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强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都怨这老外,只图一时舒服,一个劲儿要我给他抹。”
“怎么能怨他,是你不听我的话,只顾哄着他高兴,草根张有点儿生气。
王富强低下了头,“是该怨我,还有啥法补救吗?”
草根张想了想,“只能试试了。”
外国友人被带到了药店。这次王富强多了个心眼,找来了个翻译,好歹能和他说明白一些事儿。
草根张让王富强买了袋盐,是细粒的海盐。
他把盐放到坩锅里,加热了下。停火后,用手试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
他对翻译说:“你告诉他,有点疼,得忍一下。”
听翻译说完,外国人瞪着眼,看着草根张动作,眼神里有些惶恐。
草根张摄起温热的细盐粒,直接敷在了伤口上。外国人嘴角抽动了几下,但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半小时后,草根张把盐粒清理掉。伤口果然有些收缩。
他又加热了些盐粒,敷在了伤口上。反复几次后,伤口的水肿,终于消失了。
王富强激动地说:“师父就是师父啊!”
草根张拿出清创药膏,递给王富强说:“你给他抹上,明天再带他过来吧。”
杨倩倩带着狗剩儿,围着操场转圈。草根张和高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准备站桩。
高雅说:“自从吃了那个王八肉,特别能站得住。”
以前站桩,高雅坚持不了半小时,现在草根张站多久,他就跟着站多久。
牛丽丽走了过来,“大姐夫,你真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草根张笑着问。
“你看看人家,”牛丽丽瞅了眼高雅,又看了看远处的杨倩倩,“又吃王八肉,又啃王八骨的,就是没我的份儿。”
草根张的手,做出起伏状,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你都天生丽质了,还要别的干什么?”
牛丽丽开心地一笑,“我想要啊,像春萍姐姐那么漂亮。”
高雅蹲着马步,貌似入定了,嘴里却说:“人心不足,牛丽丽吞大象。”
牛丽丽飞起一脚,踢在了高雅腚上,“我的嘴,可没那么大!”
高雅蹲在那里,坚如磐石,纹丝未动。
天还不亮,王富强就来宿舍敲门。
草根张穿上衣服问:“那洋鬼子,有啥不对劲儿吗?”
“没有,那洋鬼子着急,想早点治好了,回家见老婆孩子去,”王富强喘息着说。
下了楼,到了药店。看到外国友人,竟然坐在台阶上。吴二还没有开门。
草根张看了看他的脸,“效果不错,但还得清一次。”
王富强长叹了一声,“这也太不顺利了。”
“你似为这是吃豆芽呢,”草根张不满地说,“人家不远万里来了,咱得对人家的脸负责。”
草根张拍了几下门。门打开了,却没看到人。
他走进去,凤儿捂着嘴,吃吃笑着,从门背后走了出来。
“你个小精灵,怎么起这么早?”
“我早就起来了,在下面背唐诗呢,”凤儿说,“他俩还在大睡呢。”
草根张还是先用细盐粒,清理了外国友人的伤口,才给他涂上了清创膏。他对王富强说:“回去后,让他老实待着,下午就差不多了。”
王富强和外国人走后,吴二从楼上下来了,“这王富强,还真敬业。”
凤儿张开嘴说:“我门牙都掉光了,现在一说话,人家就笑我。”
吴二挖了半勺鳖甲粉,倒进了杯子里,用水冲开了,递给了凤儿,“喝了这个,牙长得快。”
草根张笑着说:“这个,不仅长牙,还长个呢。”
吴二走到他跟前,悄悄对草根张说:“鳖肉的效果,也好得很。”
草根张微微一笑,“明年这时候,你可能会当上爹。”
明天是周末,高雅要跟着杨倩倩,到她家去做客,问草根张去不去。
草根张直摇头,“你是上门接受考查,我可不去添乱。”
“我需要个灯泡啊,”高雅说。
草根张“嗤”的一声笑了,“林松做你的灯泡,比较合适。”
“大哥,你不就是比我帅点嘛。”
“我可没这么说,”草根张昂起头,理了理头发。
高雅走出门去,草根张追出来,叫住了他,“第一次上门,千万不要喝酒。”
高雅点头答应了,心里却说:“我这酒量,不次于我爹,大场面不敢说,小场面肯定应付得了。”
高雅刚走,牛丽丽推门进来了,“大姐夫,孤家寡人了吧。”
“我也想回家呢,”草根张说,“可春萍要我等着她,明天一块回去。”
“正好,咱俩都落单,可以做个伴,”牛丽丽拿出了一瓶酒,还有四个小菜。
“你会变魔术啊,从哪里弄来的,”草根张瞪大了眼问。
“嘻嘻,从我表姑家拿来的。”
“好久不见于科长了,她身体可好?”
“越来越好了,刚才我说来找你吃饭,她就给拿上了这些。”
牛丽丽拧开瓶盖,满上了两杯酒。
草根张直摆手,“我一喝就醉。”
“我要喝,难道让你看着呀?”牛丽丽笑得很妩媚。
草根张收起了修身录,“那我喝半杯吧。”
牛丽丽不乐意了,“半杯怎么喝,我都满上了?”
草根张只好端起了酒杯,放到嘴边,舔了一下。
牛丽丽一口下去,闷了小半杯,“大姐夫,你那个修身录,就那几页纸,值得反来复去看吗?”
“太值得了,”草根张说,“以前我只看本草经,以后只看修身录。”
一杯酒后,牛丽丽脸上,飞了几朵红云,“大姐夫,我漂亮吗?”
“漂亮啊,”草根张忍不住,瞟了眼牛丽丽的胸。
“净说瞎话儿,我哪有大姐漂亮,”牛丽丽伸出手,捏了下草根张的脸。
草根张推开了她的手,“漂亮是千姿百态,又不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嘻嘻,大姐夫,你真会说话,咱俩干一个,”牛丽丽端起酒杯,搂住了草根张的脖子。
草根张扶住了她,“坐好了,丽丽,我可是你大姐夫呢。”
“那我就是你小姨子了,姐夫有小姨子的半拉腚呢,”她的胳膊,又蛇一样缠上来。
“你坐好,丽丽,我跟你喝酒,”草根张端起酒杯,狠狠闷了一口。
“你心里不爽,可不能拿我撒气,我又不是柳下惠,”草根张笑眯眯看着牛丽丽,头却支不住了,趴在了桌子上。
牛丽丽扶起了草根张,一下子坐进了他怀里,“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柳下惠。”
草根张伸开了双臂,去抱牛丽丽,却没抱住,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