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一个黑衣男子看着面前的手下,“这都能跟丢?公子等这机会等了一年,再过一段路就到百越族的地盘了,到时候要杀他更难!你们这帮废物,赶紧给我去找!”“是。”说完,原本跪在地上的人都四散开来,开始寻找。
而另一边,一个身着暗金色刺绣蟒袍,浑身是伤的少年,在不断向前跑去,虚弱的他不慎被一块石头绊倒,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咳出一小摊血,恍惚中他看见一抹红影,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少年发现自己躺在在一个竹屋内,睁眼打量着屋内摆设,虽然简陋但井然有序。而后他的目光被一阵捣药声吸引,原来是一个少女在不远处捣药。他刚要说话,却因嗓子的干涩只得咳了两声。女孩听到动静,停下了手中的活,走过来给他喂水:“你先不要乱动,你的伤势很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少年虚弱地看着女孩,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道谢。而后又仿佛像少女询问着什么,却没有力气开口。喂完水,少女便开始给他换药,仿佛知道他心里的疑惑,道:“你睡了一天一夜,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你就当我医者仁心好了,我也不需要你报恩,好了赶紧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听到这句话,男子的眼中盛满了戒备与杀意。女孩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手上的事:“你也不用这么戒备。虽然我们地处在南屿蛮荒之地,但是和中原还是有密切的政治联系的。更何况大小姐说你非富即贵,那你必定有一堆的麻烦在身后,我这个人最讨厌麻烦。”少年听到“大小姐”三个字时,瞳孔一阵收缩,仿佛受到了惊吓,但少女却没有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端起温在一旁小炉上的粥水,慢慢喂他喝下,气氛突然变得安静,只有勺子和碗相碰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两人的僵局。“暮暮!那个男的怎么样了?”一道活泼的女声在马蹄声未歇时便传来,不一会,一个身穿民族服饰的少女跑了进来。被唤作暮暮的少女看着她,皱了皱眉,稍有些不情愿地行礼:“回二小姐,他已经醒了。”
“阿璃,你慢点,别把阿暮的宝贝草药碰坏了。”少女听到了这句话,转身恭敬的对后面进门的红衣女孩行了个礼:“大小姐。”红衣女孩摆了摆手,算是承下这礼。躺在床上的男人打量着这两个刚到的少女:一个看起来活泼开朗,两道略弯的柳弯眉,和一双灵动剔透的琥珀瞳,让她看起来更显灵动,小巧精致的鼻子带着南方特有的秀美,樱桃小口不点而赤,更显气色,只是眉宇中带着些许娇纵之意;另一个看着年岁不大,但是眉目沉静且带着些许威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看着便觉着是个少年老成的,但两道远山眉柔和了她的威严之气,较高挺的鼻梁显得五官更为立体,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竟隐隐有蓝光划过,身着一袭红衣,腰间挂着一条泛着银光的骨鞭,倒是冲淡了些老成的姿态,增添了些许恣意。很快,少年便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姐,这个男的长得还挺帅啊,我还以为是个丑八怪。”那个活泼的女孩跪在少年床边,端详了一会儿道。“阿璃,别跪着,坐好了,好看也不能这么看,跪着不合礼数。”红衣女子皱眉,说道。百越璃嘟囔了几句,还是乖乖的坐上了床沿,然后向床上的少年问道:“小郎君,我叫百越璃,是百越一族的二小姐,这个穿着红衣服的是我的姐姐,百越一族的大小姐百越媸,帮你疗伤的,是白暮,你叫什么?”少年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少年睁大眼睛,一脸无措与焦急。“你不仅被下了蛊,喉咙那里也因为中了毒,有所损伤,所以短时间内不能发声。这蛊我见过,但我没解过,所以,你养伤的这段日子,我会试试先给你解毒,蛊的话,我会想办法的。”白暮这时开口解释道。
“那我暂时叫你阿郅吧。”百越璃双手撑在床沿,虽是商量的语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少年呆呆的望着床顶,仿佛经受了不小的打击,过了一会儿才点头应下,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划过一丝算计。这让一旁一直在观察他的百越媸多了些许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自己纵容妹妹救回来的这个少年,可能会对百越一族,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这个预感让百越媸对少年产生了戒备,她看了眼旁边的白暮,便转身走出了竹屋,白暮见状,看了眼另外两人,便也跟了出去。躺在床上的少年看着两人的背影,眯了眯眼,心中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