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蛇没有头不行,咱们村子也不能总是这样,否则我们军队一走,大家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冬日?”张元彪说着也显示出焦急的样子。
本村的村民刚吃了一天饭,听说大军要走,纷纷显得局促,也不再眼观鼻鼻观心都是一脸关切地看向这边,暂时也不去想如何分配那些土地房产。
“不如就由村里的三名代族长,先一体管理村中的事务这样也能有个人商量,代行族长之责,以后等鞑子走了再选出一个族长来,本来此事与我等无关,只是我军有伤员和战死地弟兄想安顿于此,需要有人代为照看,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张元彪对着村民说道。
村民还是在沉默,没人吭声,这种时候陈近南又站起来说道:“大人,这安顿之事,我已经和北边王家村的民壮商讨过了,他们愿意卖给我们坟地与空屋,还会安排人手照看伤员这些只要,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他们每年只要二十两银子给战死的弟兄年节祭拜,直到大人把这些弟兄迁走。”
“是吗?那边有人能做主吗?”张元彪高兴地说道:“多使些银钱无妨,重要的是让弟兄们心安。”
“有的,那边的民壮有族长家的儿子,虽然也被洗劫,却没有多造杀孽,他们也感于咱们的活命之恩,表示愿意为我军解了后顾之忧。”陈近南躬身说道:“此事谋划太急,所以没有跟大人汇报。”
“无妨,既然如此,就稍后带些银两取我王家村。”张元彪皱眉道:“只是现在兵凶战危,也不知那王家村现在是哪路人马占据,若是官军,这贸贸然带着村民过去,岂不是害的人家羊入虎口。只是这村里没有能定夺的人,否则就安顿于此也是不错。”
“大人,小人愿为大军协办此事。”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站出来说道:“不要什么银钱,这次大人救命,几亩田地愿奉献给大人。”
“哦,你是要做这代族长。”张元彪说道:“甚好,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军购买田地与住宅自然是要根据市价支付,眼下缴获颇丰,这都不在话下,我且问你,是否愿意为我阵亡的军士节日祭祀不断香火,我军愿每年付与你二十两银子用于此开销。”
“愿意愿意,大人的吩咐,小人一定做到。”那人大声答应道。
“只是这村子重建不是一人之力,可还有人愿意与这汉子一起担起这村中事务直到选出新的族长?”张元彪问道。
又有几个人站出来,纷纷表示愿意协助。
张元彪也不推迟随便又选出两人,然后将此三人立于村民前说道:“我外乡人,本不该干涉村中事务,只因要临时安置伤员与阵亡将士,加之还有银钱交割,才破例为之,大家对于此三人是否有异议?可速速提出再议人选,一旦定好,我军将会全力支持直到选出新的族长,别在事后再反悔,到那时候别怪我言之不预。”
一众村民也没啥说的,一样的沉默寡语,权当是认了此事。
“陈近南兄弟将留在此地,照顾伤员负责监督,他也会领着一些民壮在此护卫村子安全,今后你们要多于他相善,我保证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张元彪说完就一摆手,李国藩就端着一盘银子约有百两走过来。
张元彪接过银子递与陈近南手中大声说道:“此地百姓与伤亡弟兄就交给你了,建奴和官军还回来,一定要带好队伍,保护此地安全。”
“要是做不到,我就死给大人看,请大人放心。”陈近南接过银子就去三位代族长中间,什么指天发誓立下盟约地契就不再细说,张元彪也是留下几名军士就带着一众人走到村外巡视,再不管这些买地的事。
“大人真是文曲星下凡,这事本来难的很,大人一出手就让这些人感恩戴德。”王树正笑着说。
“这算啥手段。”张元彪说道:“本来就是要买地,这边人少了一半付钱人家有啥不乐意,演这一出戏还不是为了以后少点麻烦,以后有了强大的实力,还用这么麻烦?国藩,粮食还够吃几日?”
“粮食还有很多,足够大家吃上半个月。”李国藩对答道:“大人,我们也逃出来了,那些民壮逃出来之后都说官军再往滦州进发,看来这边没有战事,我们不如就在此住下,等着建奴散了再回去?”
“不行,这些鞑子的头颅我们要卖个好价钱才行,咱们还得往南去,最好是找到这个溃败的官军游击将军,把鞑子的首级和他的盔甲卖了,也给弟兄们谋个前程。最好能变身他的队伍,等鞑子退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张元彪说道:“眼下鞑子和官军去滦州作战,咱们卖了这些首级和盔甲,也好为将来去南方开路,加上此地可以安顿,也是一件好事。”
几人都无语,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外空地上,这边新募的辎重兵正在联系队列和耐力,几个老辎重兵拿着军棍走来走去巡视,一边的地上摆着刀枪棍棒和一些棉甲,只要张元彪愿意武装,这些人只要有些纪律敢于向前,战斗力是在卫所军之上。
“练练差不多就行了。”张元彪对李国藩说:“粮食不多,可别把人饿坏了。”
“大人,那日我们从池塘处出走,可是留了不少东西在那里,这边的村民也知道如何走过去,大约也就半天就能走到,咱们不如把那些东西都搬回来?”
“此计甚好。”张元彪说道:“你先安排村民悄悄地过去看看情况,若是可以,明日咱们就去把那些东西都搬回来,我记得银子和布匹还有不少,那些粮食也是极其珍贵的。”
“得令。”李国藩对着那边招招手,队伍里就走出来几人,在接到命令后,就去取了干粮袋和水壶出发了。
张元彪也是好奇地看着李国藩,突然也觉得这个家伙也有点军官的样子了,而且下边的人居然这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