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外,百越媸双手环抱胸前,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白暮站在她身后,垂手静立。过了一会儿,百越媸打破了这份安静:“怎么样?”白暮回道:“我对他进行了摸骨,发现他的骨很奇怪,表面上不像习武之人的骨,但是他的一些关节却又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白暮说到这迟疑了一下,看到百越媸投来的目光,才继续说下去,“而且,他中的蛊,年岁不短,但是却是最近才被唤醒,如果不是我暂时让它继续沉睡,这个少年,活不过那天,再加上他当时的穿着,怕是……”听到这,百越媸也知道白暮的意思,但她没有回话,只是垂下眼睑,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是夜。百越璃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百越媸的倒影,小心的开口道:“阿姐,阿郅他……”百越媸为百越璃整理床铺了身影一顿,便继续动作:“小孩子家家的,好好休息,有阿姐在呢,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可是……”话未说完,百越媸便打断了她的话:“好了,睡吧,阿姐还不至于吃了他。”
“哦,好吧。”百越璃见没办法探听到姐姐的看法,只得乖乖的上床睡觉。百越媸坐在百越璃床边,听着她的呼吸变得绵长,才悄悄离开。她轻轻地阖上门,便向那依旧烛火通明的书房走去。
“吱呀”百越媸推开门,一个发须有些斑白的男人早已坐在主位等着她。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神色有些凝重,盯着眼前的地砖发呆,直到百越媸推门,他有些放空地眼睛才渐渐聚焦,语气和蔼地道:“来了。”百越媸冲男人点了点头,唤了一声:“阿爹。”便回身将房门关上……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百越璃提着食盒又来到了白暮的竹屋,一进门就喊到:“阿郅!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白暮在院中边整理药材,边道:“二小姐还请小声些,病人需要静养,且,有一些食材是会与药物相克,若您真有心,小女待会给你个清单,别把人吃得更严重了,毁了我的招牌。”百越璃闻言,应了一声,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轻轻走了进去。这一举动让白暮有些惊讶,随即皱了皱眉头,好一会儿,才又低下头,继续整理药材,只是心中多了几分计量。
几天后,阿郅已经能下床走几步路了。白暮也把煮好的药拿给,提醒道:“你身上的蛊,我之前压制住了,这碗药,我不敢保证它不会被唤醒,因为我虽然知道有这种蛊,但我没解过,但是你身上的毒我是解过的,所以,我只能做到帮你把毒逼出来。”少年听了之后,思索了一阵,才点了点头,接过窑碗,一咬牙,一口灌了下去。刚喝完,他就猛然咳出了一口黑血,这一状况吓到了一旁的百越璃,她立马冲上前扶住阿郅,满脸焦急。这让白暮意识到了什么,她再次皱起眉头。“白暮!你这什么药啊!你看看!会不会有事啊?”白暮听及此,面色冷凝地道:“二小姐。若你不信我,大可现在就去让别的医师医治,慢走不送!”说完,拂袖而去,留下百越璃面色难看地扶着少年。“我,我没事。”一道嘶哑的男声响起,百越璃惊喜地望向他:“阿郅!你,你可以说话了!”阿郅点了点头,虚弱地笑了笑。百越璃激动万分,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将阿郅扶着慢慢躺下。随后,百越璃对阿郅说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罢,便转身向外跑去。
“阿姐!阿姐!”百越璃人未到,声音便传了进来。百越媸放下手中的信件,看着跑进来的百越璃,笑着说:“哟,这是有什么大喜事啊,把我们小魔王乐成这样?”百越璃高兴的说:“阿姐!阿郅他能说话了!”百越媸笑容未变,只是眼中划过一道光:“是嘛?那可真是件‘大喜事’啊。”
“嗯嗯,那,阿姐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百越璃突然小声央求道。百越媸闻言挑了挑秀眉,略带挪揶地问到:“这平时都是你一个人去的,怎的这次,还要我一同前往?干了什么坏事,说吧。”百越璃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吼了暮暮。”
“为什么?”百越媸眯了眯眼,抚摸着手边的茶杯口,笑意收起,状似无意的问道,而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就,就,哎呀,你问这么多作甚,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百越璃见瞒不过去索性开始任性起来,想蒙混过去。百越媸展颜一笑,道:“行吧,谁让我就你一个妹妹。”百越璃一听,立刻笑了出来,转身便跑了出去:“那阿姐你要记得啊!”百越媸望着她的背影,缓缓收起了笑意,手指轻敲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