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宁三人上了路,柴邵便对张传禹道:“我因质在京师,宣兄弟在皇城司无法脱身,烦请兄弟走一趟,也好护那徐教师安全。”
那张传禹便说道:“也好,这皇城司军官我便早就做腻了,整日看那些公子哥颜色,却也不得爽,我便去那沧州走一遭,顺便去见一见闻名诸路的柴大官人。”
柴邵便说道:“便有劳兄弟了,”张传禹说道:“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说罢,便上路了。
却说这沧州离这东京却有千里之遥,三人走走停停,一日所行不过五四十里,那徐宁却是负着重枷,走起来颇为不便,却是因他习武多年,才能忍受的住,每日却也少不得被辱骂。
行了十余日,方至大名府,却说过了大名府不过几里,却是一处酒店,三人肚中饥饿,便进的店门,拣个座头坐了,酒保上来招呼,问要什么酒菜。其中一人道道:“只拣好酒好肉将来吃,有麵做几斤下去。”
酒保答应,不一时,一叠连搬上桌子来。两人正饥,如狼吞虎咽一般,又对徐宁说道:“今日行路,甚是饥饿,你也且吃些。”那三人便吃了起来,不多时吃个干净。
三人便上路,不多时便找到一处密林,那一人说道:“便在此地吧,也好向衙内交差。”另一差役便道是该如此,徐宁听得此话,便是知道两人欲行何事,只得暗暗叫苦,其中一人道:“莫要怪我等,只是那高衙内吩咐,我等须是照做。”
那徐宁乞求说道:“我这一生未行恶事,只不过是得罪了那小王太尉,如何要把我赶尽杀绝?还请两位放徐某一条生路,小弟来日定当报答。”那衙役听了便说的:“此时世道险恶,行善不易,好人难当,若是有来世,便去投个好胎。”
正要下手,三人只觉得头重脚轻,齐齐昏倒在林中,旁边草里忽地舒出几把挠钩,腿上搭个正住,就里一拖,草里钻出几个人来,抱头拽足,吃四马攒蹄捆绑了。
其中有一头领说道:“今日药剂却是下的少了些,竟到此时才翻倒,便将这两个公人宰了,将这囚犯拖回大寨,让军师处置。”
那张传禹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那些人离去方才出来,说道:“却是惊险,若非不想被那公人发现,我却也到那里吃酒了,却不知此乃何地,且前去看一看,也好救那徐宁兄弟。”说罢,便跟了众人慢慢摸上去。
原来此山名叫黑风冈,山上为头的强人,乃是弟兄两个,哥哥唤做撞天塌殷泰,兄弟叫做钻地鬼殷春。都是赶车出身,只因打死人命,官中追捕得紧,逃来此地落草。弟兄两个都好武艺。殷春善用浑铁点钢五股托天叉,殷泰更比兄弟了得,使的两柄板斧,数十人近他不得。
兄弟二人自佔据这座山冈,聚集得一二百小喽啰和一位先生,打家劫舍,奸**女,无恶不作。
所说的军师複姓万俟,讳个德字,本是个不弟秀才,武艺平常,计谋却好,山寨里奉为军师,都听号令。
那万俟德出主意,在离山三里之遥设下一所做眼的酒店,教殷春守把着,凡见过往有些油水的,便暗通消息,半途中抄出拦劫;或用药麻翻了,抬来山寨里搜去金银,把人剁做几段,抛向岩壑中喂那野兽,这样不知害掉多少性命。
却说这徐宁到了山上,却是刚刚转醒,便看到三人,互通了姓名,得知徐宁是禁军枪班教师,手段厉害,便要让他也做一把交椅,那徐宁说道:“多谢大王赏识,却是小可家眷都在东京,若留在此地却是不便。”
那殷泰不听,便以为他要离开,执意不从,便是那军师说道先将徐宁绑了,再做处置。
众人便将徐宁绑了,放于后山,却到晚时,见那山寨众人却是又抢来一批人,中有几个漂亮女子的却被糟蹋了,嘴里暗暗叫苦,心道却是掉进了贼窝,可惜了这一身清白。
到了后半夜,正在叫苦时,突听得屋外有响动,便想伸出头看看,却见一人杀了进来,正是张传禹,却是那张传禹看到此处贼人颇多,便在夜晚动手,到屋里便将徐宁手上的绳子解了,见到此处还有许多人质,便是都放了。
众人找到山寨兵器库房,拿出武器向后山杀出,喽啰们睡梦中惊醒不知甚事,急奔将出来,张传禹手起,早搠倒好多个。喽啰惊叫,合寨登时大乱。
撞天塌殷泰,钻地鬼殷春在房舍里,正各拥着一个妇人好睡,突被喊声惊醒,一听是闹奸细,还当了得,慌忙起身,每人只穿得一条裤子,手持武器,飞跃而出。
张传禹带领众人一路杀将来,正撞见撞天塌殷泰,钻地鬼殷春,四人接住便斗。殷泰,殷春虽然勇猛,却仗的一身蛮力,怎及张传禹,徐宁那手法变化,不到十个回合,殷泰右臂上吃着一刀,一把板斧脱手。徐宁矫捷,连一刀,砍去半个脑盖,跌倒於地,那殷春也被杀死,此刻天色渐明,张传禹更看得清楚,对准殷春,殷泰肚腹下又连搠几刀,把下半身搠得稀烂。
万俟德听得全寨大乱,料知事情不妙,还是快走,一手仗剑,一手提个包裹,奔逃出外时,恰巧撞到张传禹,喝声:“毛贼待向哪里走?”只一朴刀,连肩带背,砍倒在地。张传禹一脚踢开屍身,挥动朴刀乱杀,谁禁得住这头大虫,都仓皇逃命,只恨爹娘生得腿短。徐宁在后叫道:“要命的快丢下兵器,俺们自做主张。”
众喽啰听得的,尽都丢掉枪刀,跪在地上。徐宁道:“殷泰、殷春、万俟德都已伏诛,首恶已除,须不干你们事。”
张传禹持刀说道:“说得是,俺再不杀你这些癞狗。”
众喽啰缩了手脚,谁敢做声,那徐宁见众人皆被救出,便对张传禹说道:“今日却是多谢张大哥相救。”
张传禹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却不知兄弟欲投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