,其余人等也被众庄客通通杀死,柴邵领了五六十庄客沿着后山直直砍去。
待到那三个头领知晓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此时天已清亮,那三人自寻不是柴邵对手,加之人心惶惶,以为州中之兵已到,三人便带各自十几名心腹从正门翻山向西逃去,金银粮草都未及多带。
却说山中首领逃跑,群龙无首,众山贼更不敢抵抗了,柴邵领着庄客杀散贼兵,却也有投降的,不过三五十人,其余人不是四散逃走,便是被柴邵等人杀死,还有几十人随着王大寿三人跑了,清点山中收获,发现库房有两三万石粮食,按沧州之地粮价,一石白米可卖一千二百文左右,若是京师可卖得一千到三千文左右,怕是今日粮草之收获也不下四、五万贯了,加之财物锦帛怕也有六七万贯,只是马匹本就不多,再加上死的,被骑走的,仅剩十一二匹,却也无甚好马,便一发带走了,今日攻破此寨,怕是把他们这几年攒下的老本通通拿走了。
于是柴邵便让众人上山,把钱财分了,柴氏独得七分,李约和谭稹各得一成五,随后,李约写了份奏报,呈给了县令,报于州府,至于怎么封赏,柴邵并未关注,在山中休息了一两日,众人便回到了庄中,于庄中柴进有大赏了那些宾客。
过了七八日时间已到,谭稹便催促柴邵该进京了,柴进又宴请了谭稹,让他在京中多多照顾,谭稹说道:“这几日做客于庄中,多得大官人照料,若小郎君进京我定帮忙照顾”,柴进听完称谢,又嘱咐了柴邵一回,众人便于第二天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