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到城门口的时候,那些蟾蜍从城门的缝下面钻了出去,浊子炎却出不去,此时城门紧闭,门口还有两个守夜的兵丁;他沿着城墙走了一段,刚好看到有一根旗杆靠近城墙边上,他便想借杆翻墙。
他四肢紧紧的环报住杆子,蹭蹭几下爬到了顶上,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飞云爪,扔了几次勾住了城墙上的砖,然后抓着绳子,身手矫健的上了城墙。
浊子炎以前本是市偷,并非夜偷,所以翻墙跃房的本事并不拿手,随身带的这个飞云爪还是认识的一个夜偷用旧了不要了丢给他的,绳子也很短,用途有限,所以只有站在树上才能够到城墙,好在他手脚轻便,身手灵敏,翻个城墙还不至于难到他。
出了城门后,又跟了有两里地的样子,那些蟾蜍从大路旁边的岔路转下去了,浊子炎跟着过去走了约有百十来步竟找不到那些蟾蜍的踪迹了;他来回转了两圈,发现路边的杂草里竖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字,他也不认识,但想到白天听到的传言,还有大堂上审讯的话,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说了句话:“难道这里就是无佛村?”
他连忙四处查看,发现有一条小路向草木深延伸过去,他小心翼翼的沿着小路往里面走,没一会果然看见在林荫环绕下有一间破落的庙宇,庙宇的左侧还有几间草房。
快要走到庙门口的时候,浊子炎看到里面有火光,顿时警觉起来,轻轻的走到了门口,偷偷的往里面看,只见庙宇的大堂除了几根顶梁的柱子,四周空暗无物,只有当中有个神台,上面塑着一只蟾蜍的雕像,身上披着红袍,前面的案桌上有一个香炉和一盏油灯,此刻正有一个姑娘手里拿着火把站在塑像前面,而在姑娘和案桌中间的地上,堆着一堆金银财宝。
虽说蛤蟆都长的丑陋,但这个蟾蜍雕像却非同一般,借着火光,浊子炎在门口看到这蟾蜍塑像雕的狮鼻阔口,高额圆眼,前腿两边是火云纹路,昂首望天,气势夺人。
“好你个蛤蟆精,栽赃嫁祸居然栽到我头上了,要不是我今天偷偷在这些财宝上留了记号,我还真找不到你!快给我现身,今天要么你去投案自首,要么我一把火把你的庙都给烧了。”
看着姑娘的背影又听见了她的声音,浊子炎心中很是激动,她猜的没错,唐遗果然在他之前找到了这里。他刚要上前,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斗不过她,要是来硬的也要不回自己的东西,还是先暗中观察为妙。
唐遗说完话,从袖中拿出了几张纸条贴在塑像的四方,然后口中念动真诀,那几张纸条随之蔓延扩散,片刻就包裹住了整个塑像,唐遗晃了晃手中的火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浊子炎原本以为唐遗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她真的点着了贴在塑像上的贴纸,火焰一下窜了起来,可就在火焰烧起的瞬间,一道黄光从塑像上腾空而起,塑像左右晃动了两下,竟然活了,口中吐出一口黑烟罩住了周身,身上的火也随即被熄灭,那蟾蜍蹲在黑烟中怒视着眼前的唐遗,一转头咬掉了身上的红袍,纵身一跃到了地上,身型足足大了两倍。
蛤蟆精张开大嘴吹了一口,身前的唐遗就像被一股飓风给刮了起来,根本无力回转,整个人被吹出了门外,就连躲在门口的浊子炎也根本躲不过这股怪风,被一股脑的吹了出去,飘出了二丈开外跌在了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勉强爬了起来,就发现唐遗在他身前不远处摔的晕了过去,他刚想上前去看看情况,蛤蟆精一个纵身从庙里跃了出来,蹲在唐遗身前张开血盆大口要吃她。
浊子炎见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的利齿,吓得魂不守舍;此刻离得近了,借着月光才看清它的真貌,全身金漆包裹,腹部和腿上都是血红色的火云纹,背上一排排的铜钱像是甲片一样鳞次栉比的嵌在身上,身形巨大,摄人心魄。
浊子炎见它要吃人,刚要喊出声,忽然听见一声撼人脾肺的吼叫声,耳边风声赫赫,就见一道白影闪过,等反应过来发现地上的唐遗已经不见了,再一转头竟是白猛嘴里衔着唐遗站在自己身边,随即听到有人开口道:“这里果然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