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只手抚上了我额角碎发。我伸手抓住那只手摸了摸,突然觉得手感有些陌生。
我努力睁了睁惺忪的睡眼,入目一片喜庆的红色。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正撞上一双充满揶揄的眸子。
“王妃睡得可还好?”
我猛咽了口口水,心虚的眨了眨眼。
盖头早不知丢到了哪里,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现在的发型有多“梦幻”……
我欲盖弥彰的理了理头发,避开他的视线去倒了杯放了“死心塌地神奇粉”的酒。我有些囧,只敢将视线停在他的下巴。
他笑着接过了酒,可杯沿刚碰到他的唇边他手就顿住了,他上挑的嘴角也垮了下来。
他轻轻晃了晃酒杯,眸中结了一层冰霜。
“不想洞房,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不要下药。”
他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转身去内室洗浴。
我也不是傻子,结合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死伶俜!
我心里暗骂道。
我将那杯中的酒,倒在了一旁的盆景中。如此一番折腾,我连洗浴的心情都没有了。我连外袍都没有宽就在床的内侧躺下。
很快,背后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他洗浴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时已入秋但我却出了一层薄汗。身后的人应该已经睡熟了,我轻手轻脚的宽了外袍,可燥热丝毫未减。
我正犹豫要不要把中衣也除掉,背后传来一声叹息。一只手环过我的腰解开了我中衣的系带,还将我向后猛的一拉。
感受到背后高大的身躯,我僵硬的不敢动弹。
我以前虽然也时常爬爬大姐二姐的床,与她们共眠,可是这真的是我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心下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可是慢慢的一股睡意袭来,我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我一反常态的早早醒了。
原因就是旁边这个一直在把玩我发梢的……
他撑着下颚,眼睛透出了挑衅般的“精光”,我迷茫的瞪他一眼,视线下移……
天哪!
我猛咽了口口水,这怕不是个男狐狸精吧!
我慌张的别开眼去,又突然想到了教习嬷嬷给的那几本画册,不由脸染上了几分红晕。
背后传来一声愉悦的轻笑,响起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起来了,我的王妃,要进宫了。”
其实他的语气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从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尖迈上了头顶,浑身都烧了起来。
“你、你先出去!”我揪着被角,理直气壮的道。
“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淮安王妃,怎么还看不得了?”
他虽然这么说,可是很快背后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我长呼一口气,坐起身来。
我向四周打量,托盘上的锦衣最先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推开门的那刻,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艳。我得意的挑挑眉。
“很美。”
他像昨天一样牵起了我的手,我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空中。
马车上我偏了头补觉,但是身侧总有一道怪异的视线。真真是……
哎……
御花园中,姐姐和姐夫已等候多时。
我不由有些迷惑,我是随着以前叫姐姐、姐夫,还是随着风继淮叫嫂子、哥哥呢?
几月余不见,姐姐好像又孱弱了些,不过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
“大姐、陛下。”
“皇兄、皇嫂。”
……
尴尬的气氛一时蔓延在我们中间……
“哈哈哈……”
皇上和风继淮的笑声恰好的缓解了尴尬。
大姐掩唇轻笑,只是我看不清那笑意的真假:“夭儿啊,嫁夫从夫,你该唤我皇嫂,唤陛下皇兄。”
夭儿是我的乳名,大姐素来爱如此唤我。
我皱皱眉,我极其不喜嫁夫从夫诸如此类的言论,不然我也不会当年在宫宴上说出那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