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去看花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让安赦禅初守在那边?”
我毫不心虚的对上了风继淮有些探究的目光,将广袖衫扒拉开一点让他看我的束腰带。
“走着走着,方才宴上吃的都消化的七七八八了。这束腰开始往下掉了,我便让他们守着,我把衣服整整。”我扯了扯真的有些下滑的束腰,抱住他的手臂揶揄的问他,“难不成……你认为我在和谁幽会?”
他偏头看我,眉间一片纵容和温柔,任由我抱着他的手臂前扯后拽的晃晃悠悠。还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小肚子。
“你是我的淮安王妃,如若真的和谁幽会这么一遭,那么那个人绝对会遇到‘飞来横祸’……”
“呃……”
狠人狠人……我不禁在心中吐槽道。
不过刚才我和匡炎确实男女独处了,不会,也算幽会?
我干咳两声,拉着他原路返回,“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你要相信我,我要陪你岁岁年年!”
他失笑,轻轻叹了口气,“好啊,岁岁、年年……”
接下来的时日过得飞快,选选这家刚出的衣裳脂粉,品品那家的糕点新菜,再偶尔和风继淮拌拌嘴、回几趟慕府、进宫看看大姐……
小日子过得充实又轻松,与我嫁人前同样轻松的纨绔生活相比,更多了几分柔情蜜意,在心里也更多了一个人的位置。
年节已至,无论是百姓那些琐碎的纷争少了许多,还是朝堂上少了几分火药气多了几分人气,都无一不彰显着煊炀之盛。
也正是这盛啊,让京都弥漫着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夫人小姐们订了一套套衣装,都等着在宫宴上能争芳斗艳一回。
我摸着新到的五条衣裙有些感慨,煊炀享乐之气果然日盛啊……
“夭儿,今年就不进宫过年了吧?”
彼时,我正暗搓搓的准备着能艳压群芳的妆容。虽然我自己平常总是不甚注意这些,但顶的淮安王妃的名头,左右思忖还是不能给风继淮丢面子。
闻言的我一惊。他这是要……
“为何?你可是淮安王,这么打你皇兄的脸真的好吗?”
我不由得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刚看的话本子---若皇亲国戚想要谋反,一般都是先暗中潜伏多年,低低调调的等待时机,然后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打皇帝的脸,最后……一举篡位!
我托腮细细思索了一下。
前些日子皇帝遣人来召风继淮进宫议事,可他却以王妃手受伤要照顾王妃为由给推掉了。可明明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汤婆内壁在食指上燎了两个泡而已,疼是疼,但远远不到他需要推到急事来陪我的地步。
难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
昨日皇帝赐下了几匹极好却也极其罕见的布料让我做几件新衣裳。我欣喜的放下了风继淮刚买回来的点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正想着这匹可以做披帛那匹可以做披风,风继淮就阴着脸让小公公把东西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难道……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风继淮这厮不会真的胆大包天到要篡位谋反吧?!
我的内心在举报揭发和假装不知间苦苦挣扎、徘徊不定。真是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