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子炎弯腰拉开了赤若的帽子,大惊失色;只见她姿色秀美,容貌倾城,双眉如细柳,翘唇如朱樱,睫毛卷长浓密,耳鬓温润如玉,真是天上仙女、画中的美人也不过如此,只是她面色赤红,昏沉不知,好像死了一样,浊子炎不知如何是好,先是探了探她的鼻息,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刚碰到就缩了回来,竟然烫手,这个温度要是一般人早就烧死了。他诧异看着这个昏迷的姑娘,不知如何是好。
赤若此时本已被南明离火充斥全身,元神因损耗过度而昏迷了过去,就在浊子炎摸她额头的一刹那,竟有一股凉意自浊子炎的手里沁到了赤若的肺腑之中,她稍稍恢复了些神智,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身上已有了些知觉,就觉得浑身干渴难耐,嘴里不停的喊着“水、给我水……”
浊子炎听她突然开口说话,吃了一惊,但听她说要水,连忙拿出了身上的水袋打开给她喝,她几口就喝干了,嘴里还是不停的要着水,浊子炎站起来看了四周一眼,正愁着去哪找水,天上的雨竟下了下来。
浊子炎愣了一下,随后拿出水袋在门口接着雨水,一边接一边看着天道:“原来想救你的不是我,而是老天爷。”
浊子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接好了水给赤若喝,一连接了十几次,赤若神色才有些缓和,但还是没有醒过来,浊子炎畏畏缩缩的伸出手想再摸摸看她的额头还烫不烫,没想到刚摸到她的额头,她就用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往回缩。
原来此时赤若虽然恢复了些元气,但南明离火并没有退散,所以仍然醒转不了,只是在浊子炎伸手摸到她额头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有一股清寒之气沁入全身,南明离火也被抑制,浑身有一股说不出的凉意,舒心悦肺,所以她本能的想留住这股寒气,便无意识的抓住了浊子炎的手,不让拿开;浊子炎不知何故,只觉得她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但见她仍是昏迷未醒,却死死抓着自己的手,也不好强行用力抽回去,只好先看看情况,却没想到赤若抓着他的手越抓越紧,还渐渐的把自己的手移到了她的心口处紧紧的按着,他顿时有些羞红了脸,好在赤若闭眼不知,不然他都不知如何解释。
浊子炎就这样在她身边坐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见她面色慢慢的由红转白,到最后白皙胜雪,美的让他目不转睛,真是看得心都酥了;正自沉湎陶醉,姑娘突然睁眼醒了,大叫了一声,连忙甩开浊子炎的手,发怒道:“你是谁,竟敢趁着我受伤欺辱我,我要让你拿命偿还!”
说话间,她就要取身边的执火冥鞭来打浊子炎,只是她身上的南明离火刚刚退散,还身受内伤,想要使力都难,更别说挥动鞭子了,火鞭的火也早已熄灭,所以她这一鞭子虽然勉强挥出去了,却根本打不到人。
浊子炎吓的往旁边一跳,连连摆手道:“你听我说,我只是想救你,没做其它的事,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你自己好好想想。”
白若勉强支撑着自己靠墙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浊子炎,仔细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慢慢的回忆起在自己浑身被南明离火焚噬的时候确实有一股寒气触到了自己,自己也紧紧抓着那股寒气,难道就是这个人?
白若并不明白,浊子炎身上有都功符箓,这都功符箓内有阴阳二气相互调和,以护主人元脉,在浊子炎摸她额头时,南明离火的炽烈之气对人损耗极大,都功符箓为护主人,自发散出清寒之气以做调和,这股寒气也顺着浊子炎的手传到了白若的身上,这才使她退却了南明离火的侵噬,起初在吃了朵蓝田丹元之后,就是都功符箓临危之时调和阴阳元神之气,才使得浊子炎活了下来,只是这些事情浊子炎自己都不知道,白若更是无从得知了。
虽不知道内情,但刚才那股舒心透彻的感觉的确让她难以忘却,她想了想,对浊子炎道:“你……过来。”
浊子炎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白若看着他道:“你再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浊子炎不解其意,愣愣的看着她,没敢伸手,白若急道:“我是认真的。”
浊子炎这才慢慢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一股清寒之气透彻全身,她诧异的看着浊子炎,沉默了许久,浊子炎见她神色凝重,也没敢说话,四周只听见屋外的风雨声。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白若突然问话,让浊子炎有些恍惚,顺口答道:“我叫浊子炎,是个孤儿,本来是住在长水县的。”
白若小声自语道:“原来是个孤儿,那倒也省了许多事。”,随后对着浊子炎道:“如果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浊子炎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懵了一下,张大了嘴道:“啊?”
“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浊子炎连连摆手道:“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愿不愿意娶我,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浊子炎怔怔的看着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如此的美女要嫁给自己,任谁也会欣喜若狂,但他在狂喜之时突然想起朵蓝田,慢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冷静下来,默默地摇了摇头。
白若见他摇头不语,微怒道:“你不愿意?难道你觉得我不够漂亮?“
浊子炎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活到这么大,唯一一个没嫌弃我的姑娘还是个妖精,你这么漂亮说要嫁给我,要么你也是妖精,要么你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白若刚要回话,突然听到有铁链碰撞之声,接着就听到有人说道:“师弟,我绝对没记错,这里的破庙叫法缘寺,因为太过偏僻,少有人来,后来就荒废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只能在破庙里暂避一时了。你这畜生给我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想害老子多淋雨吗!“
浊子炎和白若听见有人来了,彼此惶恐的对视了一眼。