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晴。
在获得池塘那边的消息后,这日一早,张元彪就带着新整编的队伍出发去搬运散落在荒野的物资,这只队伍看起来像模像样,其实就是注了水的样子货。
队伍包括三个十人队的游骑兵,五个十人队的辎重兵,外加一个十人队的肉搏重步兵。远远看去也是衣甲齐备整队而进,刀枪森森只是没有什么大旗,根本就看不出是哪个阵营的队伍。
联想到建奴纷纷北去,应该是去准备滦州的战事,留守的人手包括轻伤的游骑兵在内大约有三十人都留在村里穿着建奴镶蓝旗的甲胄呆着,由三个原辎重队的什长带领随时准备吓走敢于接近的零散官军,并且敦促村里的民夫拆掉烧毁的房屋修葺残破的道路。
按照李国藩的计划,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向导在那里等着大部队,汇报周围的情况和远去的道路,每次队伍前都有一个十人队的辎重兵打前站带着向导去寻找前边的留守人,在确定没问题后派人轻装跑回汇报,这样就能节省一些人力去四处侦查,当然问题也很大,离开了这些隐蔽侦查人员,队伍就像是瞎子一般,完全不知道前边的情况。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个上午,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那个池塘的废弃营地。
两天来确实有人路过这里,看那零零碎碎的变化,应该是拿去了一些物资,但是大部分的东西还是散落在这片地域,李国藩带着新招募的辎重兵开始搬运物资,而王树正则是带着游骑兵在两侧进行保卫,远远的也有逃难百姓经过,大多是慌忙逃走,只有少数人离近了看到是官军的衣甲试着讨点东西吃,青壮果断也被李国藩的辎重队收编安排干活,老弱则是在指引下,给了点吃的就打发他们沿着道路自己走回村子,这一路上还有向导带着可以指路,倒也不会有什么事。
忙活了一个中午,各种的物资也没有带走完,只得作罢。尽量的把粮食布匹带走,至于剩下的银子直接给来的军士每人发了十两的现赏,还承诺回去之后每人再给五两,实在拿不走的银子还是让王树正带着亲信游骑兵去找地方掩埋,等原路返回抵达村子时就已经是黄昏时分,这一路倒是幸运,没有遇到官军或者鞑子,还带回了一百多的百姓。
留守的人已经按照分配做好了晚饭,普通百姓就是稀粥,而游骑兵与辎重队则是吃肉干与谷物熬成的干饭,吃完饭除了放哨的游骑兵,所有的人都被安排进现有的屋子里生火取暖,繁忙的一天因为粮食的运回,让这边的百姓都开始安心,渐渐的也开始依附于张元彪的队伍,不依附也是没活路的,因为这附近的粮食全在张元彪手中。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张元彪把队伍管的很严格,到处让人宣读所谓的“约法三章”,大意就是杀人者死、奸淫者死和盗窃者死。把男女都分开,还大大地给游骑兵与辎重队放赏,这些军汉尤其是游骑兵都有了大约百两的身家,以至于太沉每人都被要求将五十两放于李国藩的银车之中不准携带。众人也都知道现在根本就不差这些钱,也都欣然领命把银子交上去,甚至都喊着要让队伍把银子埋起来。
张元彪晚上和士气如虹的游骑兵训话时,很多人都表示还想再去一趟官道看看能不能与建奴再打一场,这缴获实在是太丰盛了。
“军心可用。”张元彪对着王树正说道。
“那可不是,这些人每人都有了一百两的身价,一个月前是啥,现在是啥,都知道跟着大人干,身前身后都是有照顾。”王树正说着也拿出一小袋银子,比划着说:“我就留了这一小袋,带的多了走路沉的很。”
“行啊。”张元彪说道:“这些钱等到建奴走了,你可以在京城买个宅子娶个媳妇。”
“得了吧大人。”王树正说道:“别的不知道,游骑兵都是要和大人去南方,这京城可呆不下去了。”
张元彪一惊,才想起来以前让李国藩动员是为累赘的杂役队解散时说过一些北方不适合人类居住,有机会就去南方混日子的话,看来这些受苦受难的流民们对这片伤心地也没啥好感呢。
“去南方也不错。”张元彪苦笑着说:“先过了这一关吧。”
第二日清晨,王树正带着三队游骑兵去练习模拟射击,因为怕轰鸣声把敌人吸引过来所以只是练习装填,新收来的游骑兵则是在老兵的带领下练习站队,那些吃了不少军棍的老兵此刻也拿着轻质木棍狠狠地盯着新兵,不时狠狠击打在不能完成口令的军士屁股上。
肉搏兵没啥练习的技巧,就是穿着盔甲走来走去就累的不行。这些壮汉都是张元彪亲自从民壮里选出来的,一个个虽然饿的脱了相,但是骨架够高大又是本分的农民,他们和游骑兵吃一样的伙食,还多加了油水,只是吃了两天饱饭就渐渐恢复了气力,此刻都是穿着两层的甲胄摇摇晃晃地走着就显得勇武异常,这些重甲步兵就相当于后世的坦克,是破阵厮杀的突击力量,刀枪不入一冲就是一条血胡同。
辎重兵在李国藩的带领下搬运清点物资,一派忙碌的景象。
陈近南带着自己武装起来的村民自卫军在村子里到处巡查慰问,渐渐地把村子里的人口与房屋都给点算清楚,在代理族长的支持下,完成了对坟地和房屋的购买,开始入殓战死弟兄的尸身,在当日的下午,全体新军游骑兵与辎重兵外加村民自卫队都参与了祭奠仪式。
香案上青烟袅袅升起,数十个鞑子的头颅被摆于正中央,陈近南拿着花名册大声喊着战死者的名字,对应的就是一阵阵百十人的重复,使整个祭奠活动显得极为庄严。
“皇天后土,在所共见。”张元彪在香案前喊道:“丈夫为国身死,精神永远与我等共在,我新军将士永受尊敬,家人即是我等家人,此番祭奠,诚心祷告,佑我新军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周围的兵士都大声喝道。
PS:毕业都快七年了,这些天,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结婚了,就去了一趟甘肃,一路上路过了不少的地方,进入了陕西之后更是密集,什么五丈原、街亭、咸阳。看完了沿途的地形,才明白这关中之地确实是好地方,特别路过那潼关之时,周围的小山看似不高,却陡峭无比难以翻越,唯有山间弯弯曲曲可以通过人,在那空旷之地筑城真的能够堵塞交通根本就绕不过去,只能将城池打下才能通过。
过了陕西向甘肃行进,下道弯弯曲曲不敢走折回高速,断断续续几十公里的隧道,当日还有些小雨,四周的群山宛如在云端,甚是雄伟。才想到那些历史上兵行险着的名将们太牛逼了,带着人翻山越岭补给不畅还能打胜仗,看了这些地形才明白古人真的是不容易啊。
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会加快更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