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斌辞别柴邵便已是过了中秋十月,却是上路之时便已是,十月中旬,却说那蒲东之地离那汴梁却有七百余里,那唐斌自汴京出来到蒲东已有半月有余,出来之时是夏日炎炎七八月份,再回到蒲东便是十一月左右,入得河东境内便有雪花淅沥沥下了起来。
便是刚到蒲东县衙,便有人告知巡检,却说有宋一代巡检士兵一般有十名至二三百名,蒲东之地位于河东,多有贼寇,故此地人数较多,为二百三十名左右,却说那唐斌进了县衙,那巡检姓马,马巡检便道:“我与你三月假期,陪那宣赞前去东京,缘何此时才回,却是晚了一月。”
唐斌便道:“相公容秉,却是有事当误,便把宣赞并柴邵之事说来。”马巡检一听便想道:若是理都让占了,我须是不好说了,于是便对唐斌说道:“你这厮倒是巧舌如簧,须知你便有天大的委屈,却是误了期限,你且将这顿过记下,今日先将你这差事免了,日后再来听用吧”。
那唐斌听了本欲想要争论一番,那巡检却是一股脑的便把他轰了出来。
出的门来便见到一人,但见那人怎生打扮: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却是关胜听说唐斌回来便与他在衙府前相见,二人许久未见,自是寻了一处馆子坐下,谈了起来。
那关胜便道:“前日郝兄弟却被派出巡视村寨去了,若是他得知你回来,定会赶来,却不知你在汴京数月如何,那宣兄弟怎样?”唐斌便把汴京之事与关胜说了一通,那关胜说道:“宣兄弟此事确实可惜,若因此事吃罪了郡王,怕是不好计较,须得与他写一封书信叫他小心才是。”
又说道:“这柴邵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当真了得,且他为前朝贵胄,却自甘身份与你等相交,却也可称知己了,若是来日他来蒲东,某家定好好招待与他,看一看我蒲东人物”。
那唐斌一边说道关胜豪爽,却一边不住嘀咕一声:这关大刀却还是如此性子,叫到好汉便想较量一番,便如他那祖先似的牛脾气。
唐斌本就是细心之人,刚刚入得县衙巡检便如此发难与他,定是事出有因,于是又问关胜道:“我在京中数月,不知蒲东有何事,马巡检却将我的职务免了,让我听用。”
那关胜听得之后,便把事情原委说与了唐斌。
却说蒲东有一大户姓李,为人不堪,与那巡检一起整日专一欺压良户,残暴乡里,乡人多怨恨他,前几月那李大户犯科,却被唐斌撞个正着,这唐斌年少最是意气之时,便把那李大户痛打了一顿,让他数月下不得床来。
那李大户却是恼怒,便使人贿赂了马巡检,使人将唐斌从他的位置上替了下来,马巡检却是一好的贪赃,本就对唐斌屡次坏他好事不满,今又得了好处,便趁唐斌不在把唐斌的名额替了,替那李氏补上一个,对外只说唐斌数月未回,已遭除名。
那唐斌听得关胜说完之后,便是气的五脏生火,七窍出烟,便道:“不想这厮如此无礼,待我前去和那巡检理论理论,再做道理”。
那关胜却是拦住了他道:“兄弟,木已成舟,那巡检便是连公文都发了,安得修改,你若再去怕是自寻烦恼,受人难堪。”屋外的雪却是逐渐大了起来。
到了傍晚,郝思文回来,看到唐斌十分欣喜,唐斌与他说了遭遇,他却也是痛骂起来:“这等狗官,专一欺压良善,与那大户串通一气,陷害唐兄,真真祸害不浅。”
却说唐斌自是不服,便去找那巡检理论,马巡检只说他延误了时辰,却被除名,又说道你这厮若再胡搅蛮缠,便把你打入牢去,刺配军州,那唐斌只觉烦恼,又找了他几次,马巡检却是不耐烦,便将唐斌关押了起来,多得关,郝等人求情,才将他放出,那巡检便对唐斌说道:“你这厮劣性难改,今日看在众人之面便将你赦了,若有下次,定将你刺配沙门岛。”
那唐斌听了只觉气愤,心道:“似这等狗官真真该死,倒不如我去了结了他”,便是主意已定。
却说那马巡检把那唐斌罢免之后,那大户却是十分高兴,便日日宴请与他,今日又是如此,只因今日大雪纷飞,那富户便邀马巡检前去家中赏雪,那巡检却是早早处理完公事前去了李家。
唐斌从县衙探听到消息,便在半夜与关,郝两人留下一封书信,便去了那大户家中,此人虽唤大户,却不过乡间一土财主,家室并未太大,那巡检见那大户家中不如自家,便告辞离去,双方正道别时唐斌杀到。
那巡检见唐斌一手提着朴刀,直盯着他,便知情况不对,正要骑上那匹马离去,却只见一刀过去,马巡检尸首分离,那大户看到此处便要大呼,去不想被唐斌又是一刀,连肠子都出来了,那些庄客奴婢却是吓的大喊,那唐斌刺伤一二人后,便道:“今日我唐斌,只杀此两人,与他人无干,尔等莫要惊慌,若是他日有人查来,便只说唐斌杀的便可”。说完便骑着巡检那匹马向东去了。
那唐斌想道:“我今犯下如此滔天之案,却不知去往何地,我闻沧州柴大官人广揽天下英雄,且我那兄弟与柴大官人却是堂兄弟,却该投他”。便策马向沧州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