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丽去拉草根张,却发现他如烂泥一样,根本拉不起来。
她捏他的鼻子,晃他的下巴。他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这酒量,太不中用了,”牛丽丽失望地说。
她给他脱了鞋子,把他的脚,搬到了床上,又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躺到另一个床上,也睡了过去。
草根张一觉醒来,四周漆黑一片。他觉得口干舌燥,便打开了灯,起来找水喝。
他看到林松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露在外面的脑袋,却是一头长发。
他揉揉眼睛,仔细看去,“丽丽,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牛丽丽睁开了眼,“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怕你出问题,就躺在这里睡着了。”
草根张倒了两坏水,递给了牛丽丽一杯,“喝点水,赶紧回你宿舍吧。”
牛丽丽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然后,她伸开胳膊,从后面抱住了草根张,“大姐夫,反正咱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干脆顺水推舟吧。”
草根张拿开了她的手,“心里是清的就好,丽丽,我送你回去吧。”
牛丽丽打了他一下,“大姐夫,你这人,真没劲儿!”
草根张给外国人上完了药膏,对王富强说:“你这两天看好他,不能出去受了风,要不然,一切前功尽弃。”
王富强连连答应,他对草根张说:“今天周末,没事的话,你也在这里吧。”
“我要和春萍回张王村呢,”草根张说。
“那我开着车,去送你们吧,”王富强站了起来。
草根张笑着叹口气,指指外国人,“刚说的,你又忘了。”
“嗨!”王富强一拍脑瓜子,“我把这大爷给忘了。”
草根张板着脸,“不能开玩笑,一定看好他。”
草根张和李春萍一下车,就碰到了张友松老婆,“哎呀,大兄弟,你可回来了!”
“有事啊,二嫂?”草根张站住了问。
女人凑了过来,悄声问:“你那个五皮葫芦散,还有吗?”
“有啊,怎么了,你要用?”
女人摇摇头,“是我娘家邻居用。”
“王富强那里,不是也有这种药吗?”草根张问。
“那小子,太黑了,一小瓶儿,要五百块呢。”
草根张写了个纸条,“你让他到药店里去拿吧。”
女人走远后,李春萍说:“这个王富强,不弄出点事来,就浑身难受。”
“他是属小破车的,一天不敲打,就零散,你看我怎么收拾他,”草根张不动声色地说。
进了村,碰到了王世禄老婆,抱着孩子,在街上来回逛。
“他干爹,有日子不见你回来了。”
草根张低头看看干儿子,在他亲娘怀里睡着了,“嫂子,怎么不让他回家睡啊,小心我干儿子,会着凉的”
“回家一放床上,他就醒,醒了还闹,可让他折腾坏了!”
草根张摸了下孩子的手,“怎么不去找我?”
“总麻烦你,都不好意思了。”
草根张把脖子上的玉,摘了下来,挂在了孩子身上,“他睡着时,把这个放在他身边,睡醒了,拿走就行。”
“你啥时候走啊,他干爹,我给你送过去。”
草根张直摆手,“千万不要再急着还我了,上一回,就是用的时间太短,才留下了这个后遗症。”
“妹妹,你长得可真俊,”王世禄老婆笑着对李春萍说。
她往家里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回头来说:“他干爹,过会儿,你领着他干娘,去我们家吃饭吧,你世禄哥,刚套了两只野兔子呢。”
等王世禄老婆走远了,李春萍问:“谁是他干娘呀?”
“嘿嘿,除了你,还能有谁?”
“真难听,我可不当干娘,”李春萍笑着说。
“这可是我给你赚来的呢,不当怎么能行,”草根张故意地,拉长了脸。
进家门后,板凳还没坐热,王世禄就来了,“友根兄弟,你是真有口福,闻着我炖兔子的香味,特意回来的吧?”
草根张他娘不乐意了,“老四,他俩刚进门,我们还没稀罕够呢。”
王世禄“呵呵”一笑,“大婶子,我去端盆肉来,不让他俩过去了。”
草根张他爹嗔怪他娘:“你看看你这人,动动嘴皮子,让人跑断腿。”
草根张他娘拉住了王世禄,“你还是带着他俩去吧,省得我管饭了”
到了王世禄家,草根张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几张蛇皮,“世禄哥,你留这个,有用啊?”
王世禄咧着嘴笑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专门给你留着的。”
“太好了,我正需要这个东西呢,可就是弄不着。”
王世禄把几张蛇皮,从墙上取了下来,装进了袋子里,“走的时候,一定拿着,别忘了。”
草根张拿过来,递给了李春萍,“帮我想着点。”
李春萍“妈呀”一声,吓得跑开了。
王世禄笑着说:“友根兄弟,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样好东西呢。”
“什么好东西?”草根张拉住了王世禄,急切地问。
“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草根张跟着王世禄,来到了厢房里。
墙上挂着一个袋子,王世禄伸手取了下来,“这可是解酒的灵丹炒药。”
草根张打开袋子,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是葛条花吧?”
“就是葛条花,我费了好大劲儿,才采集了这些。”’
葛条花很小,收集起来,特别费劲儿。这些都是晒干了的,不知要要攒多少回,才晒出这些呢。
草根张笑着说:“我拿一半就行,你爱喝酒,留一半自己用吧。”
王世禄把袋子塞给了草根张,“我用不着,咱这酒量,从来就没醉过。”
草根张想起,昨晚,自己是真喝醉了。他把鼻子凑进袋子,深吸了几口气,脑子果然清爽了许多。
他想起了牛丽丽妩媚的样子,禁不住暗自庆幸,幸亏喝醉了,差点失了身。
大碗的红烧兔子,端上了桌,王世禄拿出了一瓶高粱大曲,“他干爹,醒酒药都给你准备好了,咱们痛痛快快喝点吧。”
草根张吓得直摆手,“可不能再喝了,昨晚差点醉死。”
“咦,”李春萍惊奇地问,“你昨晚跟谁喝酒了?”
“还能有谁,牛……牛皮王富强呗,”草根张结结巴巴地说。
“这个王富强,灌醉了你,不知又安什么坏心眼呢,”李春萍气呼呼地说。
草根张尴尬地笑笑,“不怨他,怨我自己没出息。”
下午回到了学校,却没见到高雅回来。问牛丽丽,她也没见到他俩回来。
高雅说今天会早回来,草根张心中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